医院的走廊里边,东宇提著一大袋子苹果,兴高采烈的向民翼的病房里走去。路上,他一直在想那只小野猫看见这些又红又大苹果时候的表情,会不会孩子气的欢呼出声?而他就会坐在床沿边笨拙的帮他削苹果皮。长长的红红的苹果皮旋转著掉落,露出一看就让人食欲大振的多汁的果肉……他想亲自将苹果割成一块块的喂给他吃,也许他会不愿意,那他就耍赖,一直一直递到他的嘴边。他会对他的执著无可奈何,张开那张诱人的小嘴。他会不会对他说:你也吃呢?他会不会也亲手来喂自己呢?东宇就那麽心花怒放的一边揣测著,一边推开了病房的门……
但一切却都不象东宇想象的那样,因为民翼根本没有乖乖的躺在病床上,他正站在床边穿衣服。
“你去哪儿?”东宇惊愕的问他。
民翼回头望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你回来了?”他避重就轻的说。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东宇提著苹果走过来。看民翼正低著头系纽扣,“你病还没好呢?!有什麽事情告诉我,我帮你去做就好了。”
“我要回去。”民翼系好最後一粒纽扣,整理了一下衣裳说。
“回去?”一时之间东宇有些迷茫。回去哪里?回家,回……但是瞬间他就明白了一切。激动的一下拽过他的胳膊,“你要回公司去?”
民翼望著他的脸,点了点头。“社长,找我……”
东宇无法置信的连连摇头,这一定是假的,这是梦。明明说好了呀,不再过那样的日子,为什麽,这麽快,一切就都改变了?
“你疯了?!”东宇气急败坏的大吼。
民翼别过头去,他害怕见到东宇失望的目光,“对不起,对不起!”悲伤的在内心深处一遍遍的道歉,不是他不守约定,而是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躲开东宇质问的目光,民翼拿起床上的外套就要走。
“我不许你去。”东宇拽住他的手腕。
侧过脸民翼故意装出绝情的模样,“对不起,我一定要走。”他说:“公司为了我专门从美国请了一个制作人,这个机会太难得!”
慢慢拂掉东宇的手,民翼走的头也不回,病房的门砰的一下关的很大声,甚至把东宇惊得颤抖了一下。手指也就松了,装著苹果的袋子落在了地上,苹果散落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忽然东宇像是明白过来了一样,他慢慢摇动著头,把目光从地上的苹果拽到了门上……
奔出医院的东宇,还是晚了一步,民翼刚刚坐车离开。
那辆车东宇认识,那是公司的车。
他匆忙的挥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焦急的对司机大喊,“跟上前面那辆车,快!”
路旁的树丫光秃秃,街旁的店铺里时隐时现的传出他们的歌声。但不管是东宇还是民翼都没有那种兴致仔细的去聆听。司机打开了广播,里面说前面大堵车,他就自作主张的转进了别的什麽路。民翼闭著眼睛假寐,对於这些他都无暇去想,所以更没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东宇。
公司门口,司机打开车门,民翼走了下来。
很快东宇的车也停下了,他匆忙的付钱给司机也随著跑了进去。那扇金色的门旋转的很慢,东宇看著民翼的身影穿过大厅。
电梯门口,民翼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今天不惜一切,也要把录像带要回来……
“叮。”电梯门缓缓的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民翼走了进去。
就在电梯门马上要全部关闭的瞬间,一双手出现,因为阻碍,门又缓缓的打开了,於是民翼就吃惊的看见了气喘吁吁追过来的东宇。
东宇闪身步入电梯,现在电梯里面不是只有民翼一个人了。
他们一前一後站在缓慢的上升的电梯中。
东宇内心深处一次次升起的希望,却被民翼一次次当成垃圾一样践踏。明明知道他不会听从自己的,却还是忍不住,一而在,再而三的去抓紧他误入歧途的手。只是真的不忍心再见他如此沈伦下去。
“和我回医院去吧?”东宇近乎在恳求。
民翼低下头用沉默来回答。
”民翼!”哀伤的抓住他的手,“你看著我,你忘了吗?不久前你亲口答应我的,不在糟蹋你自己,不再过那样的生活……”
“对不起。”民翼狠下心说:“对不起东宇。这是我盼望了好久的机会,我不能让它轻易从手中溜走。”他口不对心。可如今他只能拿这个来搪塞他。
“那些对你真的就那麽重要吗?”
“是。”民翼回答的迅速并且斩钉截铁。“我根本就不是你心里想象的那种人,所以,别再理我了……”民翼在电梯里大吼。
东宇似乎真的死心了,他慢慢放开了民翼的手。
电梯停下了,民翼忍著心头的伤痛,头也不回的离开。将受了沉重打击的东宇一个人丢在了里面。
民翼刷的一下拉开了社长室的门,愤怒的他连门都没有敲。
因为太突然了,屋子里的人根本来不及避讳。
社长伸手推开正在为自己XX的男孩,震怒的一拍桌子,“你疯了,怎麽不敲门!!”
对於愤怒的社长,民翼更在乎的是不远处屏幕上正播放著的内容。
──他正在往东宇的酒杯中投药。
民翼脸色刹白的奔到屏幕前,双手不自觉的放在了上面。摄影机清晰并且完整的拍摄到了那一晚酒店中发生的一切。
受伤了的民翼疯了一样的拍击机器,抢出录像带,丢在地上,拼命的踩踏,撕毁。
社长对倒在地上的男孩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男孩在离开这个房间前,向民翼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
录像带的外壳早已被民翼踩成了碎片,里面的胶片也被他撕扯成了一条条,但他却没有丝毫要罢手的意思。似乎要将它生吞了他才能消解内心深处的愤恨。
社长不讲话,他饶有兴趣的看著民翼的表演。
“那只是拷贝的而已……”这麽重要的东西,他怎麽可能这麽轻易就让他毁掉。
拉开抽屉,将十几盘同样外壳的录像带丢到地上,“你继续……”他在嘲弄他。
民翼脚一软,不自觉的跪倒在地。望著满地的录像带,他彻底绝望了。“不……”他痛哭失声,“不,社长,您答应我的,绝不把东宇拉下水……”
社长冷笑著说:“你说这样一盘录像带,如果被东宇瞧见了会怎麽样?他还会像现在这麽维护你吗?他一定恨死你的……”
民翼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扑到社长的面前,“把母带还给我!”他泪流满面,高声大吼。
“啪。”社长给了他一巴掌。“民翼不乖。”“啪。”反手又是一下。“民翼变坏了!”
社长遏住他的脖颈,直到他的脸孔因为缺痒变成了酱紫色才肯放手。反身将他压趴在了办公桌上。
从後面撕掉他的外衣,张开嘴狠狠咬上他裸露的肩膀,直到尝到他血的味道。
“啊!”民翼痛苦的尖叫,却挣脱不开社长的禁锢。
扯掉他的裤子,社长掰开他的臀瓣,一个挺身恶狠狠的贯穿。一只手在他身上任意蹂躏,一只手从後面拽住他的头发,让他的头不自觉的後仰,“想这麽轻易就脱离我的掌握,没门!”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社长凶恶的将民翼的头推到坚硬的桌面上。“咚”一声民翼头破血流。
强硬的在民翼干涩执扭的穴中抽动著。几次後就能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那是民翼的血。
民翼咬紧牙根,握紧拳头,痛让他几次都差点昏撅过去……
就在社长折磨著民翼的时候,门“碰”的一声又被打开了。
东宇闯了进来。
对於东宇的突然闯入,还是让正在横行霸道的社长措手不及。但老奸巨滑的他,却马上又镇静自若。
“金东宇,你疯了?”一边暴跳如雷的大骂他,一边迅速整理好了零乱不堪的衣裳,“你给我马上出去!”他指著门大吼。
可此时的东宇,却完全被趴在桌上,几乎奄奄一息的民翼吸引了过去。面对著心爱的人惨遭虐待,他的大脑一片空洞。
在社长的撕吼声中,他来到了桌边。颤抖著摸上民翼已经红肿起来的脸……
民翼虚弱的睁开眼睛,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东宇後,自认坚强的他,还是忍不住泪流。为什麽?为什麽每次他最狼狈的时候,总是被他看见。
“没听到我的话吗?”社长暴跳入雷,他狠狠扇了东宇一巴掌。
东宇的脸被打偏了,他慢慢转回头,望向把民翼一手推进深渊的罪魁祸首,表情变得凶残起来。
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裁信刀,东宇手起刀落。
“呜……”刀插进了社长的身体里,他闷闷的喊出声。“东宇,你,你……”
当东宇恢复理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望见自己的两双手上全是血,而社长就躺在地上。东宇惊惶的连连後退,紧紧握在手里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东,东宇……”民翼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东宇,你,你杀人了。你,你杀了社长了……”
“走民翼,和我走……”东宇说:“什麽也别想,什麽也别管,和我一起离开!”
满身是血的东宇扶著衣裳不整的民翼奔出公司。
公司门口,他们正好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赫正。
“哎,民翼,东宇你们干吗去啊?”赫正疑惑的望著他们,“民翼你怎麽出院了?哎,东宇你的身上是什麽啊?啊,是血?怎麽了,出什麽事情啦?”
“你别问了。”东宇说:“把车钥匙给我,我们现在要落跑!”
东宇带著民翼不知道该去哪儿,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了。漫无目的他们开著车走了好远,直到面前再也没有路了为止。
一座大山阻隔了他们。
东宇走下车,他对民翼说:“我们爬上去吧?”
民翼哀伤的望著他,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害了他,真的把他害死了。
那条上山的路很陡,其实那里基本没有路。只有条没有长草的地,被人们美其名曰是路。
东宇走在前面,他爬的很快。民翼跌跌撞撞的从後面追了上来。
“来!”东宇对他伸出手。民翼抬起头望著他,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不清楚那是什麽时节,反正山上漫山遍野的开满了红色的小花儿,红刹刹的一片。民翼有些头晕,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血海。他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一不小心踩伤那些花儿,然後脚下一滑,整个儿摔进花丛里,连累了牵著他的东宇。
花儿被俩人压倒了一大片儿,手上,脖子上,赤裸的地方全是红。就像洗花浴的感觉。两人相视苦笑。
民翼站起身,看到了天,纯蓝的天,也许加了洗洁精,反正超乎寻常的蓝。一片一片的云在上面,慢慢游过来,又游回去,离他们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一般。
民翼转回身对东宇说:“我忽然好想跳舞。”
“那你跳啊,你跳舞的时候最好看!”东宇笑著说。
脱掉鞋,脱掉袜子,光著脚,在红色的花之间,舞动。天离民翼如此近,云离民翼如此近,就好像幸福那一刻也悄悄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一样。
泪成串的滚落,顺著民翼的眼角往下滑。东宇没有看见,他正望向别处。
民翼抽泣著说:“东宇啊,我现在很快乐!”
东宇望著他说:“是吗?”
民翼说:“快乐的像只小熊,从长满厚草的山坡滚到山脚。”
东宇从後面拥住他,“那我再给你的快乐抹上一笔好吗?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民翼终於忍不住痛哭失声。
“别哭!”东宇扳过他的脸,笑著吻了吻他的眼角,吻了吻他的嘴……
天是蓝的,花是红的。他们是白色的。
慢慢脱掉彼此的衣服,赤身裸体的滚进一片花海中。
东宇采下一朵花扔到嘴里嚼碎。
“什麽味道?”民翼傻傻的问。
吻上他的嘴,“想知道味道,就要自己品尝一下。”
“什麽味道?”他问。
“很甜。”他盯著他的眼睛笑著说。
“听说花朵可以疗伤!”东宇摘下一朵花,将花倒放在民翼的伤口上。额头,肩膀……“痛吗?”他舔著花经过的地方。
“不……”民翼摇头。
将花朵放置在他的胸口,东宇攥著花梗轻轻旋转。绒绒的花芯蹭在民翼的乳头上,惹得他忍不住浑身颤栗,娇喘连连。
将他可爱的另一边含进嘴里吸吮,让它变得晶莹欲滴的模样,“地上是花,民翼的那里是果实。”东宇赞美。
细碎的吻,到什麽地方,花就在什麽地方开放。东宇将花插进民翼的发,民翼的肚脐,抬高他的腿,让他的私处完全暴露在自己眼里,“民翼的这里好美,就像一个精致的花瓶一样。”
撑开他的洞口,一朵,两朵……“看啊,民翼,这里居然可以插进去十朵花之多!”
横七竖八的花梗搅得民翼的体内又痒又难挨,惹得他拼命扭动自己的身体……
“拔……求求你,拔出来!”民翼哀求。
“好啊。”本以为这样的诱惑终於可以停止了。但花没有拔出来,东宇却一挺深挤进他的身体,和那些花凑热闹去了。
“啊……”民翼倒抽一口冷气,咬紧牙齿。
太拥挤了,有些花掉了出来,有些就和东宇并存著。
花中央,东宇轻轻抽动了一下。粗糙的花枝摩擦著民翼的内壁……
花瓣随著东宇的抽动纷纷扬扬下落……
***
警察追踪到了东宇的车。他们就等在山脚下。
民翼和东宇手牵手的从山上下来。
警察走过来给东宇戴上了手铐。
民翼不说话。
东宇被推上警车前回头望著他笑了。
民翼呆呆的望著警车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眼泪才敢落下来。
***
社长没有死。
只是受了重伤。
民翼被经纪人带去了酒店,因为他的家门口等满了记者。
经纪人望著他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他会怎麽样?”民翼安静的问。
“你说社长?他没什麽事情,没生命危险!”
“我不是说他。”
“你说东宇?”经纪人欲言又止,“要看社长会怎麽办?也许三年五年,也许……”他不再说下去了。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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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爱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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