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硬是要将首饰塞给他,店东察觉不妥,自然不肯接下,就在两人推来推去之际,一记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瓶儿。」
听见那声音,瓶儿陡地一惊,首饰瞬间落在地上,她浑身颤抖,惊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脸冷峻的臧语农绕到她面前,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三样首饰,其中一样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四年前出门办货时给周氏带回来的黄金簪子。
他直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瓶儿,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
迎上他那冷酷的、凌厉的目光,瓶儿再也忍不住,腿软地跌坐在地……
玉馨苑中,空气仿佛凝结了。
周氏坐在主位,一旁坐着的是臧语农,赵流香跟瓶儿正哭哭啼啼的跪在他俩面前。
周氏看着她,再看看手边那三样首饰,心寒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下毒害她的会是自己宠爱万分的外甥女,而这三样赵流香准备用来当封口费的首饰,则是从她珠宝盒里偷来的。
前段时间发现东西不见,本以为是底下人手脚不干净,她还为此换过一批人,想不到真正的贼竟是……周氏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伤心跟失望。
「流香,你……你真是太糊涂了。」沉默许久,她终于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姨娘,我知错了。」赵流香自知羞愧,「求您原谅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再糊涂,你都不该加害于我。」周氏表情沉痛,「都怪我,是我惯坏了你。」
「姨娘,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赵流香抽抽噎噎地道:「语农哥哥偏爱方朝露,我心里难受,瓶儿才帮我想了这个办法除掉她,我一心想得到语农哥哥的青睐,所以就……」
「就为了这个原因?」周氏倒抽一口气,「难道你不怕毒死姨娘吗?」
「瓶儿说绝对不会,我才……」赵流香跪爬上前,趴在周氏脚边,仰头泪眼婆娑的说:「姨娘,以后我会安分,再也不惹事了!」
周氏看了看她,再看向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臧语农,他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里顿时明白,从前就不喜欢赵流香的他,现在更不可能容得下她了。
从前因为两家已订亲,臧语农纵使再不愿意,也不好退了这门亲事,可如今赵流香犯下大错,他已经有足够且正当的理由退婚,说起来,是赵流香自己毁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她无奈的一叹,然后气恼的瞪着瓶儿,「都是你这丫头坏事,居然给小姐出这等馊主意!」
瓶儿担心被送官法办,吓得磕头认错,「夫人,瓶儿知错,瓶儿只是不忍看小姐委屈,才会出此下策,瓶儿知错,瓶儿知错……」
「住口!」周氏沉声道:「流香让你害惨了。」
瓶儿心知自己身分卑微,这罪可能会全落在自己头上,心里十分害怕,转身揪住赵流香的裙角,「小姐,帮帮我……」
赵流香看看她,一脸爱莫能助。
「二娘,」这时,臧语农说话了,「还送官吗?」
周氏惊疑地说:「送官?」
「是。」臧语农认真回道:「之前您一直催我将方朝露送官,现在真相大白,真凶也已现形,还送官吗?」
周氏知道他是故意的,顿时有点尴尬。
「语农,要是送官,你要流香还怎么做人?」周氏低声下气地请求,「别吧?」
「二娘是受害者,若您愿意原谅她,我自然无话可说。」
周氏稍稍安心,「嗯,再怎么说她都是自己人。」
「不过,臧府留她不得。」臧语农声音一沉。
赵流香一听,紧张地哀求着,「不!姨娘,别赶我回去。」
到了这地步,周氏只能摇头叹息,「孩子,你这是自作孽啊。」
「不,我……」赵流香眼见周氏也帮不了她,痛哭失声。
臧语农起身,冷冷地瞥了赵流香一眼,「做客这么久,你该回家了。」说罢,他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方朝露坐在客栈角落,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来来去去的人,想起之前说要礼聘她做女护卫的王爷,忍不住后悔自己没一口答应。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王爷,但总觉得他似乎是个好人,不过要是她答应去王府做女护卫,就得离开万隆县,再也看不到方大娘,还有……臧语农的身影突然钻进脑海里,吓了她一大跳。
他误解她、不相信她,根本是个蠢蛋,她却还想再见到他?肯定是脑袋不正常「咦?」看来不止脑袋,连眼睛也不正常了,竟出现幻觉,看见了臧语农。
窗外,臧语农笑视着一脸迷惑的她,「我来接你了。」
「欸?」方朝露一惊,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是幻觉,真的是他……就在她呆在原处思索着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的同时,臧语农已走进客栈,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而来。
一看见他,方朝露便不自觉的板起脸,急着想走人,当她掠过臧语农身边时,他攫住了她的手腕,她本能的挣扎,却被他抓得死紧。
她愠怒的回头看着他,「干么?」
「你可以回臧府了。」
她恼火的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说:「你要我滚我就滚,要我回去我就得回去,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你养的狗,可以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饶富兴味的睇着她,「我没当你是狗,再说臧府的狗可没你这么凶。」
见他还在说风凉话,她瞪大眼睛,气得快爆炸,「你、你还真拿我当狗看?」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没当你是狗,但如果你再听不懂人话,我就真怀疑你是了。」
「你才听不懂人话呢!」她怒气冲冲的指着他鼻子,「我说过我已经不是臧府的人。」
「那么你是哪里的人?王府?」他眼底带着一抹促狭。
她一楞,「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位王爷是我的损友。」他打趣地道。
闻言,方朝露先是一怔,然后才意识到那位王爷便是知贤王楼学齐。
「听说你拒绝了王爷,原因是跟我余情未了。」
「什么?」她瞪大眼睛,羞愤又懊恼地吼道:「我几时说过我跟你余情未了?你不相信我,让我背着毒害夫人的罪名离开臧府,还敢说我们有情?」
臧语农笑叹,「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跟我回去吗?」
「我为什么要?」方朝露怒视着他,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的,「我明明是被栽赃嫁祸,可你却连证明我清白的机会都不给,就将我逐出臧府,虽然我没有实质证据,但我知道陷害我的就是赵流香跟瓶儿……」
「我知道。」他气定神闲地道。
她呆住,「你知道?」
「是,我知道。回府那天紫娘来找我,说她看见瓶儿偷偷进了你的房间。」
「紫娘有看到?」
「当我知道二娘请你至玉馨苑一叙后中毒,便已猜到此事与赵流香及瓶儿脱不了干系。」
她困惑地问,「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将我逐出府?」
「我总得找到证据,才能名正言顺的将赵流香赶回家吧?」臧语农加以说明,「所以我计诱赵流香跟瓶儿自露马脚,一举戳破她们的谎言,教她们百口莫辩。」
方朝露听得一楞一楞的,觉得他的脑袋真不是一般的脑袋,而且他实在太沉得住气了。
「我一直等一个理由跟机会退了这婚约,终于,你的出现让赵流香犯下了不可原谅的大错。」
方朝露细细咀嚼着他这番话。他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想和赵流香成亲?
「我爹过世后,我情商相士先生提出三年不办喜的警告,就是想拖延婚事,若赵流香在这三年间犯下什么大错,我便能以此当作退婚的理由。」
她微微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原来三年不办喜不是相士先生说的,而是他授意……天啊,这个人比她以为的还要贼!
「你的出现让赵流香彻底失控,甚至为了将你赶走,不惜毒害宠爱她的姨娘。」他深沉的一笑,「你想,还有什么错比这更不可原谅?」
赵流香是因为妒嫉臧语农对她好才会心生歹念,而如果这一切早在他的计划当中,那么他对她好该不会也是作戏吧?
思及此,她目光一冷,「所以你是故意对我好,处处维护我以激怒她?」
臧语农简直傻眼,「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还是瞧不起自己?难道你不值得我对你好?」
他这番话顿时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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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在怀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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