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魏青晚离开后,静妃独坐在房里,垂眸看着那只梅花簪子。
几年前,她的父亲牵涉进一桩科考的弊案,当时涉案的官员全都被收押入监,皇上震怒,就连她也不敢为父亲求情,而后得知皇上欲将涉案的官员全都处斩,她为了救父亲,不得不私下找上韦殊寒。
与他周旋半晌后,终于得到他的应允,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她父亲被赦免了,不过她也允诺了他开出的条件,日后倘若他欲扶持哪位皇子,她得鼎力相助,这只白梅玉簪便是凭证,只要那人手持这白梅玉簪来见她,就表示此人是韦殊寒欲扶持的皇子。
身为妃嫔,她又育有皇子,自然也想过有朝一日能让自个儿的皇儿登上那至尊之位,尤其前太子被废至今,皇上一直未再立储,她也动了念,可如今她不得不生生掐熄了这个念头。
倘若换了别人,她尚可不在意,但那人是韦殊寒,想起他这些年来的手段,她打了个冷颤,丝毫不敢有毁诺的念头。
今日是五皇子大婚之日,由于魏青晚是尚未出宫的皇子之中最年长的,便由她领着底下几个弟妹,一块前去五皇子府向五皇兄贺喜。
五皇子府挂满了彩绸,一片喜气洋洋,京里的王公大臣们几乎全都来了,府里道喜之声不断。
魏青晚领着几个弟妹向五皇兄道过喜后,便各自被侍从领到各自的席座,男女宾客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几位皇子们的席位则被安排在一块。
魏青群兴匆匆的拉着魏青晚饮酒,说道:「五皇兄迎娶的新娘子可是京里有名的美人,不知我将来的妻子,模样有没有五皇嫂那般美艳?」
魏青晚还未答腔,就听见魏青珑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呵,老八,你年纪还小,这么快就想成亲啦?」
「三皇兄,我不小啦,我今年都十五了,明年就可以出宫开府了。」
魏青珑调侃道:「七弟你瞧,八弟这可是迫不及待想娶妻了。」
「没这回事,我只是说说罢了。」魏青群羞恼得白胖的脸微微泛红。
「好好好,不笑话你了,来,咱们为五弟今日大婚干一杯。」
魏青珑命人拿了整壶酒来,兴致高昂的与他们喝着酒,他发现魏青晚只是小口小口的浅酌,一杯酒温温吞呑的喝了好半晌还没喝完,他看不下去,出声劝酒,「七弟,你这样可不行,又不是娘们,咱们男人饮酒该当像八弟那样一口干了才能尽兴,来,罚你三杯!」
魏青群也在一旁笑闹着附和,「就是啊,七哥,喝酒就是要大口喝才有意思。」
「我酒量不好,怕喝醉了。」魏青晚解释道。
「今儿个是五弟的大喜之日,咱们就是要不醉不归,你就放心大胆的喝,要是真醉了,大不了三哥让人抬你回宫就是。」
连饮了几杯酒,魏青群那白胖的脸庞已有些发红,他喝得兴起,拽着魏青晚的手,也跟着劝酒,「没错,难得咱们兄弟聚在一块,就是要喝得尽兴,七哥你快喝。」
魏青晚不得不饮了几杯酒,很快便感到有些醉了,见几个官员过来找三皇兄说话,她趁着自个儿还未醉死,赶紧找了个藉口离开,脚步有些踉跄的往附近的水榭走去,想吹吹凉风,消散些醉意。
来到水榭旁,她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忽然有人伸手扶住了她。
「多谢。」她扶着对方的手臂站稳后,出声道谢,抬眸一瞅,竟是韦殊寒,她眯起眼,在酒意的作祟下,她没了平日的矜持,朝他骂出心里的话,「韦殊寒,你这个坏蛋!竟敢趁人之危,胁迫本宫,你该当何罪?!」见她带着几分醉意才会如此失态,韦殊寒低低一笑,顺着她的话反问:「那依七皇子之意,臣该当何罪?」她指着他的鼻子怒嗔道:「你威逼本宫做不想做的事,该拖去斩了!」她接着满怀委屈的再道:「你知不知道,本宫战战兢兢、提心吊胆这么多年,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离开深宫、离开京城,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本宫的地方,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你这坏蛋,竟然逼迫本宫去争权夺势,本宫一点也不想跟谁争跟谁斗!」
闻言,他眸色深沉的注视着她,她竟早有逃离京城的打算?
也是,明明是公主之身,却自幼被眉妃当成皇子抚养,可想而知,她这些年来必是过得胆颤心惊,想尽办法的将这弥天大谎给隐瞒下来。
眉妃过世,她已没了牵挂,不想再继续假冒皇子的身分,想逃出宫去,摆脱那套在她身上伽锁,也是人之常情。
但为了他的目的,他不得不折断她的羽翼,将她永远困在京城这座巨大繁华的囚笼里,要怪只能怪她不该生在皇家,她不该有个忘恩负义的父皇。
见她又站不稳了,韦殊寒抬手扶住她纤痩的肩膀,一手轻轻滑过那她绯红的腮颊,醇厚的嗓音透着一丝柔意,哄道:「您无须跟谁争跟谁斗,这些自有臣会为您——打点好,您只要乖乖的听臣的安排,事成之后,您就可以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魏青晚挥开他的手,语气里透着抹央求,「我不要再留在宫里,你放我离开,再去找别人吧。」
「我既已挑上你,就不会再放你走。」
她睁大被醉意醺染得朦胧的双眼,凝视着他,「我知道你没有外头的人说得那般狠毒,你放我走,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你的秘密。」
韦殊寒眼神一沉,诱哄着问:「我有什么秘密?」
「你想要向我父……」魏青晚才说了几个字,整个人便倒向他怀里,醉晕过去。
他搂住她的身子,垂眸睨着她紧闭的双眼,见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醉死过去,他微微皱起眉,打横抱起她,准备将她带去给宾客休息的厢房,然而下一瞬,在思及她的身分后,他陡然停下脚步,抱着她改往外头走去,准备亲自送她回宫。
坐上马车,见她仍未转醒,韦殊寒凝视她好一会儿,抬手轻抚着她染着绯色的玉颜,低声道:「你莫要怨我,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亏待你。」
翌日:,魏青晚清醒后,喝下得芫送来的醒酒茶,想起昨晚自个儿似乎喝醉了,问道:「昨日我是怎么回宫的?」她只记得昨晚她遇到韦殊寒,好像说了些话,但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韦统领送您回来的,他还交代奴婢转告您,说您酒量不好,日后还是别贪杯,以免醉后……丑态毕露。」得芫硬着头皮转述韦统领的话。
丑态毕露?魏青晚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这是在提醒她,万一喝醉,有可能会被人发现她的身分。
她鲜少饮酒,也不知酒量为何,昨夜是被三哥和八弟他们硬逼着才连饮了数杯,喝醉真的很不舒服,也很危险,她以后还是要尽可能的躲酒才是。
没过几日,辜敏成被言官弹劾其为攀附权贵,残忍杀害糟糠妻儿之事,而其岳父也被牵连,接着像爆竹引爆一般,数名官员接连被弹劾,指责他们结党营私,侵占百姓良田,中饱私囊。
而后王谦被免职流放,辜敏成被问斩,那些官员也视罪行轻重,有的被问斩、有的被流放。
「七哥,你先前同韦统领出宫查的就是这件事吗?辜敏成是真的如此丧心病狂吗?」
这日下朝后,魏青晚被八弟魏青群拦住,问了这事,她避重就轻的答道:「那时我不巧落水受了寒,泰半都在客栈里休养,案子都是韦统领调查的,为兄所知也不多,不过他妻儿之死,应是与他脱不了干系。」她虽然没参与查案,但藉由每日附身在韦殊寒的玉扳指上头,对于案情倒是知道了不少。
依韦殊寒最后查到的证据与证人,辜敏成确实人面兽心,为了荣华富贵,不惜买通人,喂食妻儿服下毒药,再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屍首,毁屍灭迹。
她接着再将那日去赤田村时,将那些村民的话择了一些告诉他,「此番前去洮县,我听村子里的人说,辜大人的妻子当年为了供他在城里读书,每日一早就去帮人洗衣,接着还要下田,夜里还要替绣坊绣衣物,从清晨忙到深夜,将数年来积攒的银子全都给了丈夫,终于熬到丈夫考上状元,以为能够苦尽甘来,却在得知这个好消息不久后,与一对儿女就这么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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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编逆臣当夫君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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