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使劲,她的身子就落入他的怀里。她感到耳轮被狠狠咬了一下,还来不及叫出声,就被放下地。
马车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子里。
燕奔跟着过来,低声说道:「一上岸,就有人跟着。」
冯无盐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往龙天运看去。
「知道了。」龙天道不甚在意地道。
这间大宅子的齐总管早候在一旁。他恭敬道:「爷,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他连看冯无盐一眼都没有,「一早便有人来访,老奴不好拒绝。」
龙天运轻笑。「刘耶真是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他转头对冯无盐道:「我还有事,齐总管会差人带你去歇息。你向来晚睡,趁此好好补个觉。」他神色略漠,显见在车里的情绪尚未散去,言语间却没有表露出来。
齐总管终于往她窥去一眼。
冯无盐迟疑片刻,说道:「如果有我能够帮忙的,尽量说。」又补充道:「就当我的住宿费也行。」
她这话一出,顿时发现四周十分安静。齐总管又再抬头看她一眼,龙天运身后的燕奔也看她一眼,就连喜子都怪异地瞪着她。
龙天运的脸色终于软了些。他低笑:「钟怜,你陪着她去吧,一步不离。」
钟怜称是。齐总管差了一个婢女带着她们往另一头走去。
这一路上放眼望去,小桥流水、画阁朱楼,往来仆役无数,冯无监缺心不在此,问钟怜道:「你主子,仇家多么?」
钟怜沉吟了会儿,答道:「对主子忠心的人远远多于仇家。」
领路的婢女噗哧一声笑出来,回头道:「岂只忠心的人多。想进来的人太多了,前两天还有姑娘来门口卖身葬父呢。」
钟怜泰然自若地笑道:「那,齐总管收了吗?」
「才没呢。这样收,以后府里都要变成女儿园了吧。也不知是谁把话传了出去,说是爷找到过沉在海底的古船,运了四年,金银财宝还没运完,自然惹到一些不长眼的人眼红。」小婢女吱吱喳喳说了一些晋城的谣言传说,不嫌烦似的。
等到小婢女完成任务,留她们在房里后,钟怜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自语:「哪来的丫头,这么多嘴。」要不「哪来的丫头,这么窝心。」冯无盐在她背后说道。
钟怜立即转过身。
冯无盐看着她,笑道:「没事,我说你呢。没比较没留意,一比较才发现钟怜你钟怜屏住呼息。
「真的是婢女吗?」冯无盐微有疑惑,「不大像。」冷静,不多话,又贴心,什么都能事先想到:识字,大胆,甚至有着大户小姐的气质……能培养出这样的人当婢女,那么她主子的地位必定有一定高度,可是,到底是多高?
钟怜微微笑道:「奴婢确实是主子的婢女,他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在老家里,奴婢不过是婢子里的其中一个,算不得什么的。」
「那,为什么是你上船呢?」
钟怜想了想,道:「或许是奴婢跟喜子公……同日到爷的身边,所以他一时想到我吧。」
喜子公?公什么?冯无盐知道钟怜在隐瞒她些什么,不过,她没有要追问的意思。有时,她会忍不住问,又忍不住告诉自己,其实他那些事她没必要知道的。是这样,对吧?
「姑娘,这里虽是小房舍,可从窗里看出去的景色真是好,方便赏景呢。」钟怜笑,「爷安排有心,姑娘若要绘画,在这里最适合不过了。」
冯无盐走到她身边,推开窗子往外看,若无其事地问:「那沉在海底的古船呢?真有其事吗?」
「这婢子就不知道了,也是第一次听说。」钟怜犹豫一会儿,又道:「爷在海上多年,说不定真有寻到古船。」
「现在他回陆地上了,以后不出海了吗?」
「不可能出海了,因为……」钟怜对上冯无盐的目光,笑道:「爷在老家走不开了。这一回来晋城也只是难得一回的散心,再之后回去就……」她彷佛想到什么,又笑了笑改口:「姑娘要不要休息了,婢子先去打点一下,姑娘在船上的日子睡不足吧。」
冯无盐确实睡不足,想也知道睡不足的原因,但现在她更想知道方才那个「就」字后头钟怜想说什么。
是啊,她承认了,她就是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肉体下还有着什么……没有要纠缠他,就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而已。
「圣上万福!」尖细沧桑的声调出自于厅里伏拜在地的灰发老者。
「起来吧!」龙天运坐在厅首太座椅上。在他身后的两名男子是燕奔与喜子,除此外,厅内已无他人,正偏三门皆已关起,封闭有如密室。
灰发老者听闻赐起身,这才巍巍颤颤地起了身。
「喜子,赐座刘耶。」
「……刘公公?」喜子认了半天才看出来。金璧皇朝年逾六十以上且已归故里的刘姓公公只有一个,正是金璧皇朝两代元老刘公公。
陛下的父、兄为帝时皆有个叱吒风云的公公,姓刘:在当时历经两代,虽后来谨帝仅有七日帝命,刘耶却在他们太监圈里红到历久不衰,若不是他忽然提出归乡,只怕还会继续红下去。
不知道跟横跨两朝的明喜,哪个厉害些?喜子想着。
「谢座。」刘耶小心地坐了下来。
「刘耶,你的消息倒灵通,朕才刚到,你便寻到这里来了。」
「老奴斗胆追寻陛下去处,请陛下赐罪。请陛下听老奴……」刘耶恭敬答道,一进厅来垂下的眼角便不由自主地微抬,心头一阵骇然。
跟画像中开国主的眉眼几乎一样!
他只在宫中见过十二岁以前的帝王,当时几句对谈,就已发现这位皇子才思敏捷、艺高胆大,行为出人意表,非常人所能及。
先帝膝下共有十二皇子,他全都见过。东宫太子面貌太像晋人,又过于美貌,总令人想起前朝灵帝,这点他一直觉得不祥却不敢言。
尤其一国之君,除了仁心之外,尚该有其它些什么。东宫太子心太软,太过仁德,未有狼心,不似金璧皇朝代代的帝王。偏偏先帝至死未改其诏,由东宫太子登基……东宫太子登基七日即意外身亡实是金璧痛事,但也让宁王能够一展帝王之才:仅仅三年,他当年远见已经验证。
陛下不只守成,他还大胆革新内政,换下元老贪官,光是这一点,怕是性子温吞的东宫太子做不到的。
「刘耶,你在宫中做事已有数十年,忠心天地可表,朕明人眼里也不说暗话了。你可知朕为何千里来此?」
「老奴……」刘公公顿了顿,摇首,「老奴不知。」
「朕来,是为你。」原本懒洋洋的语调忽地变了。「奴婢……一身贱骨,陛下怎会为奴婢千里而来呢?」
「说是为你,倒也牵强。」龙天运倾身向前,眯起眼,「朕,是来拿回龙运史的。」
刘耶默然一会儿,轻叹:「陛下真是直人直语,老奴也不敢隐瞒,确实是老奴偷了预言。」
喜子闻言呆住。
「那就爽快点,交出来吧。」龙天运道。
「奴婢会交出来,只是现在时候未到……」
「哦?你这小小的奴才要金璧帝王的预言何用?」龙天运轻轻哼了一声,「你打算篡位?凭你这花甲之年,还能当上几年皇帝?」
「老奴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奢图金璧江山!陛下明察!」
「那,你要它有何用处?想窥看金璧的未来?」
「不,老奴心知天下定数皆属天命,不敢妄自通晓未来。」他伏地跪拜,一身衫子已然汗湿。
「所以,」龙天运的面容一沉,讥讽道:「你是打算拿它来杀无盐女了?」
摒退了燕奔及喜子,龙天运倾靠在太座椅上,盯着一脸发白的刘耶。
刘耶慢慢地抬起脸,问道:「陛下……看过金璧龙运史?」
龙天运似笑非笑。「你以为,死前才能看?刘耶,你的脑袋瓜子未免太不知变通了。」
「这是开国主下的秘诏,凡是金璧帝王在驾崩前方能窥上一眼,陛下怎能……」
龙天运起身自厅首走到他面前,直接踹了他一脚:顾及眼前老人年迈,没有用上十成力,但也够这个老人吃痛叫出声了。
「狗东西!开国主的秘诏上写着只允帝王看,你这狗东西竟藉着近身之便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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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龙戏凤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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