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情是当今太子!”聂无双惊呼出声。
她再怎么也没有想到,君无情竟然会是太子!从宝儿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她惊讶得合不拢嘴。
如果他真是个太子,他为什么会紧追着宝儿不放,甚至将她掳走。要命的是,他还和宝儿成过亲!
天!他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姊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看见姊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根本早就猜中了姊姊会想些什么。
“不是这样?他难道不是想杀了你?那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还真只是想要回那些钱?
”她猛然想起。“宝儿,这段日子他——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如果他敢伤害宝儿,就算他是当今天子,她这个做姊姊的也要找他算帐!
“姊姊!”宝儿制止她。“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什么都没做!”她根本不想再谈这件事。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那他又为什么要掳走宝儿?
“跟你说我没事,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宝儿有些悟了。“我哪儿知道他为什么要紧追着我不放!”
“宝儿?”无双困惑,宝儿从不曾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难道——真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宝儿也顾不得许多,只是无力地低下头道:“姊姊,对不起,我只是……太累了。”她现在心烦意乱,什么事都不想管。
“好了,别说了,如果你累了,那……你就先歇息吧。”见妹妹如此心烦,她也于心不忍。无双理了理地上的草堆,让宝儿躺上去,但她突然又想到个问题。“宝儿,那……你可不 可以告诉姊姊,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听见这个问题,宝儿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我是趁他不注意时把他打昏才逃出来的。”
“打昏?”就这么简单?但无双有些紧张。“你出手……应该没有太重吧?”她记得宝儿生起气来出手可是很重的,万一要是打死了太子……这辈子恐怕就完了。
“没有。”她只是简单地回答。“姊姊,我真的很累了。”说完,翻过身背对她睡下。
“哦!”既然宝儿真的累了,她也不想打扰她,但却仍有一个问题在心中盘旋不去,过了半晌,她仍忍不住开口:“宝儿……”
“又是什么事?”宝儿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个……君无情有没有向你提过萧羿?”
“萧羿?没有。他从未提过萧羿。”宝儿没有回头,只是低沉着声音回答。直到见到姊姊,她才知道萧羿和他认识。原来,君无情骗她的事还多着呢!“姊姊,你想知道什么?”
“我……没……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你累了,早点睡吧!”
她思索良久,终于知道萧羿为什么会误会她了。
如果君无情真是个太子,那么萧羿的身份不是皇亲,也会是国戚;再加上她没把宝儿对君无情骗婚的事说清楚,他会把事情想歪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至于他口中的那个老头——或许是他的亲爹或长辈,依她对萧羿的了解,的确是很有可能跟父亲闹翻而离家的。
原来——
所有的一切在突然间全部清楚了起来。
但,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如果——如果他真是皇亲国戚,那她和他——
她如果真想跟他在一起,只怕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飞上枝头作凤凰”了。突然,她觉得难过起来,似乎无论有没有这些误会,她与他都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尤其,她又是他口中“该死的女骗子”!
忆起先前在树下发生的一切,她的眼眶不禁泛红。
本来她以为,他肯向她低头,是因为他极在乎她;纵然他的态度是那么心不甘情不愿,但她却可以感受到那只是他好面子的表达方式。
毕竟以他的个性,他根本可以不理会她的;然而,他却向她道了歉。
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刹那,她真的觉得好开心、好幸福。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肯为她低声下气,而且,是在认定她欺骗他的情况下。这证明他的确很在乎她。
她知道他的心里有她,只是他口头上不愿承认。
但她没想到的是,宝儿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当然她很高兴能找到宝儿,却又让他对她的误会更深了一层。
他会再次误会她也是必然的。
这回——他会来找她吗?她不敢肯定了。
看宝儿提起君无情的模样,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肯提,她是怎么也问不出个答案来的。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宝儿好不容易从君无情的手里逃出来,她必须保护她,但想起萧羿——她的心就不禁微微抽痛。
他与她,就这样不再相见了吗?
*9*9*9
“姊姊,我们回家好不好?”宝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回家?”这她倒是没想过。出门前爹娘已经开了条件,除非她们挣够了一百万两、找到丈夫才能回家,可如今她们一项都没做到,爹娘会让她们回家吗?
“可是,我不想再骗钱了,也不想找丈夫。姊姊,爹娘是爱我们的,如果我们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他们也不会赶我们出门吧?”宝儿的心情显得十分落寞。
“这——我想也是,但……宝儿,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消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愿意告诉姊姊吗?”她从没见过宝儿这个样子,一直以来,宝儿都是比她聪明活泼的,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累了!”宝儿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量。
看着妹妹脸上隐隐的忧伤,她决定。“好,我们回家,我带你一块儿回家。”其他的,就别再想了。她告诉自己。
*9*9*9
回家的路实在太长,她们似乎已经走了一辈子了,却还离家有很长的一段路。偏偏,宝儿又病了。
她们停留在一个小镇,让宝儿住在客栈歇息几天,等病好了再走。为了安全,她们伪装成一对臃肿的老妇人,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认得出她们,就算“他们”真的追了上来,也不可能把眼前肥胖的妇人跟她们联想在一起。
只是,天气渐渐转热,为了伪装,她们在身上塞了许多衣物,可能也就是因为如此,宝儿才会觉得头晕不舒服,甚至还吐个不停。她得想个更好的伪装,否则天气再热下去,说不定连她也要生病了。
现下,她正往镇上大夫家走去,想替宝儿抓点药。
“大夫,我想抓点药。”一进药房,她连忙找到柜台前背对着她的大夫。
“把手伸出来。”大夫转过身指示。
她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大夫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是哪里怪。“我……不是我,是我妹妹病了。”
“你妹妹病了?得的是什么病?”旁边一个扫地的小厮突然焦急地抬头问。
“小朱!扫你的地!”大夫喝斥。“这位‘大婶’,不好意思,我这徒弟刚进门,什么都想知道,所以多话了些,你可别见怪。”
“哦,不、不。”她才没心情管他的徒弟在想什么,她只担心宝儿的病。“大夫,我妹妹可能是天气太热有些中暑,有头晕呕吐的症状,是不是能请你开几帖药方让我带回去?”
“中暑?”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
“怎么了?”这让无双跟着紧张起来。“有可能是其他的病吗?”
“这……”大夫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听说最近是有这样症状的流行病,一个不小心还会要人命,我看你妹妹如果真是中暑倒还好,要是——”
“要是什么?!”大夫的话听得她心跳加速,整个人神经紧绷。
“我看这样吧,我亲自去府上看看‘大婶’的病吧。”
“‘大婶’?”她一时会意不过来。
“不是你妹妹病了吗?”大夫反问。
“啊,对、是、是我妹妹病了。”一急之下,她根本忘了自己还是老妇人的装扮,难怪大夫会把宝儿称作“大婶”了。
但——现在宝儿躺在床上,她早已替她把伪装除下,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对了,纱帐!她可以把床边的纱帐放下,就说……就说妹妹不喜欢见外人。对,就是这样!
“那——事不宜迟,大婶你先把府上住所告诉我,我让我这徒弟先跑一趟,年轻人脚程快,我担心如果令妹得的是我说的那种怪病,迟了就不好了。”
“我——”她有些犹豫,但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担心起来。
“师父,就让我先跑一趟吧,这种病我上回跟你一块儿出诊过,我很清楚的。”年轻人自告奋勇。
“好,那你快去!‘大婶’,令妹的住所?”
“她——在高升客栈,我们姓林……”
小厮眼底闪着兴奋,转身就往客栈跑去。
“唉!等等!”无双连忙叫住他。“我妹妹不喜欢见人。你进去一定要先把纱帐放下,否则她一生气,是绝不会让人替她治病的!”
“我知道了!”小厮远远地回答。
希望宝儿不要睡得太熟才好,只要她还清醒,应该会懂得保护自己的。
“好,你等等我,我去多拿些药材,一会儿咱们就跟上。”说着,他转身进了房里,再出来时,背上背了个大包袱。
无双瞪大了眼。“要——这么多药材?”
“当然要。救人如救火,这话你听过没?”说完,捉住她的手腕急急走出大门。
*9*9*9
“等等!大夫,等等!”
无双拉住他。“你走错方向了,高升客栈应该是往东边去,不是这里!”
“‘大婶’,我在镇上行医了这么久,难道你会比我清楚哪条路比较近?”大夫驳斥,一只大手却仍紧握住她的手腕不放。
她任他拉着走了一大段路,却开始觉得有此不对劲。“大夫,这路明明就不对!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突然停了下来,手却没松开她。“从一开始,你走的路就不对!”
“嗯?”她停止挣扎。“你说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骗人就是不对。”
她开始觉得害怕。“你是谁?!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胡说?我说话一向是有根据的,尤其是——信守承诺!”他笑。
这——这话好熟悉。她突然后退。“你——你该不会是——”
他不语,抬起一手往脸上一抹——
“啊——”她失声尖叫,惊跳着要挣脱他的掌握。“放开我!你放开我!”
“无双!”他没想到她看见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天!宝儿,刚才那人是谁?放开我!我要去救宝儿!”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该不会……那人是君无情?
“你放心!无情不会伤害她的!”他按住她的双肩。
什么?!真是他!“不行!宝儿不愿再看到他,而且,宝儿病了,她需要大夫!
你们怎么可以——”
“无双,你镇定点!无情爱她,根本不可能伤害她,而宝儿的病……我敢打赌那绝对不是病!”她为什么不先关心他为什么出现在她面前,却满脑子都是她那个宝贝妹妹!他觉得有些恼怒。
“你胡说!不是病,那她为什么吐得连东西都吃不下?”
“你这傻瓜,她是怀了无情的孩子!根本不是生病!”
她如遭雷击。宝儿她——怀了君无情的孩子?
“不必这么惊讶,无双,难道你没想过,你也可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他提醒她。
什么?!“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拚命摇头。
她的反应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难道怀他的孩子,对她来说是这么可怕的事?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你……你们为什么……难道,您还认为我欺骗了你,想找我报仇?天!宝儿!你们想杀人灭口!现在宝儿怀了孩子,而君无情又是当今太子……他绝不可能娶宝儿为妻,更不可能留下孩子!该死!放开我!我绝不会让你们动宝儿一根寒毛!”
他真快被她气疯了。“无双!你别自己乱编剧情行不行?无情深爱着宝儿!这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就像我深爱着你一样!”
“我才不——”啊?他说什么?
“没错!我爱你!”他紧搂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我知道我一直误会了你。
直到见到无情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无双,是我误会了你、错怪了你,还对你做出许多可恶的事!你还愿不愿意——原谅我!”
“我……”一时之间,听见他近似乞求的言语,她百感交集。
她气他、怨他,却又无法让自己不爱他。
他肯这样向她道歉,甚至用尽心思找到她,是因为他也爱她吗?
“无双!我爱你!”仿佛听见了她的心思,他对她诉说着情意。
她的心几乎在瞬间融化。
但,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她不知道未来——
“无双,我说过我是个重然诺的人,我早已答应要对你负责,我——”
“你——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负责!”听见他的话,她不禁满腔怒火。
如果他是为了负责、为了承诺回来找她,大可不必!
“你当然要!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对你负责,我要对谁负责?”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赶忙笑着更正。他捏住她的颊,心想,这女人,还真容易生气。不过,他就是喜爱她所有的表情。
然而她的伪装却让他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她非得选这么丑的装扮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听见他的示爱,她心中有一丝窃喜,但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对她隐瞒太多事了。
“我……如你所知,大家都称我为‘花街太子’。而我,也的确是个太子。”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太子不是君无情吗?花街太子也算是个太子?
“我没有胡说,无双,事实上,君无情正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君无情是当今太子,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就是说……
“没错!很不幸的,我的父亲正是你所想的那个人——虽然我也不愿承认,但我的确是他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说到私生子这三个字时,他的眼神明显地暗了下来。
察觉到他的落寞,她伸手抚上他的颊安慰着。“上一代的恩怨,毕竟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
我们?!她用“我们”?!她的用词让他感到欣喜。
“你不在乎我是个私生子?”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如果你不在乎我是个女骗子的话。”她故意调侃他。
老天!难怪她始终觉得他跟君无情有些相似,原来——原来她们竟找上一对货真价实的太子?
难怪他会误会她!
听见她的回答,他紧紧地拥住了她。“除了无情,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跟我扯不上关系,你不用担心嫁给我之后会遇到任何困难……就算是有,我也会保护你的。”
“谁说要嫁给你了!”她反驳。
虽然,她刚才的确是在想这个问题。
“当然是我说的!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第一个男人!说不定,这会儿你肚子里正怀着我的孩子,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他果然还是这么骄傲、这么霸道,但——谁教她就是喜欢他。
“但是宝儿她——”她想起宝儿的情况,对于自己的事可以这么圆满解决感到有些内疚。
“无双,这事你就留给无情去担心吧,他会有主意的。你就多担心点我们自己的事吧!”他一把抱起她。
他说得也对。她与宝儿一向无话不谈,但自从回到她身边后,她便绝口不提她跟君无情之间的事,她太清楚宝儿的性子了,就算她想插手,也无从管起。
“啧啧啧!”萧羿突然盯着她啧啧地抱怨起来。“你这伪装还真笨重,亏你想得出来。”
伪装?!“对了,你不提我倒还忘了,你——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她的伪装应该一点破绽也没有才对啊!“还有,你和君无情怎么会——”
“无双!我不是告诉过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会易容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会骗人的也不是只有你呢!而且,你得承认我对你用心良苦,为了找到你,我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等找到了你,还怕你不肯见我,所以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喽!”
“你——可恶!”她捶打着他。他却不痛不痒似地走着,一边吹起一声口哨,唤来了一匹黑色骏马。
一个翻身,他将她和自己带上了马背。
“等等——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这个嘛——”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得先找个地方把你扒个精光——”
“你说什么?!”她气极了。
“唉!你别急嘛!”他拉住了她槌打的手。“我是说,你这身笨重难看的样子,总不好带着去拜见公婆吧?”
“什么公婆?谁要理你!”她双手环胸,但却因为太胖了,有点“环”不住。
“那怎么成!你是我最爱的娘子!你不理我的话,那我不是太凄惨了!”他故作可怜状。
“活该!”她赌气。怎么想来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她被骗似的!她心有不甘。
“好、好,别气了,晚点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行吗?”他故意附在她耳边,语带暧昧地道。
他温热的气息引得她一阵酥麻。“你——下流!”她娇嗔。
“我亲爱的娘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只是想做些能让你高兴的事,没想到……你竟然满脑子都是……啧啧啧,真看不出来。”
“萧羿!”她满脸通红。“你再胡说,我扯烂你的嘴!”
“不说!不说!我以后都不说!可是——”他停了停,露出一抹邪邪的笑。
“我都用‘做’的。”说完,他顺势吻上了她的唇。
谁说萧羿只爱美人。
要是有人瞧见他怀里抱着的是这样一个丑大婶,只怕要吓得昏死过去。
不过他不介意。
只不过……他倒是担心一件事,万一……万一他和无双生下的孩子聪明、美丽、又喜欢骗人!那该如何是好?
算了!担心这么多也没用。
毕竟父母都是这么高明的骗子,说不定负负得正,生下的小孩诚实得不得了也说不定。这件事——就留给老天爷去伤脑筋吧!
既然他可以将一个恶棍和女骗子凑在一起,其他的,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承受着他密密的吻,无双露出满意的笑。
虽然她真的觉得自己太没志气了,竟然这样就接受了他的求爱,可是想想——
遇上了喜欢的男人,要这么多志气来做什么用呢?
反正爹娘本来就是要她们出来找丈夫的,现在钱也有了、丈夫也找着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衣锦荣归”了。
就不知宝儿……
但萧羿不是说了,君无情会有主意的。既然他这么说,她就相信他;而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出于自愿,宝儿是绝不会接受君无情的。既然有了君无情的孩子,那——他们两人之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真奇怪!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算了,不想了。她勾住了他的颈项。与其伤透脑筋,她还是喜欢他的怀抱,和——他热切的吻……
—全书完—
编注:
(一)关于“太子系列之一”李仁海与谢妍的爱情故事,请参阅《浪荡太子》。
(二)关于“太子系列之二”羽燎与耶律晴的爱情故事,请参阅《和亲太子》。
(三)关于“太子系列之四”君无情与聂宝儿的爱情故事,请密切注意《冷面太子》。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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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太子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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