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税金,只不过不是缴给朝廷,而是秦王,几百万石的粮草便是由此而来。
这些年少了秦王坐镇西北,北方的蛮子不时来偷个粮、打个劫,烧杀掳掠的骚扰边关,以至于无人敢种粮,怕颗粒无收,全便宜了该死的蛮子。
「药草?皮毛?」
一见她双眸发亮,皇甫桓不禁莞尔。「你又想到什么赚钱大计了,堂堂王妃都钻进钱眼了。」 「谈银子俗气,可没银子寸步难行,西北的山区应该有不少品相不错的香草、药草,我想拿来做精油、香精、药皂、熏香……」一想到滚滚而来的银子河,成清宁笑得倒是有几分贼兮兮,彷佛身背金山,脚踩银砖,穿金戴玉。
「宁儿,你是秦王妃,你不缺银子。」他是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怎么老是一副钱精样?
成清宁语带嫌弃的斜视他。「没人嫌银子多,要不然军队里的冬衣和粮食是大风吹来的不成,少了银子看谁舍我其谁的捐粮!」
这年头的傻瓜真不多,就她家王爷一个。
「咱们王府的银两够多了。」全由她支配。
「足够养活西北大军吗?」
如果京城那边和西北军……不,和秦王撕破脸,那么每年上千万两白银的军饷该由谁支出,绵延数千里的西北防线就要被君王舍弃了吗?
一年、两年,秦王府或许尚可应付,若是十年、二十年呢?那不反也得反了,该缴交国库的赋税也全留在西北,与朝廷分庭抗礼,泾渭分明。
那时,大明朝真要一分为二了。
听到西北大军的安置问题,皇甫桓语顿了一下。「你是担心皇上在西北的军需动手脚?」
不可能,除非皇上不想要西北,任凭胡虏长驱南下,否则还是会掂量一二,考虑兵乱的后果。
「只要迟上半个月,谎称路上不平,一次、两次尚可应对,若是次数一多,想必底下的兵士难免有闲话,他们是提着脑袋拚死拚活,为的也不过是吃一顿饱饭而已。」人一饿就容易晕头转向,思虑不周全,若有人在其中挑拨,再好的兄弟也会心生嫌隙。
怨人有,气己无,你吃香喝辣,我却连冷馒头也没得啃。
闻言,他目光一沉,「你是想……」
「与其求人给鱼不如自己钓鱼,我们要让西北的军政彻底从朝廷的箝制中挣开,自给自足不求人。」
人有不如自己有,握在手中才是最真实的,别人的饼画得再大也是空谈,吃不着,摸不到,徒然眼红别人腰缠万贯罢了。
「所以……」他双目宠溺地望着心爱女子。
把脸皮磨厚的成清宁嘴角挂笑地仰视丈夫,纤纤玉指勾着他小指轻摇。「给我几万名士兵,我给你不一样的西北。」
「几万?」他摇着头,面色凝肃。「不行,宁儿,他们是朝廷的兵,不是我的兵,我不能为讨好你而挪用。」
「不是挪用,是借用,总有一些打仗不行、对庄稼十分在行的人,他们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分,留给我还能人尽其用,做人要开通,别一个劲的死脑筋。」
要打仗先要有银子,凡事依赖三千里外的朝廷,那是被牵制住,不论做什么事都得听凭那边的话。
别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一道军情由西北快马送往京城,换人换马,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再把皇上旨意传回西北,又要十天半个月,往返一趟便快要一个月,甚至更久。
瞬息万变的战情不等人,也许前一刻还在欢庆逼退敌军,隔日便面如土色的眼见他们卷土重来,兵临城下,等到一来一往的消息传完,搞不好仗也打完了。
「一堆谬论,西北没有上不了战场的兵,你还是先把咱们的王府理好,刚到平沙城的头一天,你还没把咱们的府邸走遍。」
先安顿好再谈其他,她一路舟车劳顿的,原本就小的小脸更显小了,带着困倦和劳累,瘦了一圈。
没能要到兵,成清宁小生闷气。「那你呢?你不用先到军帐报到吗?参军虽不必上战场,也要出谋划策。」
皇甫褚派身有残疾的秦王前来西北,要的是他领兵多年的才智和用兵经验,并非让他立功,累积更多的战功。
坐马车的残废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殊不知世人眼中的废人早已摆脱困境,他暗中策划回到西北,在外人的嘲笑中悄悄站直,阔胸挺背地走向归途,护卫他视作家乡的西北。
「不急,我先陪你熟悉王府,前方的战况没有想像中危急,东凉国虽连下三座城池,但都是总人口数不到一千的偏远小城,在城破之前,城里的百姓和兵士皆已悉数移出。」空城已待,粮草辎重也早移往安全处。
「此次朝廷来的兵足以挡上三、五个月,即使没有我也能打几场胜仗,我这个废人在或不在并不重要,反之少了我,皇上说不定反而更放心。」战神已亡,一败不起,这或许是皇上更想要听到的。
听见他语中的自嘲和对亲情淡薄表现出的无所谓,成清宁心疼不已,纤纤小手往他手背一覆。「你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少了谁都成,就是不能没有你。」
唇一弯,他温柔的笑了。
【第二章 受宠的王妃】
「东凉国的军队到哪儿了?」
兼做议事厅的书房十分宽敝,此刻大大小小的将军站满一室,不论是老将或新秀,个个面泛红光的注视他们眼中的王者,马首是瞻的听其差遣,无一人敢露出鄙夷的神情。
缓缓站起的皇甫桓以行动向诸位将领宣告——本王已然痊癒,并未如奸佞小人所料想的一蹶不振,他仍是昔日的活阎王,取人颈项如探囊取物,杀得敌人有命来,无命回。
只是他脸上的面具仍是半面狰狞的鬼脸,一半的脸俊美无俦,另一半恐怖骇人,隐隐散发令人畏惧的冷意。
其实在成清宁日日的推拿以及一日两回以香膏淡化疤痕的疗效下,他血肉翻开的可怕伤痕已改善不少,凹凸不平的疤痕逐渐软化,磨去焦黑暗沉的表皮,露出白皙的肤色。
虽说不能完全祛除,但长时间用淡疤膏涂抹和按摩,即便还以原本的俊逸儿郎是不可能,可是只要稍稍修饰,便能遮住吓人的伤疤,不用面具也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人前。
百毒圣手君无恙也跟着秦王夫妇来到西北,西北多药材,他主要是为稀有药草而来,顺便兼当秦王的随军大夫。
不过他并不是尽责的大夫,才刚安顿好落脚处就不见踪迹,四处寻药草去,虽住在秦王府却日日不相见。
君无恙手上倒是有一个除疤的方子,只是手法太过粗暴,要硬生生的将脸颊的肉挖出,再抹上生肌化瘀的药膏,等新肉长出还得用利刃修掉多余的颊肉,以人皮覆盖使其与新肉黏合,约一年光景便可还以原来面目。
皇甫桓对此不置可否,压根不放在心上,肌肤光滑似镜也好,毁容也罢,他都处之泰然,男儿立身于世并非仅靠一张脸皮。
而成清宁却坚决反对,明明她可以慢慢调理,三、五年她等得了,何必为了一张俊颜让他忍受皮肉之苦,活人割肉还不痛死,他忍得她可舍不得,一寸肉也不相让。
「在天河以北,隔江与我军对峙。」王爷来了,东凉国的气数也到头了,别想再进一步。
「由哪位将军领兵?」打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
「是叶将军。」都上了年纪,叫他别出去偏要逞一时之气,脾气跟头牛一样倔。
好在不输不赢,还能挽回一张老脸颜面。
「叶平生?」他有六十岁了吧!孙子都成家生子了。
皇甫桓眉头一皱,颇为感到苦恼,这位定远将军是跟过先帝的老部属,当年是御前的先锋,为人火爆冲动,有勇无谋,但贵在忠心,皇甫桓说的话他尚能听得进一二。
只是近年来能压得住他的秦王不在,因此那西北汉子的爆性子有越来越烈的趋势,一意孤行,全然不听人劝,我行我素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倚老卖老,目空一切。
「叶将军的用意是好的,他想拚着一条命为王爷守住天河以南的草原,那块丰饶的水源地足以养上千万匹战马。」一到春天草长过腰,水丰草绿,能放养无数牛羊。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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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主母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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