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真有人在舞衣上动手脚,宫宴之上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轻佻之事仍不可原谅,余氏,你身为其母教女不严,你难辞其咎!」皇后怒声下令,「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把裴府女眷一并押下去!」
「且慢,父皇、母后,做出这般有失体统的事情只有裴府四小姐,与她其他姊妹无关,还望父皇、母后明察。」皇甫霁站起来先是朝皇帝皇后躬身-拜,接着又目带冷厉地扫向余氏。
「霁儿,莫非你想替裴府等人求情?」
「儿臣只是希望不要冤枉了其他无辜之人。」
这时太子也站了出来,抱拳替裴府说情。「父皇、母后,儿臣也认为三弟说的有理,依儿臣之见,应先把此女押下等候调查,也预防串供,其他人并不需要收押。」
连太子都为裴府说话,这让皇后有些为难。
「父皇、母后,裴大将军长年在外保家卫国,这裴四小姐一直是由她母亲亲自教导,如今做出这种事来,罪责可说都是在其母身上-实在与裴大将军及其他姊妹们无关。」皇甫霁又道。
一直沉默的皇帝岂会看不出两个儿子力保裴府的决心,这时发话了,「皇后,太子说的对,裴大将军功在社稷,若为此事治大将军之罪,恐怕会令边关将士心寒。」
「那依皇上您看呢?这裴府女眷破坏宫宴,淫秽宫闱这事怎么处置?」皇后问道,好好一场宫宴被捣乱成这样,不惩治始作俑者立立威怎么行。
「母后,若真要论罪,也得先治余氏教女无方之罪,才会令她嫡亲女儿做出这种有失颜面体统之事-再来论断裴四小姐捣乱宫宴一事。」太子说道。
「冤枉,冤枉!皇后明察,民女的舞衣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才会发生这种有失颜面的事,请皇后娘娘明察……」裴子玉-听要先办她跟她娘亲,挣扎着哭吼道。
「求皇上开恩啊,这舞衣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玉儿是冤枉的啊,这事、这事……这事一定是裴子瑜这庶女做的,是她准备参加宫宴的衣服被毁,因此挟怨报复,毁了玉儿的舞衣!」余氏伏在地上喊冤,同时将这把火引向裴子瑜,塑造出她挟怨报复的形象,直接在众
人面前定了裴子瑜的罪。
裴震天心下大怒,他知道余氏一向看茉儿母女不顺眼,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余氏竟然颠倒是非黑白,将错推到瑜儿身上,想叫瑜儿背这黑锅,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后眯起锐利凤阵,细细盯着跪在裴震天身后的裴子瑜,这女子的大名听闻已久,这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所中意的女子,为了她,儿子烦得自己头都快裂了。
如若不是因为她三番两次救了霁儿,更不求回报,她是万不可能答应霁儿,在他父皇下旨为他赐婚前先借故扳倒余氏母女,唯有夺去余宝珠一品夫人的封号降为侍妾,让余宰相无法替女儿撑腰,皇上才有可能考虑封裴府五姨娘为平妻,让儿子顺利迎娶这六小姐为正妃。
「裴子瑜,将军夫人余氏指控你挟怨报复,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皇后的语气明显柔和下来。
「民女裴子瑜见过皇上、皇后。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入宫衣裳被毁一事,除了民女院子的人与府中许管事知道外,当时就吩咐不可外传,待今晚宫宴过后,再请父亲处置。
「许管事向来受爹爹重用,口风十分严谨,不用担心从他嘴里听到任何一句他人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而民女院子里的下人,为了预防他们乱嚼舌根,至今依旧锁在屋子里。
「民女只想问夫人一句,您是如何知道我衣物尽毁一事?莫不成这事是您所指使的?」裴子瑜冷冷看向余宝珠那张哭得含悲带怨的脸。
余宝珠一噎,瞬间吐不出半个字。
皇后瞄了眼那群还跪着的裴府家眷,从她们震惊的神情看来,并不知道裴子瑜的衣裳被毁一事。「可有人证可以证明你的衣裳被毁,而裴府众人确实不知此事?」
「回皇后娘娘,这件事芙蓉斋的水掌柜是知情的,民女身上这套衣裳便是央求水掌柜动员手下所有绣娘帮民女在两个时辰内完成的,为此,民女还让父亲及几位姊姊们等了民女近半个时辰。」
裴震天赶紧抱拳禀明,「皇上、皇后,瑜儿衣饰被毁一事微臣并不知情,是方才听到她说这才晓得,今日为了她姗姗来迟这事,出门前微臣还开口斥责了她一番。」
裴震天身后的其他女儿也点头如捣蒜,裴子英更是壮起胆子,直接揭发余宝珠的恶行,「是啊,母亲还为了此事把六妹妹狠骂了顿,六妹妹还差点被母亲关进柴房,不准参加宫宴。」
一听到丈夫跟其他庶女这样倒戈,余宝珠气得脸色发青。
听完他们说的话,皇后不疾不徐的问道:「是啊,余氏,莫非这事是你所指使,否则为何整个将军府里只有你知道此事?」
这芙蓉斋是儿子的产业,她这当娘的自然是知道的,一扯上芙蓉斋,她猜也猜得到整件事情始末,与余宝珠这恶妇心存的是什么样的歹心坏念。
余宝珠被皇后这么凌厉一瞪,支吾了半天硬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胸口直喘着大气。
见这出闹剧也闹得差不多了,皇甫霁再次出声建议,「父皇、母后,这余氏心存歹念陷害庶女这事,实属裴大将军的家务事,我们身为外人也不好置喙。
「而今晚这事,只要让制衣局的尚宫来检查,是挟怨报复或是纯属诬告毁坏六小姐名声,黑白对错自会真相大白,不知父皇、母后意下如何?」
「是的,父皇、母后,这事说来也简单,让人来检查那破裂的衣裳,有心无心一查便知,也避免冤枉好人。」太子也附和。
「皇后,你认为呢?」皇帝问道。
「此事全听皇上发落。」皇后又将球丢还回去给一直保持沉默,像是在欣赏一出闹剧的皇帝。
皇帝心里自然清楚自己的妻子儿子设下这么一个圈套所为何事,还不就是他儿子一心只想娶他的救命恩人。
算了,想着这裴震天接连几次立了大功,而余承嗣因为有这立大功女婿撑腰,多次在朝堂上不将他这皇帝放在眼里,藉这机会灭灭余承嗣这老贼威风也好。
「传制衣局尚宫。」
一旁的太监随即打发小太监前往制衣局请几位尚宫,几名宫女也将裴子玉半搀半扶的拉了出去,送往天牢,一场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第三十一章 赐你一个愿望】
被太监唤来的制衣局的三名尚宫,在前往玉华殿路上便已听了太监说明原委,一进到殿中向皇帝跟皇后行礼问安后,便开始仔细检查每一片掉落的衣裳碎片。
之后,三名尚宫仔细讨论,便跪到皇帝跟前,由其中一名领头的负责禀告调查结果。
「启禀皇上、皇后,依奴婢们看,这衣裳布料是自然破裂的,并无人为刻意痕迹。」
「喔,说清楚。」皇后吩咐。
「这梁州织纱布料看起来虽然十分轻透,但其性质易碎易破,只要稍微用力拉扯就会被撕裂,平日只适合用于夏日披肩,抑或是裙子最外一层拖曳长纱,可以达到轻烟袅袅的效果。然而做舞衣最需要的其实是延展性较好的布料,这梁州织纱略一使力伸展就破了,并不适合用于制作舞衣,还请皇后明鉴。」
「也就是说,明知道这梁州织纱的特性却还是拿来制舞衣,才会有今天的事,是吗?」
「回禀皇后娘娘,如在不知这布料特性之下误裁制作成舞衣是情有可原,不过即使是一般老百姓也知这梁州织纱的特性,并不会随意制成衣裳。」
这位尚宫的这一席话,无疑是将余宝珠母女直接抹黑,意指她们别有用心。
皇后沉沉点了下头,望向皇帝,「皇上,您说这事要怎么处理?」
「余氏教女无方,有愧一品夫人封号,褫夺封号,即刻贬为侍妾……」皇帝沉吟后下旨。
余宝珠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看向一旁的娘家父兄,却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帮她说话求情,她就像是颗被弃的无用棋子,顿时更是哭得声嘶力竭。
「至于大将军夫人一位……」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今晚出席宫宴在座的大龄姑娘,想自里头挑选一名身分配得上裴震天的。「我看礼部尚书的么妹……」
就在皇帝正要开口为裴震天赐婚之时,殿门外传来一记尖细却有力的嗓音——
「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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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出贵妻 下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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