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时,他也是故意将她拖下浴桶的,就想看她花容失色的样子,未料她身上的衣裳浸了水后让她曲线毕露,要不是她谎称风寒推拒他,让他想捧腹大笑,他肯定会把持不住的把她吃了,他没想到自己对她会有那么强的欲望。
最让他意外的是,今晚他和她一踏出帐房,外头正下着雨,他一听到那从背后传来的喷嚏声,竟踅了回去,看到她穿的单薄时,想都不想便将他身上穿的披风脱下为她披上,见雨势变大,怕她走得太慢会着凉,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走回房。
滕誉无法理解自己一连串看似温柔体贴的作为,他对着自己说,就只是看她身子弱不禁风的,稍微怜惜她罢了,要是她真的病了,无法陪他玩就无聊了。
对,她是那么特别,那么深得他心,让他兴奋又开怀,他当然要将她从老七身边抢过来,让她成为他的人了。
唯有征服她,让她爱上他,得到她的心,她这个细作王妃才会背叛老七,对他献上她的忠心,对他臣服,甘愿待在他身边……
「这世上没有女人可以抗拒王爷,王爷一定能如愿的。」李凡表面上正正经经的道,心里可真是好奇极了,上回说要陪王妃玩,这回竟说要征服王妃的心,让王妃爱上他,这听起来像是要追求王妃了?他就等着看吧。
李凡心里想着要看好戏,倒也没忘了正事,他马上将襟口里的信呈上。「王爷,您的信。」
这信他白天就收到了,但王爷一早就不在,一回来又往帐房去,忙着逮住王妃,他才没机会将信交给他。
「看来那边进行的也很顺利。」滕誉读着信,看完后将信交给李凡,「烧了。」
「是。」李凡接过信应道。
滕誉负手在后,望着外头的倾盆大雨,突然轻笑了起来,笑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若是让老七知道,本王和他最意想不到的那个人联手挖了个坑让他跳进来,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等李凡有反应,滕誉眯起精锐的长眸,又道:「本王费尽心思布局了两年,绝不能失败,老七想得到玉玺就尽管来吧,本王要揪出那个伪君子的狐狸尾巴!」
在那一晚过后,商涟衣收到了滕誉送来的发钗簪子和绸缎布料,那一支支发钗上头都镶着精致花朵和珍珠宝石,价格可值百两,绸缎则是苏州最有名的丝绸,色泽美丽,摸起来柔软,一尺的价格也是天价,她想,一般女子若能收到夫君这份礼,应该会很欢喜吧,可她只觉得滕誉送礼给她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知安什么坏心眼。
而且,他钱也太多了。
商涟衣忍不住在心里数落着,想着他真浪费银两,她不如拿来做好事,便悄悄央梅丽帮她变卖一部分簪子和布料,拿去捐给庙方,或布施给贫民,当然梅丽是不赞成的,就怕被滕誉发现会大怒。后来两人达成协议,梅丽找管道帮她变卖,但她必须听从梅丽的建议,每天顶着浓妆,将滕誉送的那些华丽簪子往头上戴——梅丽深信男人都喜欢美艳的美人,只要她能打扮的像艳丽的孔雀,滕誉就会迷上她。
这倒无所谓,只是每天要花上近半个时辰上妆很耗时,而且还要顶着那颗插了好几支钗子、步摇沉重的头陪滕誉用膳,对他粲笑如花,虚与委蛇的应付他,与他周旋,累了点而已。
幸亏滕誉也不是天天待在府里,他总以公事繁忙为由出门,那时她便能洗净脸,拔下簪子歇口气。
滕誉不在时,商涟衣也闲不得,她以学看帐为由向帐房先生学习,再藉机进钱库里开锁,这一次,她小心翼翼的,不躁不急,一天只试几个箱子,慢慢地找着滕誉藏起来的玉玺。
当然,她得固定几天回报一次进度给楚王。
商涟衣写完信后,等墨水干了,将信交给梅丽,「小心点。」
梅丽慎重的收妥信,「放心,奴婢只要说帮小姐采买东西,就能自由出府,将信送给探子。」
商涟衣突然想到义父,不免担忧道:「不知道义父现在可好,他总是忙着医馆和义庄的事,不知道有没有好好休息……」
商涟衣又写了一封信,信里不外乎是要义父保重身子,还写上她过得很好,没受到怀疑,不让义父担心。
她才刚将信交给梅丽,杏儿便匆匆跑进来,高声嚷嚷道:「小姐,您知道奴婢看到什么吗?奴婢经过秋霜居时,看到有个女人像疯子般又哭又叫冲了出来,然后马上被两个高大的小厮捉进院落里……」
商涟衣见她这般没规矩,没等她说完便严正的纠正道:「跟你说过几次了,这里不是金府,是厉王府,说话要有分寸。」隔墙有耳,或许会被外头那两个小丫鬟听到,若是这番话是机密之事,传到滕誉耳里他会怎么想?
杏儿马上捂住嘴,但又一副很想说的样子。
商涟衣叹了口气道:「你说你今天经过秋霜居,看到有个女人又哭大叫的像疯子般冲出来,又被捉进去,然后呢?」
杏儿这次刻意压低音量说,「然后奴婢觉得很古怪,便去问了守在秋霜居的下人,他们都神神秘秘的不肯多说那女人的身分,好似多说些什么就会受罚,凶巴巴的把奴婢赶走了。」
商涟衣沉吟的道:「你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吗?」
杏儿猛点头,「看到了,是个美人呢!后来奴婢去问了和奴婢交情好的丫鬟小红,她说那个女人逃出来几次都被捉了回去,有几个晚上她经过秋霜居,也都听见那个女人哭得很凄厉,她曾经好奇的问过资深的丫鬟怎么回事,但没人敢回答,就算知道也不敢说……」
说到一半,杏儿看了门外一眼,小声说下去,「小红还偷偷说,王府里的人都怕王爷,听说曾有人将王爷被皇上圈禁的事当闲话聊,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差点没命,更别说厉王府里订的规矩很严格,只要犯点错就会被打板子,还说李总管看起来是个斯文人,但他可不好说话,都是照着王爷的规矩来,所以王府里的人为了不惹祸端,都很安分守己的做事。」
说完后,杏儿提心吊胆的道:「小姐,我看到的那个女人会不会是遭到王爷的囚禁?外头也是有人这么传的,说厉王曾经强掳民女,那民女不从,就被凌虐打死……」
待在厉王府里一段日子了,就算府里没有人敢说,出了王府也会听别人说,多的是滕誉行事嚣张、残暴不仁的事迹,最近她听到最多的小道消息是,惠州的百姓们都觉得嫁给厉王的女人很倒楣,遇上厉王这煞星恐命不久矣,当然她不敢说给小姐听。
杏儿说的强掳民女一事,商涟衣在京城就有听过一二,现在听杏儿这么转述,更让她深深认为滕誉是个严酷的人,只是他还没有在她面前露出最可怕的一面。
「在秋霜居吗?」商涟衣喃喃地道,王府那么大,她还有几个院落没逛过,去看看好了。
梅丽听杏儿这么说,虽然觉得那个可能遭滕誉囚禁的女人很可怜,但都与她们无关,听听便罢了,可她看的出来商涟衣想管上这件事,她非常不赞同的道:「小姐,你还有要事在身,不宜惹事。」
「若真的有需要我帮助的人,我又怎能视而不见?王爷晚上才会回来,我们就去逛逛秋霜居,先了解一下情况吧。」商涟衣在医馆帮助过许多贫困的人,看到弱小她无法当作没看见,她用着温柔的语气坚持道。
秋霜居位在王府的最角落处,离商涟衣所住的云落居有一段距离,商涟衣平日很少走那么远,因此没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小院落。
而她一和杏儿、梅丽前来,马上被外面守着的家丁挡下,分明有鬼。
「我想逛逛这院子,为什么不能进去?」
两名家丁面面相觑,面有难色的道:「王妃恕罪,王爷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也是任何人吗?」
家丁惧怕王爷,但也不想得罪王妃,「小的只是听命行事,请王妃恕罪……」
商涟衣知道府里的人都害怕滕誉,也不是真的想为难他们,「那可以跟我说,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吗?」
两名家丁互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的道:「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就只是负责守着这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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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敌妻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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