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食郡主 第二十章

  舒婆娑把玉玦扶了起来,「以后你还舒家人,养你终老虽然没有问题,可你将来的夫婿岂不是要怨死我了?」
  玉玦破涕为笑,嗔道:「郡主还有心捉弄婢子。」
  「不然你要我愁眉苦脸,哭给你看?」
  「她们原来和婢子一样不肯,是长公主发了话,才不得不去的。」虽然话题被舒婆娑岔开了,玉玦却一个劲地替两个姊妹求情。
  「你那头上还未褪尽的瘀血,是因为违逆了我娘而留下来的痕迹?」舒婆娑看着她那虽然用脂粉掩饰过,但仍隐隐带着青色的额头。
  这都多久了,头上还留着瘀痕,她心里得多不情愿,那头才能磕得那么重、那么坚决?
  玉玦一愣,垂下头。她明明多抹了好几层脂粉,怎么还是让郡主给瞧出来了?
  「你这傻丫头,要是我真的回不来,你这头可就白磕了。」舒婆娑打趣着,其实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感动。玉玦这股不知变通的傻劲,让她心里又是暖又是酸。
  「郡主怎么可能回不来,郡主福星高照,这会儿不就平安无事地让世子爷给接回来了?」玉玦一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这会的郡主和世子爷关系尴尬,她居然还拿来说嘴,这个笨呐!
  舒婆娑感情上受到撼动,可理智上她还是得说说这个死心眼的丫头,让这丫头凡事得替自己留后路。「下回再遇到这种事,要知道见风转舵,审时度势,我要是真的回不来,看你们往哪里哭去。」
  她这主子要是真的没了,打算死跟在她身边的这两个丫头,怕是再也不会受到别人重用了,这是常理。
  玉玦捏紧拳头,脸色变了好几变,眼里蓄了泪,「不会的,那玉玦宁可替郡主去死!」
  舒婆娑扶着额,见玉玦那样激动,遂改变了话题,「如今婆舞还留在府里吗?」
  见说起了正事,玉玦赶紧用帕子抹了泪,端正神色,「世子爷新婚夜挟持延平郡主回府里对质后,就把延平郡主撂下不管了,东王爷更坦言延平郡主不是他想要的儿媳妇。之后延平郡主在府里又哭又闹,几回上吊都被救了下来,驸马没办法,亲自去了东王府两趟,可东王爷只是客气地请他喝了茶,他就被请出门了,连世子爷的面都没见着。驸马那脸色……」比春天各色花朵还要精彩。
  舒婆娑颔首,舅舅这已经算是非常客气的软钉子了,没有上门来要求公道,应该连重话也没说上几句,他能忍到这步田地,是不想弄坏两家的关系,算是非常大度了。
  她并不知道东王爷对舒婆舞的印象是坏到底了,所以不管舒谈上门如何说尽好话,要他把一个搅家精请回来,门都没有!
  舒婆娑心想着,一手主导这出调包戏码、把全家人整治得快活不下去的舒婆舞,应该没想到诡计会这么快被柝穿,甫进夫家的门,还没拆封,就被退货了。
  这妹妹,自己真的小看她了。
  舒婆娑既没有放话要怎么处置玉珊和玉诱两个丫头,也没有对府中的境况做出什么评论,她只是一连喝了两盏茶。
  这时,玉珪进门,将一碗干面和一碗羊肉饱蚀汤呈了上来。
  白白的过水面条,浇上香菇卤肉,撒上香芹和葱花,油亮亮的透着鲜香。而馄纯皮薄如纸,肉馅鲜嫩,味道爽口。
  舒婆娑立刻吃了个精光,满足地笑道:「玉珪,有你真好!」
  玉珪笑得非常可人,「婢子知道。」
  郡主只要觉得她煮的菜好吃,都会来上这么一句。
  吃饱喝足,舒婆娑倒头就睡。
  玉玦轻手轻脚的替她盖上薄被,关上门,守在外头。
  或许是知道即将回家,心头大定,舒婆娑这一睡便睡得颇沉。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到身子一轻,腾空了起来,接着好像……在飞?
  她猛地睁开眼,狂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哪还有睡意,清醒后只感觉到自己被护得严严实实的,脸挨着一堵结实的胸膛。
  「抱紧我,别撒手。」
  这声音,她就算闭着眼都知道是谁。
  她并不害怕,只问:「你想带我去哪?」也不知为何,不论东伏羲做出多荒谬的事,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他伤害。
  「出来吹吹风,陪我说点话。」他有一肚子话想跟她讲,但是从小屯山到县城这一路,有个碍眼的舒全在,他根本没办法说。
  原本他想一脚把人踹了,可他硬是忍了,有些事情非得借舒全的嘴说出来。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怎么着,现在也该轮到他了不是?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放我下去。」她捶了东伏羲的胸口一记,因为勉强抬起头来,吃了一大口风,呛得她咳嗽连连。
  臭混蛋!三更半夜有什么好聊的,也不想想她身上就穿了件中衣和纱裤睡觉,这会儿能见人吗?东伏羲的喉头突然发出低低的笑声,他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安抚道:「甭急,我这不替你裹着斗篷吗,不必担心被谁瞧去了。」她的美好只有他能独享,要是可以,他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想被人看去。
  「混帐,你把我带出来,我那两个丫头呢?」东伏羲藉着月色看向她,她的眸子因为怒火显得生气勃勃,令他忍不住低首啄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这个登徒子,若不是她的两只胳臂都被困在斗篷里,动弹不得,她一定给他苦头吃!「只是下了点让她们好睡觉的药,她们还得感谢我呢,等你回去,或许她们就醒了。」东伏羲怕真的惹恼了她,脚下更轻快地踏在夜半无人、只有月娘清辉照映的瓦片上。
  他如履平地,衣袂翩然,最后把舒婆娑放在一处平坦的屋瓦上。
  那是一处寺庙中的高楼,一面陈旧斑驳的大鼓挂在楼顶,背后是一轮几乎贴着他们身影的圆月。
  舒婆娑一站定,那夜晚特有的清凉气息便拂面而来,万簌倶寂,就连呼吸都小心了几分,好像整个世界再也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
  「要是怕脚滑就坐着吧,在这里不会有事。」东伏羲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瓦片上,「当然,靠紧小爷我更能确保你安全无虞。」
  舒婆娑拉紧了斗篷,吸了口气,站稳脚步,看也不看他殷勤铺在瓦片上的衣服和他故作示好的双臂,只道:「有话快说。」
  他会带她到这里来,无非就是看准这么高的地方她跑不掉,混蛋、混蛋、狡猾的大混蛋!
  看她一脸冷淡,脸上一点以往的娇憨都没有,东伏羲却不紧张,他只怕舒婆娑不和他说话,肯开口,他就放下一半的心他收起嘻皮笑脸,「你听了一路舒全的话,也该听听我这当事者说说。」
  「你还有理了?」舒婆娑的笑容很冷。
  「为什么不?我也是受害人,你对我可得公平点,小爷我一心一意想娶进门的人是你,可不是你妹子。那个臭女人,以为跟你长了有几分相似就能来糊弄我,她当小爷的眼珠是琉璃珠子,装饰用的吗?要是你和她我都分不出来,你用石子砸我,我都没话说。」他慷慨陈辞。
  舒家的四个孩子,除了老么舒牟然这老来子,其他三人都只相隔一岁,也不知是怎么着,他们不只遗传了皇室的好相貌,两姊妹更是有九成相似,不认识她们的人,乍看之下,往往分不清谁是姊姊,谁是妹妹。
  舒婆娑也知道自己和妹妹的相似之处,她并不在乎有个和自己相似的妹妹,对她来说,人再相似,行动、说话、言谈也不可能一模一样,这种事就连双胞胎也不容易做到。
  她不在意,舒婆舞却不高兴,总想着凭什么她要和姊姊长得像?最气人的是,每个人最后一定会这么说——原来是妹妹肖似姊姊呢。
  她怎么那么倒楣,晚舒婆娑一年生,就什么都要输给她?
  舒婆娑不知道舒婆舞那么争强好胜,只知道舒婆舞开始微妙地和自己在衣着打扮上区隔开来。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她们不是双胞胎,不需要一模一样的装扮讨女人欢心,妹妹有自己的想法与风格,没什么不好。
  尽管她们有所区别,可不熟识的人仍认不出来,不过说也奇怪,东伏羲自从第一回来长公主府见过她们姊妹后,便知道谁是姊姊,谁是妹妹,从来没有错认过。
  舒婆娑曾问过他为什么,他只道:「你蠢呐,小爷我英明神武,就是个人,哪可能认不出来?你当小爷眼睛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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