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吵死了!」忽然,关承泽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队伍中还是显得很清晰,众人回头看他,见是关承泽说话,都不敢再出声了。
过了一会,有个不知死活的好奇者发问道:「关承泽,关学姐不是你姐姐吗,你一定知道她和韩学长是什么关系,对不对?」
而关承泽的回应是丢去冷若冰霜的一记凝眸,那同学打了个寒颤,顿时噤声了。
晚会结束后,关诗羽拒绝了韩历宸要送她回家的要求,一个人走出校门口,正四处搜寻自家司机的位置,可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还来不及呼叫,她的身子就被拉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巷口,下一秒,她的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
关诗羽一双如玉的黑眸染满惊恐。天,她不会是遇到什么坏人了吧?
她正想张嘴呼救,耳边却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关承泽,「别叫,是我。」
「小泽,你吓死我了。」关诗羽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关承泽沉默不语,在黑夜中尤其漆黑、晶亮的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脸。
「小泽,你怎么了?」冷静下来后,关诗羽这才发现关承泽此刻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的唇紧抿着,如刀刻的五官淩厉、愤怒,即便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透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冽。
关诗羽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小泽……」
「我问你,今晚的舞蹈,是不是那个姓韩的亲自邀请你的?」问这话时,他狠狠地瞪着她,黑眸里有什么在燃烧着,握紧的双拳像竭力忍耐着什么。
关诗羽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这样的他让她害怕。
「回答我!」关承泽低吼。
她吓了一跳,不明白他此刻的怒气所为何来,但在他的眼神威迫下,她只好乖乖回答,道:「没错,是韩学长邀请我的,那天……」那天她明明还有问了他的意见,可是他却给了她那样的回答。想到关承泽决绝地说不想她当他姐姐,关诗羽心口一窒。
相较于她此刻内心的情绪翻涌,关承泽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愤怒,很愤怒,「你白痴啊,还是在发花痴?他邀请你,你就一定要答应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吗,还是你也喜欢他?」
想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关承泽越来越烦躁,气闷得想找个出口发泄。天知道,在他听到同学们讨论,今晚的节目是韩历宸主动邀请,而非学校的安排时,他就心情烦躁、坐立不安。韩历宸的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他担心的是她这个笨蛋会不会傻傻地掉入别人的陷阱。
于是根本等不到晚会结束,他就跑出来校门口等她,只为第一时间向她求证。
关诗羽动着唇瓣,几次想开口,在他暴烈的怒气下又忍了下来。
「说话!你给我说话,不要每次都像个闷葫芦一样。」关承泽愤怒地叫嚣,激动得想把她抓起来狠狠地摇一摇。
「小泽,你、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月光下,关诗羽的脸上写着不解和惶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这个弟弟的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发脾气,对她的态度更是莫名其妙到令人费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听了她的话,一向张扬的关承泽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浓黑的眉皱着,酷帅的俊脸上一片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只是个弟弟,至少在关诗羽心里,他就只是她的弟弟,看到别的男生对她示好,他根本没有立场生气。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不要别的男生喜欢她,更不要她喜欢上任何一个男生。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关承泽绷着脸,抿着唇,死死地瞪着她,活似她问了他一个多么不可原谅的问题一样。
关诗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双唇翕动,终于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道:「小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没有讨厌你。」
听关承泽回得干脆,让关诗羽又是沉默。半晌,她道:「可是,你说你不想要我当你的姐姐。」这句话说得很轻、很轻。
「我……」关承泽蹙着眉,脸上的表情变得焦虑,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俊俏的脸上有一抹挣紮,「我、我……」
见他迟迟不说话,关诗羽反手轻握住他的手,情意真挚且直接地说道:「小泽,我希望你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弟弟。」
关承泽瞳孔微张,整个人顿时石化。
「我们永远做一对好姐弟,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可这些话梗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关承泽甩开关诗羽的手,一头奔入夜色中,走得又快又急,丝毫不顾身后关诗羽焦虑、紧张的呼喊。
这一夜,关承泽一直到很晚很晚才回家,回了家,也不理一家人担忧的眼神,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二章】
自那之后,关承泽几乎每晚都会深夜才回家,关母说他,关父骂他,他也没有丝毫的退让,反而变本加厉,变得越来越叛逆,越来越桀骛不驯。
关父和关母生气、担心,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希望儿子的叛逆期尽快过去。
然而事与愿违,总有很多事情出人意料,就在关承泽高三这年,他因打人事件闹到了警局。
那时候关诗羽在读大学二年级,由于他们上学的方向不同,两个人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交流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除了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的时间,她几乎没什么机会看到关承泽。
这天下午学校没课,关诗羽提前回家,看见关父、关母正坐在客厅,就连难得这个时候在家的关承泽也在,她心中一喜,正想过去跟他讲话,却在触及关承泽鼻青脸肿的一张脸时,惊得差点叫了出来。
「小泽,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了?」她着急地跑到他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可关承泽脸一撇,拒绝她的触碰,语气淡漠,「没事。」
「怎么会没事?脸都破皮了。」没有在意他对自己的冷漠,关诗羽担心得快要哭出来。
「死不了。」不敢直视她热泪盈眶的模样,关承泽别开眼,害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情感,将她抱入怀里,给她安慰。
这些年来,关诗羽越加的娇美,也越加的优秀,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可她却选择了韩历宸。没错,关诗羽高中毕业后也考上了韩历宸所在的T大,两个人现在在交往中,感情稳定,这些关承泽都知道,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然而就在今天,关承泽在路上看见姓韩的那家伙揽着别的女人一起逛街,亲亲我我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关系不浅。
想到姓韩的居然背着关诗羽劈腿,关承泽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揍人。
看见他动手,韩历宸也毫不手软地还手,结果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韩历宸身边的女伴吓坏了,连忙打电话报了警,于是关承泽和韩历宸被带入警局问话。
关父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可关承泽对自己打架的原因却绝口不提,就连做笔录的时候,他也只是桀骜地说自己看韩历宸不顺眼才会动手。
「爸、妈,小泽怎么会受伤了?」在关承泽嘴里得不到答案,关诗羽只好问关父、关母。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好烦啊。」不想她知道他为什么打架,关承泽语气凶恶地吼她。
关诗羽被吼得很无辜,觉得受伤,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看见她的眼泪,关承泽内心一震,下一秒,他几乎是狼狈地别开脸。
看到这,关父的脸色越沉,突然说道「小泽,下个学期,我送你到英国读书。」
闻言,关承泽先是一愣,旋即断然拒绝,「不要。」
「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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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终生妻约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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