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非常担忧,惶惶难平静。
姊妹俩的心情都一样,不想太早嫁人,能拖且拖,拖过了十八再来议亲,若能躲到二十就更好了。
别人是恨嫁,恨不得郎君骑大马来迎娶,大红花轿揺揺摆摆的入了婆家,可她们俩是拒嫁,还没把当姑娘的福给享完呢!谁乐意当人老婆,伺候着夫家一家老小。
折旧率最高的是新娘子,一跨过门尴就「老」了,多了个婆字。
又老又婆,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呀!
「听到了没,大姊儿,娘想抱孙子了,你就凑合凑合吧!不算太差的对象就嫁过去,明年娘就有孙子抱了。」小女儿那身子就不要指望了,还是健康的大女儿妥当,一嫁人就来个入门喜。
被美好愿景打动的周氏欢喜得笑开了,心里想的是根本还没影的外孙,一双老胳臂等着抱。
「娘,你糊涂了,这种事怎么能凑合,我……」不嫁不行吗?她连针都拿不稳,如何绣嫁衣。
「大姊,你不先问问大姊夫是谁吗?说不定听名儿就急得想嫁,咱们拦都拦不住。」宁知秋眼中一闪狡黯,乐见其成大姊为人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留来留去留成仇。
宁知槿发恼的瞪了妹妹一眼,怪她多事。「不用问了,我去喂蚕……」
「蚕室有人顾着,用不着你去喂,咱们花钱买人可不是买来当摆饰。」宁知秋笑嘻嘻的扯住她手臂。
淮南大水,不少难民涌入蜀地避难,捡便宜的宁二小姊一口气买了十二人,价钱少了一大半,她把人分派到蚕室和桑园中干活,伺候好祖宗才有工钱重。
宁知槿忿忿的一瞪,「就你那张嘴害人,自个儿不嫁还推我当挡箭牌,你这下可把大姊害惨了,我真想咬你一口。」
「咬吧!咬吧!咬大口点,香糯甜腻。」她大方的出细白手臂,袖子往上一卷,露出璧白似雪的肌肤。
看着藕蕴般的细胳臂,咬不下口的宁知槿气笑了,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妹妹心软了。
「你知道我心疼你,还这般招人恨的作态,小心哪天大姊真横了心,咬下你一大口肉。」
明明生着气,却气着气着就气消了,自家姊妹哪有什么仇恨,眼一瞪也就没了,烟消云散。
「大姊要真舍得我也舍得呀!肉嘛,一口能有多大块,古有佛祖割肉嗯么,妹妹舍肉一口又何妨,就怕你牙口酸,听说人肉是酸的。」
她还把细臂往前凑,非让人咬一口不成,把人逗得真要把她恨上了。
大、魔、星!宁知槿在嘴里磨着牙。
「大姊儿,娘不是逼你,只是年纪到了总要嫁人,他日你妹妹到了年岁,我和你爹也会挑挑拣拣地为她寻个好人家,你们姊妹俩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呀!」总有操不完的心,不论嫁人没嫁人都挂心。」
怎么又扯到她头上,不是避开了吗?很想翻白眼的宁知秋在心里暗忖,不会是自己前几年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所谓祸福相依,如今换倒楣的事找上门吧?
「娘……」宁知槿无奈的一唤。
「山城马场的二东家娘瞧得顺眼,家世也配得上我们家,长相也过得去,人品嘛!目前看了还可以,娘想应了这门亲。」毕竟蜀地不比江南,想挑个书香门第并不容易,此地的读书风气不盛,文人极少。
在周氏的心中,她还是希望女儿能嫁个读书人,日后夫婿考取功名,夫贵妻荣,为她挣个诰命。
不过如今情势如此也就退而求其次了,不再强求,只要是个会疼妻子的,士农工商都成。
是他?「宇文治……」
乍听婚配的人选,宁知槿有些患得患失,心口浪翻无教,说不上喜不喜欢,就是觉得有点怪,前不久才在嫌烦人,转眼竟又有可能成为一家人,她是苦恼兼慌乱,手足无措,六神无主得不知如何是好,感觉像热锅上的蚂蚁。
嫁嘛!不甘心,她明明有大把的青春好挥霍,为什么要断送在一个男人手中,做他的槽糠妻?
若是不嫁,总不能赖着爹娘养她一辈子,他们会老,会渐渐的力不从心,嫂子入门,岂有小姑容身之处?
唉!她为何是姑娘家,如果跟大哥一样是男的就好了,省下多少麻烦事,不用被人逼婚……
蓦地,宁知槿眼角余光瞟到在一旁掩嘴偷笑的妹妹,她灵光乍现的拉起妹妹白嫩的手往外走。
「大姊儿,你好歹给娘一句话,成不成总要有个回答,小心妹妹的身子呀!你要拉她去哪里……」唉!脚下装了轮子了,走得真快。
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周氏好笑的叹了口气,想着女儿的婚事,喝了口茶的她继续盘算。
嫁妆、嫁妆,还真是为难,一人一万两压箱银,再打几件家什,让人去江南买些首饰来,还有衣料、布匹……
当娘的想着帮女儿准备嫁妆,觉得嫁人很烦的女儿却拖着另一个女儿,烦躁地想找人想出解决之道。
「我的天啊!是宇文治呢!娘是怎么想的?居然想把我和他凑在一块,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和他哪里看起来相配……」简直是乱枪打鸟,打到什么是什么。
纸鸢在天上飞,人在地上跑,她就是那只线头被人握在手中的纸鸢,即便飞得再高再远,底下的人一扯线,她便会飞高飞低的由人掌控。
「宇文二哥哥很好呀!我觉得他的好脾气能容忍你的性烈如火,他是水,海涵万物,能让你全无顾忌的放手去做,不会约束你的性子。」有时候大姊也很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没想过后果。 每次都是她和爹在大姊身后收拾,尽量把坏事变成好事,大姊很顾家是没错,但惹祸的本事也不小。
「水火不是不相容?」妹妹为宇文治说好话?
太怪异了。
「不相容但能共存呀!没有水就不能灭火,少了火,用什么把水煮沸?这是相辅相成,用在对的地方便是事半功倍,谁也少不了谁。」
谁说一定只能相互厮杀,油比水轻,一点火还不是在水上燃烧,形成一朵朵火莲。
「你认为我们合适?」宁知槿一脸古怪。
她还在抗拒。
「为什么不合适?你喜欢骑马,他家开的是马场,你讨厌文诌诌的礼数约束,他家是热情外放的蜀人,上无父母,下无小姑、小叔子、私生子,就一双大伯子、大嫂,管得了你吗?」宁知秋很用心的分析,将所有的好处细细的说来。
「妯娌之间也很难相处……」她挣扎着。
人总不知足,鸡蛋里桃骨头。
「难道你想挑无父无母,无兄弟手足,无亲朋的那一种?那对你而言太累了,绝对吃不消。」大姊得要有人帮衬,她一个人无法支撑家务,她坐不住也管不来那些繁琐之事,会不耐烦的。
话说到一半,姊妹俩心中同时浮现一个符合这要求的人,宁知槿暧眛的看着妹妹,宁知秋面有讪色的把脸撇开。
「妹妹,你想嫁什么样的夫婿?」妹妹太好了,好像没人配得上她,她是高岭上的一朵仙花。
「不是在说你吗?干么扯上我。」她天生「体弱」,想娶她之前可得衡量衡量家中供不供得起她这尊金菩萨。
「我想听听你想法,此时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没法好好思索。」牢文治若是不缠人的话也挺有趣的,一双褐色大眼总是在笑,让人看了心情愉快,忍不住跟着笑。
她也心乱如麻好吗?情形不比大姊好过,遇上含然不讲理的疯子,她一个头两个大。
「疼我,宠我,爱我,不会打我的男人吧!不一定要事事顺着我,但我需要他的时侯他要义无反顾的偏向我……」
呃,等等,太吊诡了,她平空想象出的人怎么越来越像某人?那人横起来是不管不顾的。
吓!太恐怖了,她怎么想到「他」,难道就因为「他」强取豪夺的吻了她,在她心上留下烙痕?
「妹妹,你可能会嫁不出去。」宁知槿「同情」地抚抚妹妹的头,这样的男人世上真的有吗?
太难寻了。
宁知秋怔住,有些愕然,她被……安慰了?好诡异。
「不一定,也许我比你先嫁……」啊!收回收回,她胡说八道,千万不要灵验。
想到华胜衣的宁知秋心口胆颤了一下,她暗暗祈求他先前的话是一时口快,并非有心,他一点也、不、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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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女古代日常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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