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坑钱不手软 第十三章

  她闭着眼,很多的事情从她脑子里不断的飞转划过,有些是她一直记得的,有些是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
  那么多的人事物,像一锅杂乱的粥,什么味道都给她尝到了,独独缺了一种叫做美味的东西。
  好像过了很久,那些人事物终于离她远去,她缓缓地睁开眼,就见夏侯彧坐在床边俯视着她。
  「哭什么?」
  「我哭了?」莫湘蕾摸了摸自己的脸,两频还有湿意,说明了她的确是刚哭过。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不过那不重要,想起在那个梦之前听到的话,她噢了声,然后也不看他,坐了起来就准备下床。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刚刚收的包袱呢,我应该走了。」莫湘蕾轻声说着,然后转头看着他。
  他已经换了一身的衣裳,膝盖是看不到,但她都从昏迷中醒来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应该找大夫包扎好了。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侯爷,不至于找不到大夫的。莫湘蕾带着点愧疚的想着。
  她只顾着看他的腿,没发现她开口说要走时,夏侯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走?走去哪儿?」
  夏侯彧像是关心地问着,可在门口的方圆瞧见了他投射过来的冰冷眼神,赶紧退了下去,紧接着把门窗死锁,一个人站在外头把风。
  唉!他也是很不想这样的,感觉像是纨绔子弟的走狗,帮着主子欺负良家女子……可是主子那样的眼神他很久没见过了,为了保住小命,还是得乖乖照做啊!
  莫湘蕾见他没拦着她走,反而还自己拄着拐材,慢慢的坐到桌边喝茶,不禁想他大概是放弃了。
  毕竟要找一个不嫌弃他的应该不难找,所以放弃了她这样一个脸长得不好,脾气也不怎么样的女子,的确是聪明的决定。
  一个虽然让她有点失望,但的确聪明的决定……
  可很快地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房门打不开,就连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从外面给锁了,他们就这样被关在这屋子里。
  或许是在梦里又重新经历了那些难受的事,面对这出乎意料的状况,她并没有像争执后那么激动。
  她冷静地把包袱放在椅子上,然后坐到桌前,位置就跟两人谈要不要成亲的时候一模一样。
  「侯爷,我们不合适。」她说,可是眼睛却看着桌上另外一个空杯子,不敢看着他。
  然而虽然艰难,但这些撇清关系的话仍像背熟的针法口诀似的,背出了第一句,后面的句子就能顺畅的自动流泄而出。
  「你知道的,我毁了容,之前还有过一门亲事,甚至为了赚点银两,我还卖身为奴过,后来我嫌那儿不清静,又赎身出来,可还是在各个大户人家里接绣娘的活。」莫湘蕾顿了顿,觉得自己欲盖弥钐,彷佛很在意才会解释得这么清楚。
  夏侯彧看着她,她似乎忘记自己的面纱了,从起身到现在,她没问过也没去找过面纱,像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的腿也瘸了,就跟你说的,腿瘸的配个破相的,咱俩谁都不亏。」
  莫湘蕾扯了扯嘴角,有点认真地否定了这句话,「还是不同的。」
  夏侯彧这回没有急着追问,而莫湘蕾似乎也不想卖什么关子,像是回忆又像是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似的随口道:「我是被师傅收养的,之前左书云说我跟个小叫花子一样其实也没说错,如果不是师傅的话,我可能比小叫花子还要不如。
  「在师傅面前我说我忘记了前事,可其实我都记得,后来随着我慢慢长大,我真的以为我忘记了,可是方才不知怎么地就想起来了……也对!那样的日子,谁能够轻易忘记呢。」
  她的眼神有点飘渺,明明她的表情很平静,可夏侯彧却感觉到哀伤与无奈,他本来还因她莫名其妙说要离开而愤怒,此刻,怒火却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疼。
  「侯爷知道青楼也分三六九等吗?您一定没去过最下等的窑子,京城里的嫖客上门还得看花魁看姑娘有没有几分才华,可那种地方……只要是女的,只要标客出得起钱,就没什么不成的。
  「那是很脏的地方,连说出口都觉得脏了口,可我却是在那样的地方出生的,然后长到七八岁,有一天老鸨忽然就有了我的卖身契,我就要像个货物一样给人挑挑拣拣,可我不想……」
  她看过太多被卖进来的姑娘日以继夜的被男人玩弄,不是病了最终死了,就是放弃了一切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而落在那种连七八岁孩子都能下得了手的人手里,她怎么也讨不了好,就是死也太凄惨了。
  所以她跑了,用簪子把那个男人扎了一个口子,也用簪子毁了自己的脸然后趁乱就跑了。
  就只是一张脸而已,她能够舍得的,也亏得那伤,后来在逃跑的路上,扮小叫花子可方便多了,没有人会想接近一个快烂了半边脸的小乞丐。
  「后来我从那个镇上跑了,直到被师傅发现捡了回去。师傅对我很重要,虽然师傅也有自己的难处走不出来,可她对我是好的,把她所有的本事都教给我,只是她死得太早了。」
  莫湘蕾笑了笑,却尝到了一点咸味,可她不管,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夏侯彧,认真的说:「所以我觉得侯爷你还是该好好想想,我其实真的不适合,就算我让师傅和其他大师傅教了那么多年,学了该怎么站,该怎么坐,就是到宫里也不会失礼,可我自己心里明白,我终究是窑子里出生的孩子,就是装得再高贵,那也是一个壳子。」
  否则她也不会因为他无赖的话语,就忍不住眼眶泛红,忍不住想逃离了。
  她很怕,很怕让人以为谁都可以对她不尊重。
  尤其是早上睡醒后发现自己是躺在他的怀中时,她总是怕对上他的眼,怕从他的眼里看见了鄙夷,而刚刚他那样轻佻的口吻,更是加深了她的恐惧。
  夏侯彧看她说着说着,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下来,可她脸上还是装作平静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疼慢慢地蔓延开来。
  他无法想象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怎么有勇气毁了自己的脸……小小年纪的她究竟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才不惜这么做?
  「我明白了,刚刚是我错了,我想着赶快和你亲近,所以孟浪了。」他抬手想为她擦泪,可是又怕这样的动作伤害到她,那只手就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格外的尴尬。
  他还是错估了她内心的恐惧,他还是太过急躁了,结果反倒把她更往外推了。他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就不会让自己再犯第二次的错。
  莫湘蕾看着那只手,抿了抿唇,「不是你的错,也怪我那时候酒醉,就这样答应了你说的婚事……我们和离吧,不然你休了我也行。我们本来就不成的,你就算腿瘸了,可还是候爷,还有当皇后的姊姊,就算那些高门贵女不成,可是找一个家世普普通通,但清白的姑娘却是可以的,至少比起我……好多了。」
  夏侯彧知道不能再惹得她厌烦,头一回没反驳她的话。
  莫湘蕾见他没说话,像是松了口气,她拎着包袱想往外走,但门还是关得死死的,她扭头看着他,「这门能开了?」
  「嗯。」夏侯彧点点头,然后唤了方圆开门。
  方圆听里头没有吵闹声,还以为事情都谈妥了,结果一开门,就是莫湘蕾背着包袱站在那儿,让他瞬间傻住,一脸慌张地看着自家主子。
  这是怎么了?怎么谈了半天夫人还是要走啊?
  莫湘蕾提脚要走,但夏侯彧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出声劝着,「要下雨了,还是等过两天再走吧!」
  她停下脚步,看了看天色,犹豫着是不是要让自己的家当一起去淋雨。
  他看出了她的犹豫,淡淡的说:「如果你急着要走等雨停就能走,但如果不见外的话,有两件事还得麻烦你操办才成。」
  「什么事?」
  「一是过几日是我家人的忌日,我今年本来要亲自上山去祭拜的,可如今脚伤成这样,是走不上山了,就想托你帮我捎几卷我自个儿抄的经文,还有帮我准备些素服和祭品一起送上去。」
  莫湘蕾知道他是变相留着她,可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毕竟这一屋子的男人都很粗枝大叶,要说细心的把祭品准备齐全恐怕是妄想,还有上供的素服一般都是自家人做的,外头人怕晦气,少有帮人做这种东西的,他们怎么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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