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开始诊断起花芙的伤势,戒慎紧张,不敢有一丝疏忽,南泽天寸步不离的在一旁焦急等待,非得等出一个结果不可。
「皇上,」长清突然凑近他身旁,「太后来了。」
她来做什么?他体内一股怒火顿时熊熊燃起。只要想到芙儿身上的伤都是母后造成的,就算两人是母子,他还是愤恨不已!
他离开寝房,来到前殿,语气隐隐含着怒火。「母后来做什么?!」
「哀家必须让皇上明白,哀家绝不是刻意惩罚蓉妃的。」这种祸害不能留,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让泽儿明白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那蓉妃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他虽然担心芙儿的伤势,但也想知道原因,只好暂时按捺住情绪,听母后怎么解释。
陶太后瞥了身旁的宫女一眼,那宫女便将放置两尊木偶的盘子端到南泽天面前。
「这是从御书房和哀家的寝宫找出来的下咒木偶,就藏在蓉妃种的盆栽底下,她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可是无法饶恕的重罪!」
陶太后将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证明自己责罚花芙有理,但南泽天压根就不信花芙会做这种事情。
她的性子如何,他最明白不过,那么纯真善良的女人,才不会有这种歹毒的念头,这分明是有人趁他不在宫中,存心栽赃嫁祸。
他冷瞪着那两尊木偶,不管到底是谁想害芙儿,他都会将那个人找出来,重重严惩,绝不宽贷!
「长清!」
长清马上来到他身旁「奴才在。」
「将木偶收下。」
「遵命。」长清伸手接过宫女的盘子。
「母后,关于这件事情,儿臣会命人好好调查一番,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将蓉妃定罪,母后请回吧。」南泽天语气冷淡的说。
「皇上,你不相信哀家的话?」陶太后怒火渐生。果然就像若婕所说一样,泽儿早已被蓉妃迷惑,不明是非了。
「母后,您请回吧。」他不带感情的再度请她离去。
「皇上你……罢了罢了,多说无益。」
陶太后愤怒的转过身,对花芙更是厌恶。就算蓉妃这回有幸捡回一条命,她也绝不容许她再待在后宫,非得想办法将人给撵走不可!
在陶太后离去之后,南泽天马上转身进寝房,心系着花芙的状况,一边吩咐长清,「传司徒亮入宫,越快越好。」
「奴才遵命。」
他重新回到床边,盯着御医为花芙疗伤,一颗心紧张得快速跳动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只能强忍下,既心急又痛苦。
御医花了好一会时间才终于将花芙身上的伤势处理完毕,倍感压力,早就流了一身冷汗。
南泽天在一旁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御医,蓉妃的伤势到底如何?」
「启禀皇上,娘娘外伤不轻,但只要按时敷药换药,外伤不是什么大问题,比较棘手的是……」御医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能照实说。「娘娘的内伤严重,五脏六腑都受到不小损伤,这才是难治的地方。」
那侍卫下手可是毫不留情,不只打得蓉妃皮开肉绽,甚至伤及脏腑,要是皇上再慢一步出现,恐怕小命不保。
「微臣会用最好的药材救治娘娘,只不过想治好娘娘的内伤,恐怕得花上好长一段日子。」
「那蓉妃有性命之危吗?」
「娘娘尚未脱离险境,这几日必须格外小心照顾,只要娘娘的伤势能够稳定下来,往后养伤不成太大问题。」
「那快去准备,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微臣遵命!」御医赶紧领命准备药材。
南泽天坐在床畔,看着花芙依旧苍白的脸色,愁眉不展,心始终隐隐泛疼,恨不得能够分担她所承受的痛苦。
他摸着她苍白的脸蛋,哑声说道:「芙儿,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了,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他是一国之君,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他还算什么男人?」
他绝不允许其它人伤害她,她的命由他亲自来守护,谁要是胆敢再犯,他绝对杀无赦!
「皇上,司徒大人来了。」长清进房通报。
南泽天又依依不舍的瞧了花芙好一会,才转身离开寝房,来到前殿。
「皇上,娘娘的伤势如何?」司徒亮担心的问。他刚刚才从长清那得知事情始末,同样关心花芙的状况。
「很不好,这几日有些危险,即便顺利捱过,往后还是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休养。」南泽天面色凝重的回答。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我绝不相信娘娘会做出这种事。」他虽然和花芙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相信依她的个性不会做出这种事,况且她也没必要这么做。
「我也不信。」
「所以皇上召微臣前来,还有其它的事?」司徒亮试探的问,他相信不只单单要告知他花芙病况如此简单。
南泽天朝长清使一记眼神,长清便机灵的将那两尊木偶端过来。
「阿亮,这两尊木偶交给你,我要你负责追查,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好还芙儿一个清白。」
他最信任的人就数这个好友,他相信阿亮肯定不负他所托。
司徒亮毫不犹豫的应承,「微臣遵旨。」
花芙趴在床上,昏睡不起,她的眉心微蹙,看起来很不舒服,让陪伴她的南泽天也很不好受,表情始终紧绷着,完全无法放下心来。
「皇上,药来了。」长清将热腾腾的汤药端入寝房里。
南泽天小心翼翼扶起花芙的身子,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好方便喂药,他接着用汤匙舀一匙药汁,细心吹凉后,才凑到她嘴一边。「芙儿,赶紧把药给喝下,你的伤才能快些好起来。」
但花芙始终昏迷不醒,不管南泽天如何喂,药汁都喂不进她的嘴里,反倒沾满衣襟。
长清赶紧拿来干净的布巾,南泽天伸手接过,亲手替她清理,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这该怎么办?如果不让她赶紧服药,她的伤就无法快些转好,拖得越久,对她的身子就越不好,而他也就越放心不下。
不行,不管用什么方法,能让她顺利服药才是最要紧的!
他拿起药碗,含了一小口药汁在嘴里,便俯下身吻住她的唇,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将口中的药汁渡到她嘴里,助她将药给吞下去。
他分了好几口喂药,终于让花芙将药给喝完,他松下一口气,轻柔小心的扶她躺回床上,替她盖紧被子,希望赶紧起药效,舒缓她的难受不适。
他继续在床边守着她,看着她原本紧蹙的眉头终于慢慢舒展开来,身上的高热也逐渐降下,情况渐趋稳定。
他亲自喂她服药、亲自帮她换药、亲自擦拭她的身子,除了上早朝之外,他几乎没有离开芙蓉宫,用膳在此,就在她的床畔批阅奏折,随时注意她的情况,希望她能赶紧苏醒过来。
三名御医轮流驻守芙蓉宫,以防她的伤势有任何突发状况,但她一连昏迷四日,却始终未醒,这让南泽天又急又慌,却只能努力压下暴躁的情绪,静静等待,因为生气无济于事,他不能自乱阵脚,他相信她的状况一定会好转。
「皇上,您看起来很疲累,要不要暂时休息一会?」长清看着他眼下的暗影。
皇上已经照顾娘娘好几日,几乎没什么睡,他真担心主子的身子出会问题。
「朕不要紧,你不必太过担心。」南泽天还是坐在床畔不肯离开。
「唉……」长清无奈的叹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继续折磨自己。
一日又过去,夜已深沉,灿亮的月亮高挂夜空,南泽天尽管非常疲累,还是不肯离去,只暂时趴在床畔小憩一会。
除非等到芙儿苏醒,要不然他无法安心。
【第九章】
夜一深,四周便静悄悄的,连灯芯迸裂的声音都清楚可闻,此时寝房里除了昏迷不醒的花芙外,就只有趴在床畔的南泽天,长清和御医都在偏殿待命。
「你果然还是让她受伤了。」
一道低沉的男人嗓音突然在静谧的房内响起,南泽天猛一惊醒,抬起头,「是谁?」
他错愕的瞧着来人。是花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进到宫里来的?
宫中戒备森严,他不可能不经通报便一个人走进来,而且房外依旧静悄悄,像是没人知道他进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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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天帝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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