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莲娘看得不安。「婶子,您有话就直说吧,您跟吴叔这样憋着,我们看了也心慌啊!」
康氏这才说道:「今儿一大早我太河边洗衣,听见大家都在说大丫昨儿夜里遇到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晴,说……」
说到这里她却是不说了,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吊了起来。
金桐蕊性子急,蹙着眉催促道:「大娘,您就快说吧,无论您听见啥,我都挺得住。」
康氏期期艾艾地道:「就是说、说……你和去救你的男人在无人的屋里行那苟且之事。」
「什、什么?!」奉莲娘听了脸色发白,差点没晕倒。
金桐蕊长长的睫毛搧了两下。「我没有啊!」
金大秀也气急败坏。「没影儿的事,是谁传出去的?姑娘家的清誉最最重要,怎可胡乱低毁?太岂有此理了!」
金桐树却是眼珠子转了转,贼贼的视线在两个当事人身上来回,联想着看过的风月话本子,暗自吃吃笑了起来。
照他早上在后院里看到的光景,保不定他们两人真有那么豪放,不然在自家后院里与男人亲嘴,这是姑娘家能做的事吗?
「你们甭急。」吴进安抚道,「我知道没那回事,也让常利四处去辟谣了,只是村里人多嘴杂,咱们也管不住他们的嘴,不过幸好,大丫和姓任的小伙子这会儿订亲了,既是有名有分,传得再难听也有个限度,你们就别恼了。」
金桐蕊对于任容祯忽然成了她未婚夫的这神展开还有些不习惯,一得空也会质疑这桩亲事是不是订得太仓促了,可此刻听到她和任容祯的「丑事。」已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她当下就给她爹按了个赞,这事亏得她爹决定得明快,并且去把村长和几个有分量的长辈请来了,想必今日这顿订亲饭吃过之后,经由这些人的嘴传出去,她的丑事就会变美事一桩了。
照这封建时代的标准,她实在不敢想,若她真的丑闻加身,往后别出门了,她生意也别做了,每个人都会当她是荡妇。 现在呢,她不是荡妇,她是名花有主,天差地远,可骄傲了。
酒足饭饱,送走了客人,金大秀奔波了一上午,有些乏了,想去躺一会儿,金桐蕊和奉莲娘正要收拾碗盘。
适才偷喝了两杯酒的金桐树薄有醉意,笑嘻嘻的推着轮椅过去,扯住了任容祯的衣袖,抬眼看着他道:「容祯哥,眼下你就要娶我姊了,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也不会是从石子里蹦出来的,你要不要趁现在跟我们说说你是哪里人,家在哪里啊?」
一瞬间,原本该去房里、该去灶房的三个人都不去了,他们传下了手边的事,同时看着任容祯,忽然都来了精神。
一家之主金大秀清了清喉咙,说道:「容祯啊,大叔觉得小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和点点定了亲,这事也该让你家人知晓,若是你爹娘不在人世了,也该遥祭一番,让他们知道你娶媳妇儿,好让他们在天之灵也能安心,这是为人子女的道理,你说是不?」
任容祯有些哭笑不得,神情因此变得有些奇特。
奉莲娘见他神色有异,深怕这门亲事又黄了,连忙道:「容祯,你可别误会大叔大娘,以为我们这会儿才在挑你的错,点点既然要成为你任家的媳妇儿,户籍也该随了你,日后你们生的娃儿也要入籍,若是你真不知自个儿是哪里人,我和你大叔好去同村长说说,设法让你在咱们村里设籍,只是要使些银子罢了,不成问题的。」
金桐蕊的嘴唇微微翘起,只是听着,也不插嘴。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准老公到底是哪儿来的,至少要知个根底,不要哪天冒出个正宫,她倒成了小三了。
「容祯哥,你就说吧。」金桐树仗着酒意,又扯了扯任容祯的衣袖,有几分撒娇之意,「我爹娘都是好人,不会嫌弃你,只要你不是作奸犯科之徙,一切都好商量。」
任容祯的面色恢复正常,回道:「我爹娘身体健康,尚在人世,见到点点这么好的媳妇儿,必然欢喜。」
金家所有人顿时都松了口气,他们就怕他身世不详,他们问他来历会刺激了他。
金大秀接着追问道:「那你家在何方?是哪里人氏?」
任容祯面不改色,郑重地道:「大叔、大娘,我早就说了,我乃景亲王府小王爷,乃是京城人氏。」
金桐蕊听了差点没吐血。
我去啊!又来这套!
看来又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根本是白搭嘛,他执意要说自个儿是那啥小王爷的,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金大秀站起身,身子不由得晃了晃,他对任容祯扯开一抹虚弱的笑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容祯啊,大叔眼皮子在打架了,去躺会儿。」
金桐蕊吆喝一声,「娘,咱们去刷碗吧。」
「嗯……」奉莲娘把头垂得低低的,快速收拾碗筷抹桌子,就像生怕有谁会捉着她继续聊任容祯的出身。
「我……尿急,去撒泡尿。」金铜树也借口尿遁,飞快推着轮椅消失不见。
任容祯见金家人瞬间鸟兽散,忍不住蹙眉咕哝,「我说实话怎么就没人信?难道我脸上刻了个骗字?」不过他随即扬出一抹笑容。
他很是喜欢这纯良的一家人,不因他一无所有而嫌弃他,将来若是知晓他真是景亲王府的小王爷,不知道会有多惊吓?
金桐蕊脸上的红肿直到五天后才褪了颜色,这也意味着她可以出门做生意了。
获救后,她没说当日劫走她的是金铭文,也没说自己被逼着给了黄瓜凉皮的配方,更没说那辛苦办两桌席面得到的二十两银子被金铭文给抢走了,她只说被劫时银子丢了,她不知道丢哪儿了,可能早就被人捡走了,让她爹别巴巴去找了。
为何她不说?她是觉得说了也无济于事,也是为难她爹,她爹老实,肯定不敢去找她二伯父一家算账,就算敢去,拿不出证据来是金铭文干的,反而会被她那厉害的二伯娘噎得说不出话,明知道劫持她的是金铭文却又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口恶气无法出,她爹心里肯定会像油煎似的,会气坏身子的。
反正炙夏快过去了,她也打算不做凉皮生意了,如果她二伯父一家要做就随他们,她另有盘算,她相信心眼那样坏的人自有天会收。
说起来,她为了琢磨那两桌席面加上后来养脸上的伤,也有十来天没做生意了,那些个日日都要跟她买一份凉皮吃的乡亲肯定馋得紧,因此今日她特别备下了六十份凉皮,还把黄瓜多腌了一倍,售价打八折,价格降为八文钱,算是给那些等了她十多日的忠实顾客的优惠。
想到能做生意她就神清气爽,正当她喜孜孜的把做生意的东西都准备好,全家人要一块儿出去摆摊时,金大山来了,这回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金大秀一见到来人,肩膀都垮下来了,他蹙眉迎了上去。「大哥怎么来了?有事吗?」
上回大哥讨凉皮配方不成,两家算是正式撕破脸了,金大秀虽然不若过去见到大哥时的唯唯诺诺,但还是惴惴不安,总觉得没有好事。
金大山哼了声,瞥了他们堆满东西的板车一眼。「自然是有事才会来,你当我没事喜欢上你这儿吗?」
金桐蕊见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就打从心里不爽,她大声说道:「我们正要赶着出去摆摊,大伯父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任容祯听了直想笑,能如此目无尊长,这村头村尾恐怕就只有这妮子做的到。
金大山很不高兴,他瞪了四弟一眼。「老四,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样跟长辈讲话。」
金桐蕊又抢着道:「大伯父教出来的女儿也不比我差啊,上回我们收留她住在我们家,她却是连称呼我爹娘一声都没有,还连个碗都不会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有够没家教的。」
金大山被堵得脸色有点难看,随即又来了气势,先是劈头盖脸的把金桐蕊数落了一顿,说她的丑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丢尽金家的脸,跟着又把矛头对准了金大秀撒火,指责金大秀没把老母亲放在眼里,金桐蕊订了亲竟不通知大房,他们还是听人说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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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膳小王妃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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