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母亲一直没正眼瞧过我,宁愿一二再再而三的帮大姐姐,也不愿意帮我一次!有个显赫的娘家又如何,跟没有有什么区别,我在赵家还如何抬的起头来。」
说着,就坐在那里掩面哭起来。
老太太厌恶的皱紧眉头。
孙妈妈向前走几步道,「三姑奶奶,老太太身子骨还不适呢,你这样哭,老太太心烦,于身子有碍,方才老太太也没有说不帮三姑爷,和大姑爷一样去边关难道就不行吗?」
「大姑爷能吃苦,三姑爷怎么就不能?哪有你想三姑爷做什么官,侯爷就能帮着做什么官的,侯爷还没有权大势大到那般地步,昨儿才帮了大姑爷,接着又帮你。」
「赶明儿御史台该弹劾侯爷举贤唯亲了,就算要帮三姑爷,也得过三五个月,等机会合适了才能帮。」
正说着,侯爷迈步进来,听见三姑奶奶哭的惊天动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眉头皱了皱。
「出什么事了?」侯爷问道。
安容和沈安溪福身请安。
「爹爹,三姑母听说你帮着大姑父求了官,特地来求祖母,让你也帮三姑父升官呢,」安容一张脸,笑容灿烂,「祖母说让三姑父去边关,去贫瘠之地,三姑母不愿意。」
侯爷眉头皱的更陇了,尤其是三姑奶奶抬眸看着他,「大哥,你就帮帮我们老爷吧。」
三姑奶奶化的妆容比较浓,被泪水花了,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侯爷给老太太请了安,坐下才道,「你先别求我,三妹婿时常出入烟花之地,我就算有心拉他一把,御史台一封奏折递上去,别说求官了,指不定连我也会挨骂,他也该收敛些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三姑奶奶哭的更凶了。
大姑奶奶哭是婉约,柔弱无声,让人觉得怜惜,她哭,是大雨滂沱,屋外面人估计都能听的见,让人觉得烦。
安容觉得哭也是一门学问,像她这样奔放的哭,肯定达不到目的。
「行了,别哭了,我尽力而为,」侯爷遭架不住,轰人道,「没事就先回府吧。」
三姑奶奶这才歇住眼泪,故作娇柔的起来福身告退,只是没人理会她。
侯爷哪有心思管他,他正头疼的揉太阳穴呢。
老太太望着他,眉头微蹙,低声问,「真的是齐州沈家?」
侯爷点点头,小声回答,「我派人去查了,的确是齐州沈家两个小辈进了琼山书院,而且进去没几天,就拉帮结派,和北儿他们斗了起来,安容那天去,正巧帮着他解了围,这样处处针对,还有安容马车撞翻,应该都不是意外结怨。」
不是意外结怨,那就是旧仇了。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拨弄的飞快,老太爷说的不错,齐州沈家不会咽下那口恶气的,本来好好的一家骨肉亲,最后却闹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年就算怕惹祸上身,大可不让老太爷进门,老太爷心中就算有怨有气,也不会不理解,结果却背后放箭,偷偷举办,要抓他去见官,老太爷的脾气,怎么能忍受的了这样一群至亲。
仇恨越积越深,到如今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难道要斗个你死我活吗,当年老太爷的意思是让沈家强大,强大到齐州沈家有气不敢出,不惹事生非便好。
如今人家寻仇上门,还差点害了安容的性命,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了。
「查清楚,若安容的事,真是他们齐州沈家人做的,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否则还不然齐州沈家以为我们武安侯府好欺负了!」老太太沉眉道,眉间有股凌厉之气。
侯爷也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两个小辈中,其中一个对老太爷还有恩,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不好处置,只能慢慢想辄了,幸好北儿有所警醒,等明儿回来,再多叮嘱他几句。
侯爷端起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外面七福便进来了,「侯爷,又有人送礼上门了。」
这个又字让老太太眉头蹙拢,「怎么了?」
侯爷一脸无奈,「跟三妹婿一样,都是想从我这里套近乎,求升官的,打从我回来,都不下二十余人上门了。」
以前虽然也有人相求,可每月最多也就一两个,现在,一天都有一两个。
也难怪,他才升官,两个女儿一个嫁进宣平侯府,一个嫁进右相府,昨儿长驸马还邀请他一起冬猎,萧老国公看着他和和气气的,就连萧大将军见了他都略带笑意,虽然笑的他毛骨悚然,但这样的殊荣可不是谁都有的,还有周太傅之前的弟子,沈安北的那些师兄们,个个瞧见他都笑眼弯弯的。
几乎可以说,他要是在朝堂上提出点什么,赞赏通过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了。
意气风发是不错,可是上门求帮忙的也多,颇有些烦恼,官场之上,处处都是学问,有时候拒绝的不好,就会结怨生恨。
想到什么,侯爷望着老太太道,「今儿早朝,有好些大臣跟我道谢,说豆芽不错,府上有豆芽吗?」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虽然免不了应酬,可是一天三顿饭总该在府里吃一顿吧?」
侯爷哭笑不得,「娘,我也想回府吃饭,可是一下朝,那些大臣都恨不得拖我走了,实在是盛情难却,一会儿我还得去醉仙楼,明儿休沐,长驸马邀请了一批人去狩猎。」
沈安溪眼前一亮,「大伯父,你帮我猎只狐狸回来好不好?」
「一定,」侯爷大笑,他对自己的狩猎还是很有把握的。
安容撇撇嘴,明儿下冰雹好么,上山气候更冷,冰雹更大,狩猎不是送上门被冰雹砸么?
安容在琢磨怎么寻个理由,把父亲留在府中。
结果还没等她想到好办法,外面丫鬟进来禀告,「侯爷,长驸马派了小厮来传话,说明儿禁市,可能没法狩猎了,要改日。」
「禁市?」侯爷眉头一皱,很是诧异,「好好的怎么禁市了?」
老太太也诧异呢,「京都多少年都没有禁市过,怎么忽然禁市了?」
侯爷摇头,他也不知道啊,早朝回来还没一会儿呢,根本就没有听到一丝风声,来的实在突然。
「我去瞧瞧,」侯爷起身,迈步出府。
安容站在一旁,有些呆傻懵怔,这么巧,明天下冰雹,明天就禁市了?
禁市,禁止市场交易,上街的人除了走亲访友,就是买东卖西,而且朝廷一下禁市令,几乎就不会有人上街了。
因为会有官兵巡城,你上街,谁知道你做什么,有足够理由怀疑你是买东西,违反朝廷法令。
一般情况下,是宁可抓错,不可放过,实则是抓了再说,到时候赎人那是要赎金的。
安容莫名的就想起那夜,那个带着面具闷声低笑的男子,他夜探深闺,问她冰雹的事,不会是他闹出来的吧,可是他哪来那么大的权利要朝廷颁布禁市令呢?
禁市令一出,原本热闹的街道会变得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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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待嫁闺中 卷二 V第八十九章[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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