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笑的合不拢嘴,小心翼翼的吹干墨迹,小心叠好,在秋菊、冬梅注视下,塞怀里去了。
夜,温凉沉厚。
安容才打了个哈欠,丫鬟就催她早些歇息,安容也扛不住了,起身朝床榻走去。
忽然,肚子又轻疼了一下。
安容眉头皱紧,再细细感触时,好像方才那是错觉一般。
安容无奈轻笑,她可能是真累了,需要好好歇息一番了。
今晚是芍药值夜,待安容睡下后,几个丫鬟就都下了楼,芍药临睡前,还抱着她的梳妆匣,傻傻的笑了好一会儿。
那梳妆匣里放着的是那天她从李将军府戴回来的头饰,她怕有那心怀叵测的人害她,所以央求安容给了她一把小锁,把头饰锁在柜子里,放楼上藏着。
每天她都要看上一两遍才放心。
对此,安容除了无奈轻笑,也没别的表情了。
本来很困乏的安容,上了床之后,愣是睡不着了,倒是芍药的呼噜声早早的就传了来,绵长、匀厚,让安容着实羡慕了一会儿。
安容在给自己把脉,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肚子一会儿一会儿胀疼呢,这不应该啊。
她往有人给她下毒上想,可是今天她一直和沈安溪在一起,要是下毒的话,不应该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疼。
还没等安容把好脉,她一张脸就涨成了紫色,双眉陇紧,身子揪疼成了一团。
安容想喊人,可是还没等她喊出口,她清晰的感觉到,两腿之间有一股热流流窜过。
安容哭笑不得。
前世真是离自己太久了,久到有些事都淡忘了,忘了前世的她会痛经!
半年前,她来了初潮。
之后,再没有来过。
也是这个冬天,她来了第二次葵水。
是不是今天,安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现在她肚子很疼。
安容唤了两声,睡的很熟,做着美梦的芍药压根就没有听见她的轻唤。
安容咬了咬唇瓣,她想起前世初潮来的时候,闹的整个内院都知道她长大了,羞愧的她几天都没有出屋子。
这会儿夜深了,安容不想自己肚子疼的事惊动老太太,连芍药她都不想惊动,可是衣服脏了,不换下来,她今晚是不用睡了。
安容咬了咬牙,掀开被子起床。
屋子里炭炉烧的暖暖的,安容披了件衣裳,就朝屏风后走去,那里有铜盆和热水。
安容刚要退下亵裤,这才发觉没有准备卫生棉。
前世用惯了卫生棉,再用现在的,她用不习惯,更从心底里排斥。
安容想了想,去拿了两块干净的棉帕来。
褪下亵裤和绣着小兰花的内裤,安容用纱巾沾了热水,才拧干。
忽然,窗户吱嘎一声响,一阵冷风蹿了进来,冻的安容一阵哆嗦。
安容再睁开眼睛时,眼前赫然站在一个挺拔的身影,呆呆的看着她。
闪烁的烛光下,那雪青色的面具是那么的耀眼,还带了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
「啊!」安容先是一怔,反应过来自己下身身无寸缕时,她脸红脖子粗。想也不想,就惊叫出了声。
这声惊叫,有些歇斯底里,带着愤怒、委屈、羞涩。
正做着美梦的芍药,直接被吓醒了,她听见砰的一声响,瞌睡虫顿时吓没了。
赶紧掀了被子去床上看一眼。没有看到安容的人。才去屏风后,瞧见安容裹着衣裳蹲在地上,芍药有些懵怔。
觉察屋子里有些冷。
芍药才发觉窗户开着。她饶步过去关窗户,却发现地上有几十张花笺,精美绝伦。
芍药就更不解了,回头看着安容。「姑娘,你没事吧?」
安容蹲在地上。死死的咬着唇瓣,她想死了算了。
她为什么要今天来葵水!
他为什么要今晚来玲珑阁!
她好想掐死他!
安容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芍药不知道安容在哭,她心底怕的要死,这大晚上的。姑娘不在床上睡觉,却蹲在地上,死都不起来。怎么觉得渗的慌,不会又遇到鬼了吧?
听到安容带着抽泣的呼吸。芍药眼珠子瞪圆,要蹲下问安容怎么了,才发觉放在地上的裤子上有血迹。
芍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不就是来葵水了吗,芍药笑道,「姑娘,这是好事呢,说明姑娘又长大了一些。」
安容哭的更凶了。
屏风外,有好些脚步声传来。
喻妈妈迈步过来,眉头皱的紧紧的,低声问芍药道,「姑娘怎么了?」
芍药捂嘴笑,「还是跟之前一样,姑娘被自己的葵水给吓哭了。」
芍药还记得半年前,姑娘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吓的脸色苍白,还以为自己要不久于人世,哭的那个惨啊,着实被她们笑了一回,没想到半年过去了,姑娘又这样了。
喻妈妈听了心一松,笑对身后的秋菊几个道,「没事了,你们下去歇着吧。」
秋菊、冬梅打着哈欠,甚是无语,姑娘胆子可真是小。
安容蹲在地上,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了,也没有否认芍药的话,她能说自己屋子里刚刚进来了一个极其讨厌的人吗?!
让喻妈妈和芍药出去,安容很迅速的穿好裤子,抹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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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待嫁闺中 卷三 V第55章[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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