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睿帝本来叫他来是想说说沈琼楼的事儿,但听说他在宫门口打了太后的脸,立刻把这事儿放到一边,转了话头道:「赵家嫡长子这些年在南边一直任知州,不过前些日子南边科道突然递了折子上来,说赵知州贪污行贿,行止不检。」
他说着长长地叹了声:「不过赵家到底牵连着太后的体面,让一般人去也不合适,你性子刚直,做这事儿是再合适不过了。」
别人不敢得罪太后,就殷卓雍敢,要打压赵家,这个冤大头让他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殷卓雍唇角一挑,躬身应了个是。
沈琼楼捧着脸听完,按着殷卓雍惯有的思维模式来考量,狐疑道:「你该不会是故意在宫门口给赵家人难堪的吧?」
殷卓雍痛快认了:「本来准备了别的法子,不过赵家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不顺手用用岂不是可惜?」
她觉得老跟殷卓雍混,人也聪明了不少,兴高采烈地继续道:「你想去南边?」又费解道:「为什么啊?」
殷卓雍道:「想暂离京城而已,过不久只怕有场乱子了。」他也没有细说,转了话头道:「先在南边待一阵,等到时候带你回蜀中,让你瞧瞧真正的豫王府。」
去蜀中就意味着能见到沈家人,沈琼楼自然乐意,却又斜着脑袋纳闷:「可是赵家那位官员是在金陵,和蜀中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怎么去啊?」
殷卓雍觉着她这模样可爱,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才道:「这又什么,官场之中牵丝绊藤的,到时候说一句他和蜀中的哪位官员行贿受贿,须得仔细查证,这不就完了?」
沈琼楼默默地给他竖了竖拇指。
冬日天寒,他又不爱屋子里有烟味,所以没放炭炉,早早地就烧起了地龙,沈琼楼自娱自乐地烧了个炭盆,扔了几个毛栗子,红薯和土豆进去烤着。
这炭盆做的精巧还搭了双层,她就给上头架了个小锅,旁边腌好的鸡胸肉用牙签串着,还要腌制好的鸡翅翅根,和切成小片和条状的土豆,以及切好的苹果片。
她喜滋滋地道:「咱们晚上就吃这个。」
殷卓雍很是不理解这顿没有主食的饭,不过还是无条件默认了。
沈琼楼想念快餐已久,王府的厨子办事也得力,她只吩咐下去要什么要什么,那边就全置办妥当送上来了,她先炸了一对儿鸡翅试水,炸好之后尝了尝,觉得熟透了才把另一只递给殷卓雍。
殷卓雍整个吃完了,很给面子地赞了句:「味道不错。」
她得了鼓励,卖力地往油锅里下,殷卓雍挤兑她:「最多闲时消遣尝一尝,平常就难登大雅之堂了,这做法也太糙了些,不过倒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
沈琼楼没搭理他,直接把一片炸好的薯片,撒上盐沫塞进他嘴里,屋里一时只能听见油炸的滋兹响声。
等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才叫人撤下去,吃完之后屋里却有股油乎乎的味道,她使劲抽了抽鼻子,又闻了闻自己身上,再闻了闻殷卓雍身上:「哎,在屋里做饭就这点不好,一不留神就一身味。」
殷卓雍撩起眼看她一眼,没说话。
要是往常别说满屋子油烟味儿了,只要他屋里染上一点烟火味他都能罚一大片人的,现在遇见了她,那点子矫情的毛病全没了。
他起身道:「让下人把窗子开开通风,咱们去沐身吧。」
沈琼楼神情微妙地抓了个关键词:「咱们?」她低头用火钳去拨炭火:「你先去吧,我烤栗子还没好呢。」
他老鹰抓小鸡似的逮住她领子:「你惹的祸,你来收场。」他冲她招了招手:「来吧,帮我擦背。」
他本来以为她捡烤栗子是托词,没想到低头一看,她竟然真的认真地再扒拉着烤栗子,顿时无语了。
沈琼楼给栗子剥了皮,顿时一股香味爆开来,她把剥干净的塞到他嘴里,然后自己也吃了一个,剩下的搁在果盘里,认命地叹了口气:「走吧,给你擦背。」
殷卓雍的浴室建的相当好,竟然就在卧室后头,当中由一道不露天的走廊连着,走廊也烧了地龙,冬天不用怕冻着,夏天这里会搁置上冰盆,也不会被大太阳晒着。
沈琼楼土包子似的连连赞叹:「这地方建的真不错。」
要是别人称赞也就罢了,她称赞让他有点小得意,又故作不在意地道:「这算什么,蜀中那边的豫王府寝室后头的浴室比这个还大两倍,而且都是引来的温泉水。」
沈琼楼cosplay之心顿起,拿了旁边一个浇水的木勺,当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说,狗官,你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这座府邸!」
殷卓雍笑眼一弯:「这……我也记不清了。」
沈琼楼玩的兴起,装模作样地怒哼一声:「狗官纳命来!」
殷卓雍配合着换了惊慌的声口,人却凑近了些:「侠士饶命啊。」
他伸手摩挲着她白嫩的脖颈,在领口处打转:「实不相瞒,我在外头早已经埋伏了重兵,侠士想要杀我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我看侠士貌美,不如以身饲虎,让我死于温柔乡中,如何啊?」
沈琼楼:「……」这剧情……崩了啊。
她意兴阑珊地放回木勺,这浴室并不止一间,当中是个修的精致还冒着热气的池子,旁边还有几扇木门,她看了看那好几扇木门:「你要去哪间洗?洗完了出来找我,我给你擦背。」
他一挑眉:「你不跟我一道儿?」
仔细想想她好久没做水疗了,不过有殷卓雍虎视眈眈地在这儿盯着,还是算了吧。
她摆摆手:「我又不是变态,没有看人洗澡的爱好,你洗完了叫我一声。」说着转身想走,腰上就是一紧,两个人齐齐倒进热水池子里。
殷卓雍身上已经换上浴衣了,她还穿着整齐呢,这么一来,身上全都湿透了,连鞋袜都湿了,恼的拿过木勺就往他身上戳了几下:「你什么毛病啊!」
他哭笑不得,轻松拿下她手里的木勺子扔到一边:「乖乖,你也好几日没沐身了吧?」
沈琼楼拧了拧自己湿哒哒的袖子,没好气地道:「那也没有穿着衣服洗澡的,跟脱了裤子放那啥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下也没了法子,她爬上池子,绕到其中一间屋子里换上浴衣,他也重新换上干爽衣裳等着她,他身边使用长条木板包裹着的炉子,炉子上架了铁板,上面隔着几块光滑圆润,烧的通红的石头。
她不明所以,问他:「这是什么啊?」
殷卓雍关上了木门,舀了一瓢水往石头上浇下去,转眼就起了大片的水雾,屋里也湿热起来。
她恍然大悟,是湿蒸啊,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不可小觑了。
屋里有个供人躺靠的木床,她折腰坐在木床边,不一会儿就闷得气短,焦躁地走了两步:「我不成了,再蒸我就要厥过去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挨在她身边:「蒸的短了没用处,你安生在这儿躺会儿吧,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沈琼楼没他那般好定力,只好耐着性子躺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片水雾里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蒸出来的细小水珠,原本靡丽的容色也干净清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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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三宝妻 卷三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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