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州充满了担忧。他想到了郡主明明是那么尊贵的一个人奈何命苦,幼年丧母,青年丧夫。快三十的人了,身边一儿半女俱无,还染了顽疾。跟前更是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自从郡主从福建回来后,太妃就给郡主相了好几门亲事。偏偏郡主一个也没答应。难道她就打算孤独终老吗?
崔尚州望着窗外的明月,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里。夜风袭来,吹起了他杏白色的袍子,也将他鬓角的碎发给吹乱了。空气里弥漫着不知何处飘来的夜来香的香气。他负手站在窗下,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终于下了个决定,唇角微微的上扬,似乎并不后悔下的这个决定。
一夜无梦,晨起,他匆匆的扒了几口早饭,便去了大伯那边的院子。
崔守则更了衣,正准备去王府。突然见崔尚州来了,站住了脚,朝他微笑着说:「小七过来了。」
崔尚州父亲不常在家,就跟在大伯身边,多得大伯父的教导。在他心里大伯父和父亲没有两样,对大伯父十分的敬重。
崔尚州十分恭肃的给崔守则行了礼。
崔守则已经没有功夫和侄儿慢慢的耗了,临走前说:「小七,听说你最近时常往王府跑。大爷不在家,你最近又和谁走得那么近呢?」
崔尚州打着马虎眼说:「没有的事。」
「你还哄我了。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崔守则没有说破崔尚州最近打听世子的事,他语重心长的说:「小七啊,我倒觉得你向来十分的沉稳,做事老练。不过我见你最近有些心浮气躁的。找个时间,我们俩好生的谈谈?」
崔尚州依旧一脸的端肃道:「好,听大伯父的安排。」
崔守则点点头说:「这几天忙,过了王妃的寿辰再说吧。我先走了。」
崔尚州将他伯父一路送出了门,直到崔守则上了马,他才又折了回去。
崔大太太正和二媳妇商议事情,迎面见崔尚州来了还有些意外。
「哟,小七今天怎么这么早?」
崔尚州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崔大太太问道:「你娘呢?」
崔尚州回答说:「娘在家,侄儿有事过来想向大伯娘请教。」
崔大太太颇有些意外说:「还真是难得,说吧有什么事。」
崔尚州看了一眼旁边的二嫂,欲言又止。他二嫂是个聪明人,立马看出了门道,笑着和大太太道:「娘,我过会儿再来。」
崔大太太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崔尚州,默默点头。
他二嫂走后,崔大太太正色道:「小七,你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和我说吧。」
「侄儿有件事想要向大伯娘打听打听。」
……
崔尚州在崔大太太这处足足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他转身就去了雷家在汴梁新买的宅子,连自家院子都没有回。
崔尚州接连忙碌了两天,家成了他晚上睡觉时的落脚处,一天和闵氏说不上五句话。
闵氏为此十分的恼火,匆匆的和崔大太太商量:「我们还是挑个时间和李家好生商议一下,尽早把婚期给定下来吧。尚儿他现在就是匹没笼头的马,成天在外面。有家也不回。」
崔大太太道:「小七这里都要满二十六了吧,别人像他这个年纪儿子都多大了。早就该娶妻生子。我看呀,忙过这些天我们就给李夫人下帖子。」
闵氏点头道:「好,就听大嫂的。」
崔大太太思量了一下,斟酌着和闵氏道:「前两天小七突然跑来向我打听当初王妃的事,问了好些方面。小七他是不是在帮什么人办事?」
闵氏疑惑道:「以前大爷在汴梁的时候一句话就能把尚儿给叫出去。现在他去军营了,应该没什么人吩咐他做什么。可也不对啊,要是没事,他干嘛成天不回家,连人影都看不见……莫非是郡主在让他查什么?」
崔大太太也料道这一层了,凝眉道:「是不是郡主对当年王妃的死产生了疑惑,让小七帮忙去查?」
闵氏从没有听见儿子和她提过这方面的事,不过自从那晚她破口而出的那句话,第二天儿子又跑来和大嫂求证,看样子十有八九是为这事了。
「我们崔家虽然在王府当差,可是这件事过去二十来年了,不管是谁都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尚儿再去查证,会不会惹到什么人啊?」闵氏暗想若真是太妃所为,那儿子岂不是危险?她惶恐的看了眼崔大太太,焦急道:「尚儿他会不会有危险?」
崔大太太见弟媳不安的样子忙安抚她:「还不至于吧。弟妹你要是不放心,等到他大伯回来了,我让他大伯好好的劝劝小七。这潭浑水可不能轻易去淌。」
闵氏迅速点头道:「大嫂说得对!」
这一天崔尚州回来得依旧很晚。他料着母亲已经睡下了,不敢再去打扰,吩咐人烧了水,打算洗了澡就睡。哪知才到家不久,闵氏身边的大丫鬟走来和崔尚州道:「太太请七爷过去一趟。」
「娘还没睡下?」
「太太一直在等七爷回来。不过太太心情不好,七爷可要当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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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福多多 卷四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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