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舒玄原本手里握着怀里娇嫩的细腰,正密密的吻着她哭肿的眉眼和被吻肿的唇瓣,听了此话後背却是一僵,动作也是停了下,但随即却又更加狂猛的动了起来,便如那雨打的芭蕉、雷雨中的船儿,一阵阵狂风暴雨,久久不得停歇,直到底下娇嫩的人哭疼得累极,软嫩手臂挂在他颈间,迷糊的阖了眼,才总算云雨渐歇。
下了马头山,越过两道岭,牛马车便多了起来,离小镇不远有处村庄,倒是民风朴实,因着是一些书生进京试考的必经之路,做点小买卖或者租宿倒是颇为兴盛。
刘寡妇丈夫前年去世,身下留着一儿一女,女儿已满十二,儿子更加小才七岁,顶不起门户,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家住满了人,揣着满兜的租金铜板,自己家多了一间却怎麽也不敢租给外人,只得做点糕点卖一卖,赚点小钱,
而这一日早上正起来喂鸡的刘寡妇,却见一黑衣男子正小心的怀抱着一熟睡的女子而来,既然是租给女客,不仅能赚到房租钱,又不会惹什麽闲言碎语,刘寡妇不由大喜过望的同意了,忙将人带进了屋里,虽然是农家房子,不见得有多好,却也收拾得极为利索,被褥也都已拆洗乾净,晒得蓬松的抱进屋里。
那男子彷若宝贝似的将女子放到松软的被褥上,不顾一身的泥泞,在屋里照顾了女子半日才匆匆离去,走前从袖中取了钱袋并嘱咐了几句。
刘寡妇自然一一应允,当时摸着便觉得不少,待男子走後,刘嫂子一打开,立即吓了一跳,哎呀妈啊,活了这麽大还真没见过金子,用手掂着应有五两金,换成银子足足有五十两,一时间吓得她大白天手都哆嗦了。
她家小儿子已到了习字的年纪,但是家里生活拮据,只靠着娘家学得那点蒸糕的手艺,只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哪还有闲钱让儿子上私塾,这让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的她整日愁容满面,此时见到了金子,惊喜交集之余,也暗道是不是自家的那口子显灵了,让自己遇到了贵人。
沈荷香这一睡便睡了两天,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的早上,即使如此,仍觉得胸腰腿间隐隐的不舒服。
想到之前在那林间湖边发生的事,在荒无人烟的野地,毫无廉耻的在男人身下大张着双腿,淫荡的哭叫辗转求饶,到最後也不知是惧还是怕,又或者是被那一波一波强烈到永无止境的快感俘虏,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那般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淫妇一般淫乱放浪,以至於最後如何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如今那一幕一幕想来却是满腔的难堪痛苦,正当她咬唇抓紧被子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手端着竹编的笸打开门,见到床上半坐起的贵客,顿时高兴道:「夫人,你醒了,一定是饿了吧,正好蒸完一笼糕,快吃两块垫垫肚,一会儿我再给夫人做点饭菜。」
「你是谁?」沈荷香就着姿势起身,这才注意到此时并不在山中,而是在屋里,看向四壁似乎是一处农家,她又是何时住到这里,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而眼前这妇人更是半点不认得,还句句称她为夫人,顿时一个荒诞又可怕的念头涌起,难道她被那简禽兽卖了?
「夫人别害怕,我姓刘,是洼家屯的,丈夫已经死了两年了,现在有一儿一女,儿子才七岁,所以夫人可以放心在这里住着,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刘嫂子,大爷是前天早上带夫人过来的,当时夫人正昏睡着,所以才会不晓此事。」刘寡妇热情地招呼着贵客。
刘寡妇边说边看向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沈荷香,睡着时当真是娇美佳人,这睡来便更是娇媚得很,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还带着点水意,眉头轻轻蹙着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便是个女子见了也起了怜爱之心,难怪大爷走前那般不舍的把被子盖了又盖,对着她的脸亲来亲去。
夫人?大爷?沈荷香皱眉,微微一想便差不多知道了,不管那人是用背的还是抱着,都难以说解两人的关系,被人误解成夫妇也是正常,何况他们已经行了夫妻之礼,即使沈荷香心里再抗拒,也明白那一夜的事已经无可挽回,那刺痛她柔软的利箭,那代表着处子的鲜血,一幕幕的都晃在眼前。
沈荷香用力摇了摇头,想将那些画面从脑中去除,但这却改变不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的事实,想到此不由眼眶红红,她虽再活一世,却也无法真的视道德礼法於不顾,既被他占了便宜,她必是要嫁给那简禽兽的,再也无法反悔了。
沈荷香忍着泪坐了会儿,刘寡妇却以为她刚醒,又两日没进食乏力得很,所以才不爱说话,便主动将糕放在桌边,又从旁边的柜子里取了几套衣服,「夫人,这是大爷留下的,说是留给夫人换洗用。」
沈荷香看了一眼,那是她与碧烟从家中带出来的几套女衣,想必是他救碧烟时顺带从劫匪那里抢回来的,听着那妇人话里的意思,她沉默片刻,不由出声问道:「他人呢?」这一出声不要紧,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声音哑得很,恐怕是那夜叫伤了嗓子。
刘寡妇却是不以为意,大病初癒的人都这般虚弱,养上几日就好了,便回道:「大爷带夫人过来待上了半日便离开了,临走还吩咐着让夫人在这里耐心等上几日,到时京城会来人接夫人回去的。」
沈荷香听罢,不敢置信的半张着唇,脸上颜色更是白了三分,看着尤为可怜,待到刘寡妇说完安慰了几句,又道有事就叫她并关上门离开後,沈荷香眼泪这才默默的大颗大颗滑落,原来心里还隐隐以为简舒玄讨好爹娘说要娶自己,後来又那般追了过来,必然是对自己有意才会这般。
却没想到简舒玄强占了她的身子後,便甩甩衣袖自行离开,连句解释交代的话都没有,便这样将她一人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乡野农家,甚至连雇辆马车将她送回去都吝啬做,当真是未嫁人的女子不知廉耻的犯戒被破了身子,便如那被玩够的玩具、沾了污物的新帕子,看都不愿看一眼,不再值一文,巴不得丢弃掉。
想到这,沈荷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低贱到了泥土里,脑子里全是惧怕和悔意,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怕哭出声音,只得反身趴在枕头上委屈的抽泣着,这一哭便一直哭到了中午。
沈荷香虽是难受得要命,却也不会如别的女子般去寻死,擦乾了泪,还是伸手去拿床上的衣衫,这几套都是她和碧烟平日穿的衣服里相对保守的女衣,随便拿过件对襟的湖水蓝绸衫,便开始解了身上的衣服。
等看到白嫩的乳儿上触目惊心的抓捏印迹,鲜红的尖尖上还有扯咬的痕迹,又见细腰两侧及白如雪的腿根小腿那一处处发乌的指印,她眼泪便又要落下来,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不安,想到多年前她对着那个毁容的男孩羞辱的怒骂,再想到今日,不由得心下惶恐,只觉得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每一步都似踩进了泥沼之中再也拔不出,而这一次……
沈荷香不敢再想下去,她急忙闭着眼抖着手套上了衣衫,在床边发呆了半晌,才慢慢起身寻了盆里的水洗了洗脸,待到望向镜子里的人,沈荷香不由得睁大了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镜中,里面那个面容苍白憔悴的女子是她吗?不过才短短几日……
她急忙用手抚脸,只觉得以前那张美丽的鹅蛋脸,此时已是瘦得露了尖下巴,嘴唇还有些乾红,整张脸只剩下一双大眼,一如前世被那香贩口中怒骂的福浅刻薄相,想起前世镜中那个枯老、皱纹满脸的农妇,沈荷香的手便发起抖来,差点掀翻了镜子,她不断的摇着头,不想再重复那样的日子,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中午,刘寡妇特意去宋家买了两斤肉、半斤排骨,毕竟那位大爷给了五十两银子,朴实的农家人自然想着要好生伺候着,并且家里已经很久没见过油星了,借着贵人的光,两个孩子还能喝点肉汤。
所以刘家中午的饭菜不错,摆了一桌子,刘寡妇和孩子只在旁边,并未落桌,知道是京城里的贵人,刘寡妇怎麽敢一个桌子坐着,要是无意得罪了可是不得了,等到贵人吃完孩子拣着再吃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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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香途 下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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