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嘉弦从来不知道事情可以巧合到这种程度,薛楚的货竟然是送给北堂家的,她跟着一行人去了北堂家,在北堂家安置了下来,她也见到了北堂瑶,干练而美丽的女子,然後她发现长鱼陌竟然也在北堂家,长鱼陌见到她自然也十分惊讶,他从漠北离开便直接来了南碧城,只因北堂家和十三盟之间的纠纷。
他和北堂家有些交情,现下北堂家和十三盟交恶,他自然要来帮衬着些,只是没料到夏嘉弦竟然阴差阳错也到了这里。
晚间长鱼陌来找夏嘉弦,说是去看看南碧城的送神会,谁知在门口遇上了薛楚也要去看,於是三人一起上了街。
送神会是南碧城里三苗族特有的节日,即便不是三苗族的人也可以参加,据说可以保全家平安。
他们到了河岸,不久便有一艘满载鲜花的船顺流而下,那船上站着一个华服的女子,面上遮着纱看不清样子,可是夏嘉弦觉得那女子的眼睛很熟悉,那可不就是在安平县告诫她不要和任何人提及三苗族的黑衣女子吗。
夏嘉弦吓得退後了一步,那女子好像也发现了她,眼中却很平静,抛了一朵花给她,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接住,脑中一瞬间什麽都没有了,只有那女人黑而深幽的眼睛。
「怎麽了,夏姑娘?」长鱼陌和薛楚都惊讶地看着她,她掩下神色摇摇头,人群渐渐散去,她心里却不能平静,听说那个女人是三苗族的圣女。
长鱼陌送她回屋的时候,夏嘉弦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长鱼陌,有些忐忑,「长鱼公子,这颗狼牙太贵重了,你收回去吧。」她听说了狼牙代表的意义,哪里还敢收。
可是长鱼陌却并没有接过去,笑得十分温和,「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夏姑娘若是不喜欢直接扔了便是,不用还给我。」
「可是这狼牙这麽贵重,长鱼公子还是收回去好。」
「嘉弦,你真是拒人千里,我……」
「嘉弦,你怎麽在这?」阿力不知从什麽地方钻了出来,身上都是些草叶,憨厚地抓了抓头,「你知不知道客房在哪,我迷路了。」
「知道知道,我带你去。」夏嘉弦跟长鱼陌打了个招呼便拉着阿力跑了。
跑出了很远夏嘉弦才敢停下,刚才要不是阿力及时出现,还不知道长鱼陌要说出什麽吓人的话来,还好阿力出现了,还好。
「阿力,你知不知道薛公子什麽时候回漠北?」
「大概还要些日子,因为东家和北堂家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谈。」阿力脸上忽然出现些古怪的神情来,「嘉弦,你害怕刚才那个人?」
「这麽明显吗?」
「可我看他好像喜欢嘉弦,被你这样躲着恐怕要伤到人家了。」阿力嘴上虽然十分不正经,可是眼睛却亮得吓人,只是夏嘉弦此时心烦意乱并未发现。
「可是我不喜欢他也没有办法。」
「那嘉弦是有了喜欢的人不成?」
「自然是有喜欢的人,喜欢得不得了。」夏嘉弦也不知为什麽会和这个阿力说那麽多,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哪里收得回来,羞得转身便跑。
阿力看着那姑娘转身跑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自言自语道:「喜欢得不得了吗?」然後竟呵呵地笑了起来,真是憨傻无比。
因为北堂家一向广交天下豪杰,所以这几日不断有人来北堂家助阵,只等和十三盟对峙时伸出援手。
北堂家的人越来越多,夏嘉弦没有什麽认识的人,平常便去阿力那边走走,只几日时间便学会了赌,手气还不错,经常赢些碎银子,惹得那些汉子直说她是滑头,明明很擅长却偏说不会,她百口莫辩,阿力却替她开脱说是点子好而已,不禁又惹得那些汉子们不满,一个劲儿地说阿力是个重色轻友的。
晚上夏嘉弦已经躺下,却听见外面十分嘈杂,有人喊捉贼,她赶紧起来穿上衣服,才走到门边却被冲进来的人撞得差点坐到地上去。
「嘘。」
她顺着捂住自己嘴的手往上看,竟然是阿力,此时阿力却和平日的阿力很不同,哪里有什麽憨厚的样子,神情凝重地盯着外面看。
夏嘉弦和阿力平日虽然也走动,可是这种情况来看阿力似乎不是什麽好人,她忽然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阿力面上痛苦不堪,可是究竟还是没有叫出声来,却如何也不能让夏嘉弦松口,情急之下低声告饶,「姑奶奶你快松口啊,我是公孙容安排进来查线索的,快松口啊姑奶奶。」
「真的?」她将信将疑地松了口,手却握住了门把手。
「真的真的,我刚才是去了北堂家的密室找线索,可是不小心被发现了,现在他们正在找我。」
「公孙容现在在什麽地方?」
「夏姑娘,你睡下了吗?」不等阿力回答夏嘉弦的问题,门外却响起了长鱼陌的声音。
夏嘉弦心怦怦地跳,又听长鱼陌道:「适才发现了贼人,现在正在到处搜索,在下特地来看看姑娘,不知方不方便进去?」
阿力给夏嘉弦使眼色,然後自己一个跃身蹿进了床底。
「我刚要睡下,长鱼公子请进。」她心惊胆颤地把长鱼陌让进门,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麽应对。
「夏姑娘,刚才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是见到奇怪的人?」
「没有,就听见刚才一群人在喊抓贼。」
这屋子不大,长鱼陌看了一圈便站在床前不动了,夏嘉弦心里急,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阿力,可是等长鱼陌想要蹲下身去看床底时却不由自主地叫住了他。
「长鱼公子。」她尽量使自己的语调不要太慌张,欲言又止,「那个……狼牙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收,承蒙公子错爱,不胜感激,可是嘉弦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长鱼陌皱眉,也不知在想什麽,可是却没有再去看那床下,「嘉弦说的人可是公孙容?」
「嗯。」
「我一直不知道他有什麽好让你如此待他。」他还想说什麽,可是却是停住了,只道:「算了,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你也不能让我改变。」
他说完便开门走了,让屋里两人都有一种劫後余生的感觉,夏嘉弦赶紧关上门,轻声唤了阿力两声也不见回答,便伏下身去看,谁知床底竟然没有人。
她正纳罕,却听到声音从背後传过来,「你在找我吗?」
「你什麽时候出来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今天谢了,我走了。」阿力的络腮胡子抖了抖,好像是笑了又好像是没笑。
「你就没有什麽话要跟我说?」夏嘉弦挡住门瞪他。
阿力抓抓头发,苦恼许久,「公孙容挺好的,千万不能跟长鱼陌跑了。」
「没有其他的了吗?」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嗯。」
「那你走吧。」夏嘉弦让出了路,这麽乾脆让阿力反而有些迟疑了,却还是准备开门离开,谁知夏嘉弦却忽然从後面抱住了他,他吓得跳了老高。
「嘉、嘉弦,你干什麽呢,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你这样我以後还怎麽娶老婆。」
「容郎你要装到什麽时候。」
「嘉弦你傻了吧,我哪里是公孙容,我是阿力啊,公孙容在查十三盟啊。」
「哦,那这是什麽?」
阿力看着夏嘉弦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的帕子,面如死灰。
「这是我给容郎的定情信物,他该不会是转赠给你了吧?」
阿力和她大眼瞪小眼,忽然阿力有些愤恨地笑了,大概是被气疯了,「你怎麽越来越贼,这都瞒不过你。」
「你真的是容郎!」
「你竟然不确定就上来抱住,要是抱错了可怎麽办?」
「抱错了就抱错了,反正要是抱错了我是不会跟你说的。」
公孙容听她这麽说,觉得这姑娘忒不省心,刚想说什麽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往这边来,於是只能狠狠地把夏嘉弦抱住,色厉内荏地在她耳边道:「不许再这样胡闹,要是再随便抱人让我发现,看我怎麽收拾你!」
夏嘉弦乖乖地点了头,也不知她是说不胡闹了,还是等他来收拾,时间太紧,公孙容不得不暂时放过她,恨恨地蹿了出去。
其实一开始夏嘉弦就想她为什麽会在通往南碧城的船上,她并不认为有人能在没有得到白霜晚默许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弄出来,即便弄出来也不可能只是为了把她卖掉。
直到前天她听见和阿力一起住的汉子说的话她才想通,那汉子无意中提起和阿力一起洗澡时发现他胸口有很奇怪的疤痕,有些像小鸡吃米的轮廓,也不知是怎麽留下的,那时夏嘉弦才猜到。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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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娘晚嫁 下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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