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娘子 下 第三章

  他非但不恼,朗声一笑,「因为朕要你出。」说罢不顾薛纷纷匪夷所思的目光,举步迈过门槛,「朕就在寺外,傅夫人可别让朕等太久。」
  临走时常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薛纷纷一眼,看得人浑身不舒服,彷佛市场上待价而沽的货品,她转身步入屋中,便见无缘方丈坐在短榻之後,面目慈祥,手中捏着一串蜜蜡佛珠向她看来,「阿弥陀佛,施主请坐。」
  薛纷纷有模有样地跟着回了个礼,在他对面的竹簟盘膝而坐,将手中竹签递了过去,「还请方丈为我解惑。」
  方丈接过看了看,「施主是为谁求的签?」
  薛纷纷略有踟蹰,少顷才缓缓答道:「家人。」
  因近几日傅容外出梁州,听闻那处也是雨水灾情严重,至今不见他回府,方才祈福时薛纷纷顺道为傅容说了两句,是以说是家人并不算错。
  「此签乃是下吉。」方丈看罢捏着佛珠徐徐道,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为她解惑,「你且需要等待时机成熟,做好分内之事,切莫为外界所干扰,方能避免灾难。」
  薛纷纷愣怔,何谓时机成熟?她又不是要做大事、成大业的人,哪需等待时机?苦思冥想许久仍旧不得其意,薛纷纷恳请无缘方丈再多说两句,奈何他只会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任凭薛纷纷好说歹说,端是不肯再透漏一星半点,她险些掀桌而起,直到临走时才告诉薛纷纷此签还有後两句,薛纷纷挑眉揶揄,「方丈怎麽这就可说了呢?」
  方丈笑笑却不觉尴尬,「阿弥陀佛。」说着将剩下两句写了搁在她面前,没等薛纷纷看两眼便要收回,放在烛火上点燃,眨眼成了灰烬。
  从养心院出来後薛纷纷随手抓了个小和尚,「因着家中有事临时改道,不知小师父能否帮忙通知马夫一声,请他在後门等候?」
  小和尚是个爽利人,将手头活计暂且搁下,便应她恳求到前门办事去了。
  「小姐让去後门,莫不是为了避开皇上?」莺时恍然。
  两人来到法音寺後门,薛纷纷张望了下山的路,还算平稳,「不然真教他随我回将军府?我可没那麽大的胆子,背负个不守妇道的名声。」
  莺时一想也是,然而免不了替她担忧,「小姐此行若是被皇上知道,就不怕他生气?届时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怕什麽。」薛纷纷不以为意,满脑子都是方才方丈给她看的两句话,「当朝大将军能迷路,为何我却不能?若是他问起,只说我寻不得路便是。」
  只可惜左等右等,等来的却不是将军府的马车,不远处梧桐树下缓缓行来一辆香楠马车,车前悬四鸟纹绸缎,两侧浮雕龙纹,一看便非池中物,连那驾马的车夫都俨然高手做派。
  薛纷纷脑中警铃大响,转身便走。
  「傅夫人且慢!」身後浑厚一声道。
  薛纷纷进退维谷,马车已经驶到她身後,车夫一跃而下到她跟前,揖礼恭敬道:「皇上早料到夫人会另择他路,命属下务必要将您送回将军府,夫人不妨由属下一路护送。」
  薛纷纷从他话里听出倪端,「皇上回去了?」
  「宫中尚有要事处理,皇上已先行离去。」侍卫摆了脚凳在马车前,「请夫人上车。」
  她长舒一口气,扶着莺时的手登上马车。
  车厢内比外面布置得更为规整,黑漆螺钿牡丹纹小几,几上摆着几样精致小点,香楠髹漆坐榻上放着几幅画卷,旁边随手扔着看了一半的易经,车主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出来为大越祈福还要这麽好的装备。
  左右无人看着,薛纷纷便拈了一块软香糕送入口中,末了还十分厚道地点评,「味道不错。」
  莺时赶忙制住她准备再拿的手,「小姐,这毕竟是……」
  薛纷纷换另一手拿五香玉蓉酥,津津有味地咬了一口,还故意放在莺时嘴边刺激她,「毕竟是皇上的?你怕什麽,他都把马车让给我们坐了,这些糕点想必也是故意摆的,我若是不吃,如何对得起他一番心意呢?」
  说歪理她最在行,莺时拿她没辙,「小姐吃吧,左右我也管不着。」
  薛纷纷肚子不饿,吃了两块糕点便意兴阑珊地住了手,歪倒在一隅打起瞌睡来,眼睑启阖之间觑见手边画卷,忍了又忍,手指仍旧悄悄爬了上去,她瞬间坐直身子,小心翼翼地解开细绳。
  画中内容逐渐铺展在眼前,便见一座宫殿都覆在皑皑白雪之中,树下少女穿着大红缠枝牡丹羽缎披风,仰着脸笑意盈盈地觑着面前腊梅,薛纷纷盯着看了许久,总觉得画里的人有几分眼熟,蹙眉思索良久才猛地忆起,这不正是当日宫宴的令昭仪吗?
  她心中有了预感,打开另一幅看,果见画里是一名柳树下抚琴的姑娘。
  「想不到皇上还有这种喜好。」薛纷纷啧啧两声,摇头晃脑。
  将军府门口,薛纷纷让那侍卫在此等候,她去取东西来。
  彼时嫁到永安城,平南王为她准备了百八十抬嫁妆,大半都搁在仓库里没有用处,其中有好些个值钱的珍馐古玩,她正准备叫子春取来钥匙,谁想一入御雪庭便见各个耷拉着脑袋,气氛压抑。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做什麽,不高兴?」薛纷纷打趣道,接过季夏端来的凉茶饮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
  季夏哀声道:「小姐不知道,您前脚刚走将军便回来了,府里不见您的身影,将军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久前才出去寻你,这会儿想必正在法音寺呢。」
  薛纷纷茶水哽住嗓子眼儿,掩唇不住地咳嗽,「他为什麽发脾气?」
  亏得她还好意思问,季夏嗔怪道:「最近几天灾民数量不断增加,已经有许多地方发生暴乱,到处都不安全,您挑这时候出去,将军能不担心吗?」
  此话不无道理,薛纷纷气势顿时弱了几分,「若不是担心爹爹和娘的身体,你当我乐意出去吗。」
  说罢忽然想起府外还等着一个人,连忙让季夏去仓库寻了套成窑青瓷茶具,顺道把那只惹人厌的鹦鹉也一并送去,茶具有些历史,比那幅画不知值钱多少,只不过薛纷纷没有闲情逸致,是以一直搁置不用。
  侍卫接过茶具後并未多言,只在觑见白毛鹦鹉时愣了愣,不解其意。
  薛纷纷大方地解释道:「这鹦鹉我买时也花了不少银子,好歹能抵个价钱,亦且牠对皇上情有独钟,我已教牠学会说话,让皇上不必感谢我。」
  一切交代完毕正欲回府,转身觑见远处一人一骑正往这边赶来,速度快得薛纷纷甚至没反应过来,傅容已经在跟前拉稳了缰绳,他往薛纷纷身後看去,那里是一辆缓缓远去的马车。
  傅容身姿矫健地从马上跃下,来到薛纷纷跟前,「何时回来的?」
  想必路上走得急切,他鬓角有汗水滴下,坚毅五官冷峻严肃,甫一立到跟前便有迫人的压力。
  薛纷纷下意识後退了退,察觉到他脸上一沉,立即扬起笑意上前讨好道:「听季夏说将军去找我了?」
  傅容盯着她看了片刻,直看得薛纷纷越加心虚,在薛纷纷以为他必定如前两次那样,随手一扛便把自己带回府里,岂料他竟然不发一声地转身入府,步伐广阔,任凭薛纷纷如何追也追不上。
  「容容!」她提着裙襴跟在傅容身後,可惜傅容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一直将她甩开百步远。
  待到薛纷纷回到御雪庭时,他已经洗去脸上汗水,正在内室里换衣裳,她一心想求得原谅,不假思索地闯了进去,正赶上傅容脱了中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他侧身望来,腰线完美,手臂动作牵扯出後背肌肉,直看得薛纷纷愣在原地。
  床笫之间的运动都是她处於被动,从没好好观察过傅容模样,只觉得他浑身都强壮有力,眼下头一回见,竟有些错不开眼。
  傅容低声,「还不过来?」
  她想都没想便十分听话地走了过去,待到有所察觉想反悔时,已经被傅容双手一举放在了翘头案上。
  傅容大掌解开她白绫短衫,动作难免有几分粗鲁,薛纷纷小手攀在他手臂上根本不起作用,依然被他轻易得逞,他手不容抗拒地探到她身下,待揉出几分水意,怒火掺杂着慾念一并闯入薛纷纷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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