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芳草先是闪身将那郎中挡住了,令我再也看不清那郎中的神情。」
「随后那丫头又在我欲给林氏掖被子时将我撞到一边,一切动作都刻意极了,这难不成只是怕我给林氏动什么手脚?」
若不是芳草将她撞走了,她是想趁着给林氏掖被子时、稍稍给林氏把一把脉。
这样若是林氏的胎相有问题,或是林氏压根儿没怀孕,却只想装出有孕的样子来,她便可以尽量离着正和堂远着些,以免哪天林氏明明是「自己滑了胎」,却栽赃给她。
「要不然……你抽空派出个人手去,给那郎中多赏些银子问个究竟?」顾欣湄这般对何睦道。
「总不能就这样被林氏蒙在鼓里,将来再拿这个本就很可能留不住的孩子算计我们不是?」
更别说等过了正月,若是一切顺利,喜姐儿和福哥儿就回来了。
就算孩子们再懂事,她还能告诉孩子们可别往林氏跟前凑,省得林氏小产了便赖他们淘气?
他们还不满五岁呢,她怎么能叫孩子们这么早便闻到后宅争斗里的血腥味儿!
何睦顿时冷笑出声:「若是你猜得真没错,林氏这一手还真是一箭几雕呢。」
这可是既打消了武定侯因那五条人命对林氏生出的所有不满,又在肚子里埋下了个祸根,随时想祸害谁就祸害谁。
等得二月里汪三过了门,林氏还可以拿着身孕说事儿,顺理成章的将后宅中馈交到汪三手里……
顾欣湄既然吃过林氏的大亏,又颇因林氏这一胎忿忿不平,此时又听得何睦将她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她便冷冷的眯起了眼。
「就算她算计得再好又如何!」
「哪怕她连你我已经起了疑心都算计到了,眼下就叫人盯着彩云轩呢,我就不信她的人还敢跟着你的人去睿王府!」
「总之我可不想因为她的一个胎相提心吊胆了,半天也不想!」
「你这就差人去隔壁告诉段暄,再叫段暄去王府求我哥哥去,若那郎中今儿不将真相吐露出来,我必叫他全家过不了这个年!」
既然顾欣湄本就是医者,她便异常厌烦那种为了达到某种不良目的、便替病患掩饰病情的郎中。
如果掩饰病情只是为了叫病患与家属少担些忧,这个举动还情有可原,前提也是这个病症能治好,否则隐瞒便成了糊弄,甚至会给病患家属造成终生遗憾。
可若是为了帮助病患蒙蔽他人、甚至祸害他人,这种人又怎么配做医者?!
想当年她在医馆曾经接诊过一个富家子弟,那可真是个男女通吃的浪荡子,既养了戏子又养了小倌儿,尚未娶妻就染上了梅毒。
而那富家子弟又刚好在议亲,女方正是吏部一位员外郎的女儿,为了不叫这门极好的亲事黄了,那病患的父母当时便给程敏开出了天价的封口费。
要是那富家子弟的病能治好,他也有心浪子回头也就罢了。
可这家人只想骗婚攀附官宦之家,就算程敏治得好这个病患,又哪里能将他和他父母的良心救回来?
那这不是挖了个大火坑给那女孩儿跳么?
程敏当时就拒绝了,只因她一不愿为虎作伥,二不能为了些许的钱财便丢了医者的本真。
因此上如今又提起那个给林氏诊脉的郎中,顾欣湄难免恨得牙根儿痒痒。
她不但恨那郎中坏了医者的德行,更恨这老不死的班门弄斧,竟然装神弄鬼装到了她头上来。
她便连眼下已是腊月二十九都不顾了,张口便叫何睦替她去找段暄,再叫段暄去找她哥哥顾霆,务必在今日撬开那个郎中的嘴。
何睦闻言便笑了,却也不忙着接下妻子给他的差事,而是轻声安抚起她来。
「既是你也知道马上就要过年了,那郎中还能在大年根儿下拖家带口跑了不成?」
「就算你真怕他跑了,也用不着在这等时候去麻烦你哥哥,再叫王爷与你兄嫂替你白白担忧不是?」
「你忘了隔壁还住着范可思呢,待会儿用了午膳后,我便差两个人陪着范可思一起寻那郎中去,不愁问不出那郎中真话来。」
至于何睦自己为何不接这个差使,只因他打算午膳后便亲自去拿人,拿那邓家媳妇,还有那垂花门上的守门婆子。
「自打那天林氏借助侯爷的嘴、命你跪祠堂没成,她这几天叫她的人放出多少风声来,全都在议论你为人刻薄尖利?」何睦淡淡的笑道。
「既如此我便索性叫这前院后宅都瞧瞧,何止是我的妻子刻薄尖利,我更是个护短又暴躁的脾气,若是想活命,最好别惹到我们夫妻头上来。」
「林氏是怀了身孕不假,这又临近过年,若是叫家宅血雨腥风可不好。」
「可她林氏自己个儿都不在乎,她能在我的私产宅子大动其手,我一个不是她生养的继子怕什么?」
最最要紧的是,林氏可打算借助那身孕生事呢,此时不赶紧断了她的一切臂膀还等何时?
难不成真等着汪三嫁进门来,再拿了这后宅的中馈大权,从此更方便她带着武定侯府走上一条死路?
……随后的午后何睦果然说到做到,不过是短短一个多时辰,便已在这后宅里拿了十几个人,再加上前院几个不服管教的小厮与管事,加在一起足有近三十人之多。
武定侯本来一直都在正和堂陪着林氏,等用罢了午膳又陪着林氏说了些话,直到林氏睡下,他也睡着了,还是被芳草那丫头颇为急切的脚步声惊醒的。
好在芳草也知道林氏受不得惊吓,便悄声将武定侯从内室请了出来,这才小声又焦灼的回禀道,侯爷快去瞧瞧吧,世子爷在演武场给下人们动大刑呢。
芳草既是正和堂的大丫鬟,自有自己的一批耳目。
只是这时的她也是才听说了只言片语,之前却一点奇怪的响动都没听见,这正和堂更是不曾被殃及。
那她又从何而知何睦本就是用了非常手段,接二连三在这后宅拿了十几个人却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
更何况何睦亲自带着长随们拿人时,便已经下了封口令,但凡有瞧见他拿人的,一旦管不住嘴,便与被拿的众人一个下场。
芳草便只以为是那前来报信的小丫头夸大其词了,而她现如今和侯爷禀报一声,也不过是不想担这个知情不报的责任。
却也正因为芳草的含糊其辞,武定侯便与她一样,根本就没将这事儿当成个事儿。
「他如今既是暂代家主之职,给个把奴才动个刑算什么?」
「倒是你们夫人身边如今缺人得很,你也别总往外头跑了,先好好照料夫人要紧。」
这般等到武定侯慢条斯理的收拾罢了,又慢步踱到了演武场,那些早被何睦使人擒来的婆子丫头和小厮、管事们早就挨完了打,也早就被一直等在一旁的人牙子带走了。
那演武场上便清净得很,也干净得很,完全看不出才刚经历了血雨腥风。
武定侯便有些恼怒,恼怒芳草那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竟敢对他谎报军情,颇想当时便回后宅去,再将那丫头叫来训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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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四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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