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也算互相抓了把柄,谁也别说谁了吧?
顾欣湄却是撩开帘子便笑了,还伸手指了指对面那辆马车——之前汪玉荷缩头不及,早就被她瞧见了真面目。
「前几日陆陆续续有人报给我知道,说是二爷总偷偷离了灵堂溜出府来,回去后便一身呛人的脂粉味儿,我还不信。」
「谁知我今日出来做了个守株待兔,还真被我发现了,敢情下人们禀报的消息都是真的。」
见何源立时就涨红了脸,眉毛也险些倒竖了,分明是恼羞成怒,还忍不住沉声低吼道你竟叫人跟踪我,顾欣湄越发冷笑起来。
「二爷也别着急发脾气。」
「侯爷如今不管事,你大哥又得当差,腾不出多余的手来管家,我若是再也不管事,咱们武定侯府也该散摊子了。」
「那么这事儿今日既被我撞破,我就不能不管,就像你当初求着我和那犯官之女汪三儿退亲一样。」
「只是二爷既是做兄弟的,你又与汪三儿真有些情意,连母孝也阻止不了二爷出来和她相会,我这个做大嫂的也不能眼睁睁看你难做不是么?」
「不如二爷这便去和汪三小姐说,她想进武定侯府的门也不是不成。」
「只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叫她等三年后二爷的正妻续弦进了门,再过半年才抬她进来。」
「若在这三年半里她不够洁身自好,譬如成了二爷的外室,再譬如动辄便来喊二爷出府与她相会,我必随时叫她也与她父兄一样背个罪名,再将她扔进教坊司不商量。」
「第二,她可是犯官之女,已经算不得好人家的女儿了,是陛下开恩才未叫女眷归罪。」
「那么等她将来进门时,须得先签个卖身契,我们何家可以买奴买婢,唯独不能容留犯官家眷。」
「若是这两个条件她都能答应了,二爷便叫她回家等信儿去吧。」
「最迟明日我便会差人上汪家给她送个文书去,文书上自会将我答应的事儿写清楚,也省得叫她担心三年半后没着落。」
顾欣湄这些话就像一声声炸雷,将何源震得目瞪口呆,继而又生出无限懊悔。
他这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成!为何这么吃不住小汪氏的勾搭!
大嫂这番话说得多清楚,他既是守着孝呢,便不能娶妻纳妾置外室,更不能章台走马、流连秦楼楚馆。
怎么他就以为小汪氏不一样,和她见见面继而摸摸索索又没办实事儿,也便算不得坏了守孝规矩?
更别论那小汪氏还是犯官之女!
想当初他闻知汪家要出事,都吓得他迫不及待求大嫂给他退婚了,怎么现如今汪家已经实打实的成了犯官,他竟然又不怕了?
难不成那小汪氏……也与母亲一样,善用那什么依兰香还是各种香的!先是引得他坏了规矩,继而再坏了他一辈子?!
何源便忍不住结巴着解释起来,旋即又掏出荷包里的几卷字纸,想要递给顾欣湄看。
「我必是被那汪三儿下在这字条上的药给迷了,大嫂你信我!」
也就是这字条从他的荷包掏出来后,何源又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他的脸色和眼神也随即就变了,变得有些迷蒙。
顾欣湄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她又怎么会去接何源糊里糊涂递过来的东西?
她顿时用帕子掩紧口鼻,同时飞快的伸出脚去,一脚便将何源手上的字条挑飞了,那几张字纸便如风中落叶,飘飘忽忽就落在了地上。
而那车夫也得了她的吩咐,跳下车便撒腿往胡同里跑了去。
只见他不过招了招手,眨眼间就将守在武定侯府门口的几个家丁都喊了来。
顾欣湄便继续紧紧掩着口鼻,闷声闷气的告诉何源道,二爷快将身上那荷包摘下一起扔了,再离着地上这脏东西远着些。
等她说罢这话,又不忘伸手和画韵要了个小荷包来,那荷包里装的都是醒神药,随手抛给何源叫他放在鼻子边嗅一嗅。
这时再看何源,他不过捧着那醒神药深吸了几口气,脸上的迷蒙果然也就散去了。
顾欣湄顿时就气得不善。
她就说么,即便古凤秋已死,她留下的那些徒弟也全是害人精!那些古七娘一类的害人精不除,且不得安生呢!
顾欣湄便沉声吩咐自己的车夫和几个家丁快去将汪三儿的马车控制住,别叫人跑了。
却也不忘连声叮嘱:「每人都先拿个帕子捂住脸,别等那车里扔出脏东西来再迷了你们。」
论说她也不该急于一时拿下那汪三儿和古七娘,等人见势不好跑了后,她自可以好好准备一番,譬如和她爹求些解药来,再叫人杀到汪家去也是一样。
汪家不过剩下几个女眷罢了,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可这里是武定侯府的胡同口!何源再怎么的也是她小叔!
那汪三儿和古七娘竟然闹鬼闹到她的地盘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顾欣湄既然已经吩咐了车夫等人掩住口鼻,外加上那汪三儿又怕被顾欣湄瞧见她在马车里窥视,她便一直都没敢看外面发生了何事,更没听见什么大动静。
那么等众人到了汪家那辆马车跟前,也没用如何费力,便已将汪三儿和古七娘从车上扯了下来,连带汪家那赶车的也没逃脱。
旋即也不管两个娇嫩的姑娘家摔没摔晕,家丁们就又将人拧住了膀子,迅速提着人进了胡同,随即又飞快的回了武定侯府。
而何源此时也突然成了个会见事的,见顾欣湄没了车夫,他便上前拉着马车又往前走了几步,也好再离着地上那荷包和字条更远一些。
等马车再度停下了,他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道了声好险。
顾欣湄也笑了:「既是二爷自己领会了字条里的蹊跷,我不妨跟你说吧,汪家这分明是自恃还有个古七娘在手,便想捉二爷做个冤大头,从此成了汪家的火坑孝子呢。」
她也不嫌自己这「火坑孝子」的词不客气——汪家已经损失了所有男人,还被抄了全部家产,几个女人家靠什么活着?
还不是就与那秦楼楚馆里的老鸨子一样,将汪三儿推出来吊上何源,从此一家子全靠着何源赏饭吃了?!
「我之前都说的很清楚了,若汪三儿是诚心实意的仰慕二爷,我们家也不会拦着她进门。」
「只是她不该给二爷用这些腌臜手段,又被我捉了个正着!」
「既如此二爷也别怪你大嫂我心狠了,我可这就叫人给你大哥送信儿,叫他差人来将汪三儿和古七娘都提五城兵马司去了。」
何源却是再如何茅塞顿开,也没顾欣湄看得长远,他本以为那字条里虽是下了药,也不过是汪三儿替她自己谋划的。
如今再听他大嫂这么一说,敢情汪家那一家子女眷全等着他养活呢,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又赶紧连声道,大嫂提醒的是。
那么他又怎么会再拦着大嫂将人送进大牢?
他何源什么都可以不爱,他偏偏爱财得很,他哪里能容汪家一家子盯上他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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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五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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