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真灵验。
听着辛大郎欢天喜地的呼喊,母女俩相视一眼,一个面色发白,不太自信,一个莞尔勾唇,笑意盈盈。
「娘、妹妹,你们在干什么,爹等好久了,我要不要倒茶给爹喝?」可是爹又不是客人。
「喝什么喝,打碗井水给他解渴就很对得起他了,我等了他七年,他等我们一会儿会减寿十年吗?」催什么催,财神老爷到才值得她心急。
完了,原形毕露,她就不能忍一下吗?脚下踉跄的辛未尘很想掩耳装聋,她娘也太……奔放了,开口破绽百出。
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女子,沈万里的脑中轰然一响,村口柳树下的身影有了面容,就是她。「你曾在柳树下为你的男人送饭吗?」
「我不……」辛静湖正想回他一句「哪来的男人」,忽地感觉腰间一疼,她用眼角余光一睨,就见在身后的乖女儿手拿银针,只要她说错话就要再往她身上扎针的模样。「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住。」
嗯!表情够哀怨,像个苦等丈夫多年的小媳妇。辛未尘满意的点点头。
「我……呃!我不记得成过亲,所以……没去找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大郎喊我爹……」沈万里有些不自在,杀敌上阵冲第一的他居然耳根泛红,像第一次见媳妇的小伙子。
见状,一向落落大方的辛静湖也有些放不开,嗓音不自觉放柔,「你是万子,我的丈夫,我等着等着就当你出远门了,问君何时归,也只能在天的尽头等待……」
天哪!她想吐,这么文艺的对白娘怎么说得出口,她不是打算和离吗?觉得快反胃的辛未尘赶紧离开夫妻重聚的心形氛围中,临走前不忘拉着笑出一口白牙的大蜡蚀。
「阿湖……」他的妻。
「你在看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很低的轻唤声,猛地被吓一跳的辛未尘回头一看,一见来者吁了一口大气,随即有些不悦地嗔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你走路一点足音也没有,早晚被你吓得驾鹤西归。」
「你胆子向来很大,吓不着。」修长玉指往她头上一揉,一张润玉般的笑脸映入眼帘。
「凌丹云,你又没事干了吗?老往我这儿跑,想祸水东引不成?」他们这些皇家子弟呀!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不,事满多的,刚路过,就顺道进来看看你。」一看到她小脸紧绷的模样,凌丹云忍不住想笑。
「那以后别路过了,我们可能很快就要搬家了,你再来会找不到人。」那两人靠得太近了,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节制点,太可耻了,干柴一遇烈火,老房子都要烧成灰烬了。
「搬家?」他眉头一拧。
「嗯!我爹心疼我们的地方太小,原本要我们直接搬进将军府,但是我们的身分还未得到确定,因此我跟我爹说先给我们准备一间二进宅子,等尘埃落定再说。」不用急,给大家适应的时间。
她爹也慬她的未竟之语,不急着入住将军府是因为她娘名分未定,冒然进府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对他们娘仨日后的处境大为不利。
况且将军府的继婆婆定会从中作梗,借着长辈身分发难,言语上多有贬低,以退为进共迎人入门,再一次攻讦冠上不堪的污名,把她娘逼得自个儿让位,无一丝立足之地。
说不定一番搅和后,正室变妾室,嫡生子女成了庶子庶女,辛大郎的长孙名头为人所夺。
有着嫡长的地位,局面大为不同,嫡子嫡孙可以有很多个,能享优渥的生活,但唯有嫡长是下一任宗主,他继承了家族荣耀,也是一家之主,日后偌大的家业将传承到他手上。
沈万里也看岀这一点,当初他便是不懂嫡长的重要性才吃了暗亏,遗失了七年的记忆,如今他好不容易寻回妻小,他会更谨慎的守护,不再让他们受一丝委屈。
「沈将军真是你们的亲爹?」凌丹云的一双黑眸暗了几分,似是想到什么而不快。
「如假包换,我爹这些年没什么变化。」同样的一张脸,只是增添了岁月的痕迹,性子虽然多了冷硬,却也更稳健。
「那你知道将军府的情形吗?」他不想她两眼瞎的进入充满恶意的宅邸,将军府不是龙潭虎穴,但也绝非善地。
「打听到一些,我祖父那一代有兄弟五人,尚未分家,祖父年长却成亲晚,弟弟的孩子都快议亲了他才生下我爹,一大群人的关系有点乱。」
年长的叫年幼的叔叔,妯娌的辈分也常分不清,某人的娘家侄女嫁三叔,二叔的儿子娶姑姑婆家的小姑,这家的姑姑嫁那家的表弟……简言之就是姻亲间牵得很广,几乎有点像换亲,牵来扯去都沾亲带故。
「你首要注意的是那位面容慈善的大夫人,据我打探的消息,你爹当年遇袭可能和她有关,他一死,沈万程便是嫡长子。」大户人家的明私不外是争家产,抢家主之位,当初的沈万里人称少将军。
「继母、继子哪有同心的一日,除非她自个儿无子,否则谁不以亲生子为主。」人无私心都成了圣人。
「蒙蒙,你想你爹和你娘在一起吗?」凌丹云学她伏着身,偷看搬了两张躺椅在院子闲聊的男女。
辛未尘细眉一拢,「看缘分吧!我爹那边似乎挺乐意的,而我娘考虑较多,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一扇朱门锁住女人的一生,她们只能在后院那块地方兜转,走不出男人拉起的缚绳,为丈夫和孩子耗尽年华。
凌丹云忍不住轻笑,「什么进去容易出来难,你当下大牢呀!」每每听到她说出这种颇具深意的话,他喉间的笑意总像满出来的水抑不住。
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凡是有心的人都会紧紧攀住,日后的前途或荣华富贵都有了,可他们母子三人却能拒绝诱惑,不只不以人此为傲,反而觉得受名所累,宁可有个务农的丈夫或爹,也不希望他是个高高在上、统御一方兵马的大将军。
辛大郎是天生迟钝,找回父亲就好,管他富贵、贫穷,在他眼里那便是抚育他的男人,他孺慕之,学其言行举止。
而辛静湖母女是真的怕麻烦,亲人的地位越高越嫌弃,有着悔叫夫婿觅封侯的厌恶,她俩要的是平静安稳的生活。
就是这点淡泊让凌丹云百思不得其解,明是农家出身,为何有历经风霜、大彻大悟的宁和?仿佛这世间只是一道风景,走走看看也就够了,无须眷恋这一切不属于她们的风光。
辛未尘在心里腹诽,确实是牢房呀!而且还是终身监禁。「小声点,别让我能娘听见,他们耳朵尖得很,像贴壁鬼似的,一有动静就狼光一放,把我当贼防着,什么嘛!新人娶过门,媒人丢过墙。」
太无情了,也不想想是谁用尽心思撮合他们,两人走得近了,反而嫌她碍眼,要她在屋里绣花。
呵!她能绣出个鸭子戏水吗?银针玩得精,不代表也精于绣技,扎在人皮和在布料上穿针引线是不同的感觉。
「没想到你也会发牢骚。」他低低发笑。
在凌丹云心中,辛未尘太冷静了,遇事从不慌张,沉稳得不像年仅十岁的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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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娇医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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