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暴君 第二章

  原以为在那些拥有神力的先人面前,这些妄自尊大的年轻人,不过是以卵击石,岂料,结果教人大为吃惊。
  拥有神力的先人纷纷惨败,甚至惨死于一名来历成谜,出身凡间的男子之手。
  历经一场内斗,玄武王朝以鲜血改写历史,那些残存的先人被逐出王朝,流落至北狄国,求得北狄国君的庇护。
  于是,上百年来不曾更迭过的玄武帝位,终于换了另一人。
  一个身分成谜,没有人知晓他的过去,无亲无友,拥有神力一般的男子,登上了玄武王朝的帝位。
  此后,玄武王朝成了腥风血雨的杀戮之地。
  为了歼灭那些逃亡至北狄国的先人,这个来历成谜的暴君,开始举兵攻打北狄国,甚至下令杀光那些北狄国的半人半神精兵。
  两国交战,生灵涂炭。
  这场仗已打了近两年,本就不怎么富庶的北狄国,在战火肆虐之下,农物大损,百姓颠沛流离,成了无家可归的灾民。
  这些灾民流窜各地,烧杀抢掠,为了填饱肚皮,为了存活,坏事做绝。
  如今,两国对峙,难分高下,若非有那批半人半神的精兵抵挡,只怕北狄国早已守不住。
  然而这一切,对于远在娑夷河旁的偏僻小村落,依然非常遥远。
  阿痴冷眼望着红衫少女背起一篓满载的豌豆,另一手扛着铁锄,矮小身影走在狭仄的田埂小径上。
  稻禾在风中摇曳晃动,彷佛浪涛一般,几欲将她娇小的个头淹没。
  察觉了他的注视,她兴奋地抬手挥了挥。
  阿痴只是嘴角微微一扬,依然面无表情,那双异常黝黑的瞳仁,泛着冰冷光芒,仿若野兽之瞳。
  可当少女来到他面前时,他又恢复成那副木然的模样。
  「阿痴,你看,今年的豌豆长得真好,加入麦饭里一块儿煮,不知道要有多香。」
  朱晓芸将铁锄挂回小屋外墙,再将背后的竹篓往地上一搁,献宝似地捧起两手满满的碗豆。
  阿痴只是淡瞥一眼,面上无动于衷。
  朱晓芸早已习惯他的冷淡反应,杏眼儿一弯,兀自笑得开心,将竹篓背进屋后的灶房,给自己拧了条湿帕子,擦了擦汗。
  听见马儿的嘶叫声,她才呀喊一声的从凳子上跳起来,赶紧端起一旁石磨上的整篓牧草,急急忙忙奔入后院专辟的小马厩。
  马厩里关着一只四肢矮短的迷你马,正努力把嘴巴挤出栅门的缝隙,两个大鼻孔嘶嘶地喷气。
  「福气,来,开饭了。」朱晓芸拉开栅门木栓,放出了迷你马,将手里满竹篓的牧草往地上一搁,马儿埋头便啃咬起来。
  她摸了摸马儿柔软的鬃毛,好声好气地哄道:「多吃点,吃饱些,一会儿才有力气拉我们进城。」
  彷佛抗议一般,马儿发出了嘶鸣声,朱晓芸只好奶声奶气地安抚道:「咱们的小福气最好了,是村里最英勇的马儿,一会儿进了城,我买些玉米给你补补好不?」
  彷佛真能读懂人语,迷你马发出低鸣,好似向她妥协。
  阿痴站在不远处,如同一抹影子般,静静望着这一幕。
  翻腾的稻浪中,迷你马驮着一辆没遮顶的手拉车,车上坐着朱晓芸与阿痴,小小拉车在田埂上摇摇晃晃,徐徐前进。
  朱晓芸眯眼微笑,手里握着一把狗尾草,顺风摇曳。她轻启朱唇,用着没人懂的古怪语言,小小声地唱着音调奇特的儿歌。
  阿痴直挺挺地坐在她身侧,仿若未闻,美眸直视不见尽头的前方路程。
  「阿痴,以前姥姥在的时候,每回我们进城,姥姥都会给我唱儿歌,而且那是已经没人会唱的儿歌,你想听吗?」
  记得她第一次唱这首儿歌时,曾如是说过。他原以为,这不过是老人家随口编造的儿歌,哄骗孩子,可不知为何,这歌听着听着,竟勾起心中一抹熟悉感。
  熟悉?他能对什么感到熟悉?一抹迷惘,在阿痴眼底冉冉浮现。
  缓慢而规律的行进之中,阿痴蓦然忆起初次见着朱晓芸的情景。
  「啊,你可终于醒了!」
  那时,他甫睁眼,看见的便是一张孩子般的可人脸蛋。
  朱晓芸手里捏着湿巾,长发缠辫,脸蛋红扑扑地,似急似慌,大大的杏眼儿有些畏戒,又充满欣喜地瞅视他。
  他看着她,良久,脑中一片茫然,空白。
  她却兀自说个不停:「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这儿?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瞪着她不停张合的小嘴,下意识抬起手想甩她一巴掌。
  然而,那只手最终硬生生地僵在半空,被他的理智及时拦住。
  「你是不是渴了?」傻乎乎的朱晓芸,还以为他是伸手讨水喝,连忙端来一碗凉水。
  他僵硬的接过,低垂眼眸,望着倒映在水面上的那张惊艳面庞,一愣。
  ……这是谁?
  他,是谁?
  听着女孩在一旁喳呼不休,他只是瞪着那碗水,迟迟未有举动。
  「你怎么了?这是水,干净的水,你不渴吗?」朱晓芸推了推他的手,催促他饮下。
  这一碰,却好似碰着他痛处,忽焉之间,却见他表情丕变,一把将那碗水砸落在地,原先半躺在木榻上的颀长身影,一个起身擒拿,眨眼间,手已掐上了朱晓芸细瘦的颈子。
  朱晓芸瞪大了杏眼,低低喘息,总算闭上了嘴。
  可下一瞬,他陡然松了手,躺回了榻里,那茫然的表情,好似也让自己的这番举动愣住了。
  正是这般反反覆覆的诡异举动,教朱晓芸萌生误解。
  她惊诧又恐惧的紧瞅着他,喃声问道:「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榻上的绝美男子不作声,只是瞪着破了洞的榻顶。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她又问。
  此时,男子徐徐撇眸,面无表情的投睐一眼。
  「所以,你听得见,只是不能说话。」她自以为是的下定论。
  男子没反驳,只是转回眸光,兀自瞪向榻顶。他压根儿没想反驳,只因他没打算跟这个野丫头说半句话。
  他是谁?他来自何方?又将前往何方?
  光是这些问题便将他困住,他哪来多余心思理会这个野丫头。
  于是,他闷不吭声,任由这个自称名唤朱晓芸的丫头片子说去。
  渐渐地,他身上莫名的伤势,在她悉心照料下好全,可他依然不曾开口,更不曾对她的话有任何反应。
  朱晓芸这丫头竟然误以为他是痴儿,还给他起了一个难听至极且愚蠢的名字。
  阿痴。
  这丫头片子个头虽小,却是个话痨,平日一个人能说一整天的话,也不嫌口干或自讨没趣。
  她以为他什么也不懂,便一古脑儿的对他拼命说话。
  她说,她原本与姥姥相依为命,自幼便住在这座村落里,靠着农耕自给自足,虽然贫困却也安乐。
  两年前,姥姥不堪衰老久病,于寒冬之中长眠,打从出生到现在,不曾离开过村落的朱晓芸,便独自一人住在小屋里。
  「我不记得爹娘的长相,姥姥也没提过他们的事,兴许是太穷了,他们才会把我扔下,自个儿去别的地方讨生活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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