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太娇纵 上 第二十章

  「疼得厉害?」
  「嗯——」
  「骨头没事,多半是被浪推得撞到石头积了淤血,晚些时候找到村子落脚再去给你找药。」
  她点点头,乖得让人心疼。
  「起来吧。」他忍住没去摸她后脑勺,只在她左手臂上掺上一把,打算将人扶起来,未料她脚下一阵剧痛,让陆晋伸手揽住后腰才堪堪立住。
  「脚怎么了?」
  云意疼出一脑门子汗,攥着裙角的手都在抖,「不知怎么的,一用力就疼得厉害,不行不行,太疼了,我要哭会儿……」
  「哭吧哭吧,没人笑话。」陆晋哑然失笑,觉得这姑娘可怜又可爱,小心将她放回去,捧着脚踝端看,脱了袜她也来不及阻止。一只玲珑娇俏的脚出现在他眼前,小小模样还不够他手掌长。
  他一点点按着她的脚,问:「这儿疼吗?」
  「不疼。」
  「这儿呢?」
  「有点儿。」
  「这样?」
  「啊!疼疼疼疼死了——」
  曲鹤鸣远远听着,只觉得背后是闺房秘事,春香满屋,她叫一声,他魂都让吓跑。
  「折了——」他握住她白嫩娇软的小脚,抬头看她。这姑娘显然不熟悉外伤,一时让他吓住了,呜啦啦哭起来,「二爷……你救救我……别让我残废……我……我还要嫁人的……」
  陆晋无奈叹一声,把曲鹤鸣又叫回来,指着人说:「他做错了事,让你打两下消消气。」说完只管捏着她脚掌慢慢绕着圈,曲鹤鸣头疼得厉害,当真弯下腰,把脸凑到她跟前,「打吧,机会难得啊我跟你说——」
  「呸!」云意恨恨道,「拿女人挡刀,臭不要脸,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脚!」
  曲鹤鸣站直了,望着她嘿嘿地笑。
  原本预备用在曲鹤鸣身上的花拳绣腿全给了陆晋,她红着眼,盯着陆晋,真恨不能一口吞了他。
  「正骨复位,军营里待久了都会这个。自己试试看,还疼不疼?」
  云意扯他衣襟,让他往身边挪,「你挡着点,我没穿袜子呢……」
  这话把曲鹤鸣惹火了,「你以为我想看?」
  「你要敢看偷看,回头就让我表哥剜了一双眼珠子。」
  曲鹤鸣冷嘲,「呦吼,还有表哥顶着。」
  云意仰起脸来傲然道:「我表哥贺兰钰,两榜进士,出将入相,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
  这下轮到低头对付她脚踝的陆晋感慨,「呵……还有个表哥……」
  他转过身,留给云意一片宽广厚实的腰背。
  云意支吾犹疑,「你背我?」
  「你左脚现在还用不上力,荒郊野外只能将就,自己搭把手,趴我背上。」
  「可是……」她咬唇,还在犹豫。
  「可是什么?你想穿一身湿衣服窝这儿过夜?」
  曲鹤鸣翻个白眼,显然在说,得了你就矫情吧你。
  云意挣扎片刻,把自己劝服了,横竖死过一回,落难至此,还讲究什么。随即将未受伤的左手搭上他肩膀,陆晋反手拖住她后臀一使力站起身,她便牢牢挂在他背上,陆晋的手也从她浑圆挺翘的小屁股换到膝弯处。
  她到底还是红了脸,身边没人指指点点背后说嘴,她却挨不住,往他肩膀后头藏。
  两个人身上都让河水浸透,湿哒哒黏在一处,并不舒服。好在天气尚好,但入了夜吹着风还是有些凉。他便同曲鹤鸣说:「得赶紧找个村子。」
  「河川沿岸必有人烟,咱们往南走两步,沿路一根干柴都没有,估计全让村里人捡了。」曲鹤鸣折上一根木棍在草丛里来回扫动,怕开春时节蛇虫蜈蚣满地乱走。
  路上泥泞,陆晋停下来往上颠了颠,让她往上挂。原以为走了这样长的一段路,她势必要过问两句,然而小姑娘依在他肩上蹭了蹭,头发乱糟糟贴在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但没来由地酣睡过去,趴在他背上倒像是回了家,没有丁点防备。
  曲鹤鸣轻嘲说:「她对你倒是放心。」
  陆晋道:「冤有头债有主——」
  「老话还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要我就这么一件衣服呢?」
  「开什么玩笑?这话你来说,谁信呢?」白眼要翻上天,两人是过命的兄弟,十几年下来,他什么样他能不清楚,这话耳边绕一圈,他都要笑出眼泪,「二爷,我劝你一句,这衣裳太贵,别买。」
  陆晋一笑,不置可否。
  云意醒来时身边已有了遮风的墙,湿衣服有人换过,穿的是平常人家的粗布衣裳,磨得手腕脚腕一块块红痕。或是怕她冷,连收到箱底的夹袄都翻出来,绿底红花的面子,肩膀襟口各镶一圈兔毛,过年似的喜庆又热闹。
  一摸后脑,早上束得高高的头发也让打散,披在身后等着它慢慢干。
  她从炕床上起身,天旋地转。身边一个梳双辫的小丫头睁大了眼睛看她,满满都是好奇。云意抚着额,尽量笑出一片亲和,「姑娘,与我一同来的那两个大高个还在么?」
  小丫头没回答,仿佛听不懂她说什么。
  云意只好将语速放慢,再问一遍,「跟我一道的,一个黑脸外邦人,一个白脸瘦骨精,这两人去哪儿了?」
  「俩个哥哥,一个虎头虎脑的在陪额老爹吃饭,一个瘦马个巾(山西话形容人很瘦)的在后院烧柴。」
  云意觉着他们这话说起来有意思,于是拉着她闲聊,晓得小丫头叫翠兰,今年十四,花一样的年纪,正苦恼着她家老汉要把她配给邻村杀猪的许屠夫家小儿子。
  陆晋掀开帘子进来时,正遇上云意操着一口奇怪的乡音同翠兰亲亲热热拉家常,这架势分明是他乡遇故知,三两句话打得一片火热,翠兰叽里咕噜的把全村八卦都同她分享,直到陆晋等不及咳嗽两声,她才灭了那股狂热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找她娘做事去了。
  云意杏眼弯弯,望着他,「看,虎头虎脑的来了,瘦马个巾的还在干活?」
  陆晋端着一碗高粱饭,一碗鸡汤,直挺挺站在床边。他有些恍惚,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最终只留下一个。往日走过海川山河,见识过许多颜色,现如今一个都记不起来。只看着眼前这张脸,才明白什么叫倾城殊色,一切脂粉珠钗都是累赘,即便身在陋室,她依然似明珠,风华不减。
  他的失神也只在一瞬,下一刻已是一副正经模样,将碗筷搁在桌上,问:「伤处还疼吗?」
  「脚上木木的,手还是抬不起来。」
  他叹口气,转身出去,没多久又回来,手里多一只银质勺子,一块干净布巾。「手动不得,总不能不吃饭。」说得像是痛定思痛,叠上布巾挂她领口,也学了句山西话,「来,系个盼盼(吃饭的围兜)。」
  云意没能绷住,噗嗤一声笑开了,「二爷把我当奶娃娃养呢。」
  他仍是肃着一张脸,眉毛都不抬一下,「救人就到底。」
  「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呀?」
  「有谁知道?」
  「瘦马个巾啊——」
  陆晋抬眼看她,语有深意,「不是要让你表哥剁了他?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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