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但有刺 第七章

  「我试试。」欧阳无恕其实濒临昏厥,但他咬着下唇让自己痛醒,努力的打水。
  「啊!小力点踢,你要把自己当成水,慢慢踢脚,不要太急躁……」手好酸,这场雨要下多久呀!岸边怎么还那么远,她的小身板快四分五裂了。
  苏子晴一边熟稔的踢水,一边教少年如何打水,两人像死狗般的随波一上一下,不知多少次被河水盖过脸面,喝了不少水……
  经过约莫一个多时辰的努力,两脚终于能踩到地了,他们不敢高兴得太早,一脚深一脚浅的爬上岸,气喘如牛的趴在芦苇滩边,庆幸能脱困。
  「欧阳哥哥,起来,你不能躺在这里,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雨,不然一身湿答答的会生病。」没有水的浮力,苏子晴根本拉不动欧阳无恕,他重得像头猪。
  「我……我动不了,你先走,我一会就赶……赶上你。」他力气用尽,连开口说话都十分困难。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放下你一个人,你想害我淋雨吗?」她佯装不快,逼他挤出力气。
  「你……」他想喊她,却喊不出她的名字。
  「我叫苏子晴,你救过我,所以我要回报你,起来,不许拖累我,我不想死得面目全非。」泡过水的屍体很丑,肿得像发糕。
  「苏……子晴……」
  朦朦胧胧间,欧阳无恕咬牙站起身子,走到最后,几乎是无意识的走动,他觉得好累好累,只想停下来,他再也走不动了。
  可是耳边一直有个软绵的声音钻进脑中,说着「快到了,快到了,再走两步路,我看到茅草屋了」。
  然后……他就倒了。
  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轻快的哼着小曲。
  是谁胆儿肥了,居然敢在他寝居哼小调,玄衣、玄漠何在?为何没将人扔出去,任其放肆?
  咦!什么味道,好像是小鸡炖蘑菇,很香,让人饥肠辘辘,很想喝上一大碗鸡汤,大啖鸡肉。
  闻着香味而苏醒的欧阳无恕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景致让他为之一怔,随即阖上眼,他以为他还在作梦,看错了。
  但再睁眼一看,还是有些陈旧的茅草屋,屋梁旁边有着非常明显的蜘蛛网,微温的热度来自不远处的土灶,灶上放着一只凹了一边的铁锅,锅里正咕噜作响的炖着汤。
  他扭动着脖子看向曲子传来的方向,意外的看到一名眉眼如画的小姑娘拿草逗鸡玩,鸡脚是绑住的,动不了。
  「你……」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听到很轻的气音,苏子晴倏地回头,丢下草往欧阳无恕跑了几步,欣喜地叫道:「欧阳哥哥,你醒了。」
  「你是……晴儿。」看到她的脸,他想起她是谁了。
  「你要喊我苏大小姐,一名外男不能私下喊女子闺名。」她一脸正经的说道。
  「我会负责。」他们同处了一夜,他理应肩负起责任。
  「什么负责?」苏子晴不解。
  「为你的名节负责。」他会娶她,不让她为流言所伤。
  听明白的苏子晴噗嗤一笑,认为他太认真,「什么名不名节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出去就没人知晓。」
  谁会为这点小事较真,又不是吃饱撑着,她看过另一个苏子晴所嫁非人,她可不想重蹈覆辙,因小小的意外而赔上终身。
  「我不会当没这回事,你的名声确实毁在我手中,我会请人上门提亲……」早日定下她也早安心。
  「啊!等一下、等一下,我才十岁,还不到议亲的年纪,你会不会太急了。」这人怎么一清醒就说起胡话,难道是高烧烧糊涂了?
  「先订亲,等及笄再过门。」他等得起。
  「可我不恨嫁。」他太一厢情愿了吧!
  「我想娶。」倒不是仅仅只为负责,而是转念一想,他并不抗拒和她相处,先和她订亲可以避开皇上的指婚,以及继祖母强塞的未婚妻。
  年届十六的他已到婚配年岁,为了他父亲留下的三十万子弟兵,各方人马蠢蠢欲动,想借着联姻一事试图拉拢他,为夺嫡多一分胜算。
  要不是适逢父丧,皇上的指婚圣旨早已送达镇国将军府,而继祖母也不安分,一心念着父亲一手打出的家业,三番两次往他屋里塞人,甚至私底下有和娘家人议亲的举动,想借由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母不在自然要听她这个继祖母的,逼迫他迎娶陆家表妹。
  再者,距离苏子晴及笄还有五年,五年时间他大可放开手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不用被一些琐事牵绊,在战场上大展长才。
  「但我不想嫁,我和你不熟。」苏子晴眨眼,用着一根树枝搅动冒着热气的鸡汤。
  「处久了自然熟……」他一动,全身的疼痛立即一涌而上,他看了一眼上了药的伤口,眸色一深。
  她眼儿弯弯,眯成月牙,朝他晃晃有点肉的圆胖小指头。「你回京城后该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要妄下定论,我相信只要脑子没长蛀虫的人都不会找上门。」
  闻言,他眼一眯,「你做了什么?」
  她一笑,意味深远。「我是傻子。」
  「傻子?」他一怔。
  「对,千真万确的傻子,七岁那年我不慎落水,连烧了数日烧坏了脑子,烧一退我就傻了。」她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无喜无怒,无悲无怨。
  「谁推你的?」他目光一沉。
  苏子晴两眼闪过亮光,「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但我还太小了,只好蛰伏,这年头的孝道太重要。」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就足以压死人,不管长者做了什么,当晚辈的只有承受的分,就算要了你的命也理所当然,长辈有管教儿孙之责,做得不对就打,死活不论。
  「你的继母?」人都有私心,想为自己的儿女争取更多,不想被人分走。
  她不回应,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开口,她转了个话题,「你伤得很重,还是别乱动,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
  「鸡汤哪来的?」他答非所问。
  一提到这事苏子晴就乐了,眉飞色舞。「咱们进得这间茅草屋就是一个鸡窝,大概是猎人用来歇脚的吧,只是年久失修,鲜有人烟,因此一家子来筑巢……你瞧瞧那儿还有两只母鸡绑着脚,原本还有一只公鸡和两只母鸡,不过从那里跑了……」她指着墙角一处用干草补上的洞,明显和茅草屋的旧土不同色。
  人要走运连天都挡不住,人家是瓮中捉鳖,她是关门捉鸡,毫不费劲。
  滂沱大雨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是凭着感觉往前走,一边扶着重得要命的伤患,一边蹒跚地将脚拔出泥水坑里,她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好几回都想把碍事的人丢掉。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远远瞧见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走近一看才知还能遮风挡雨,她找了些野草补上漏风的洞也就将就了。
  茅草屋不大,大概够五、六个成年男子在此歇息,屋里堆了易燃的柴火,以及几捆稻草,还有个锅子和少许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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