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再福看李臻如此,这几日他已跪求了几次,知道这位陛下心志甚坚,一般人说不转他,连忙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安妃那儿。
安妃接到了他求助的目光,抿嘴上前给李臻披了件外袍柔声道:「二郎,水患如今已平息,二郎这几天睡都没睡好,亲自带人到堤坝上查勘,又督促地方官员救灾,已是尽了为人君之大慈悲,只是这天下除了这里的百姓要照应,还有别的地方的政务需要二郎打点呢,总得回京去才好料理——再说了,二郎原来来这儿只是看看秋闱就要赶回去过中秋的,中秋徽王妃要进宫的呢,若是您赶不回去,只怕徽王妃倒要受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的挂落,反为不美。」
思及生母,李臻脸上柔和了些:「没事,水路回去还来得及。」一边却又想起一事问孟再福道:「话说回来,那天决堤我竟忘了那许宁的秋闱情况了,也不知考得如何,你有问过宋家那两兄弟么?」
孟再福心下暗自叫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那许宁在贡院前排队等候唱名时听说曲江决堤,当即弃考借马回家去了。」
李臻愕然:「竟是淹到了万松山下吗?那唐氏可是身怀有孕,可有大碍?」安妃一双妙目也关心地看向孟再福。
孟再福道:「听说那唐氏和其母半夜被养的狗叫惊醒,出门看水势不妙,便连夜上了山在沐风书院,不过那唐氏因深夜跋涉,大概受了惊吓,业已分娩得了一女,如今已与许宁回了武进县了。」
李臻先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叹息道:「虽然有惊无险,只是这许宁弃了秋闱,未免可惜了,又要再等三年了。朕却等不得,只能看看这一科还有没有可用之人了。」
孟再福道:「听那宋家二郎说,当时消息并未确实,只知有堤决了,已答应许宁立刻派人去查探他妻室,结果许宁完全不顾秋闱,毅然弃考,后来听说他当时误以为妻子被洪水冲走,竟然吐血昏迷,大病一场。」
李臻脸色微微变了变:「竟是如此儿女情长?」他背了手皱眉道:「太上忘情,若是这般拘泥于小家小户,小情小爱,倒是格局小了些,只怕他心慈手软,难堪大用。」
安妃一双明目扑闪了一下笑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我不懂陛下说的那些大道理,只是觉得这人对发妻能如此守义重情,只怕若是真投效在陛下氅下,也能是个忠君不畏死的好男儿。」
李臻笑了下:「你们妇人自是对这等重情重义的男儿青睐,只是朝堂险恶有甚于江湖之水,若是他一心念着妻小安危,儿女情长,是不会有那等一心向前开创千秋万业的孤勇的……且再去太学那里看看可有能用之人吧,我想要走的路,不是一般人能走的,若是走到一半畏惧退缩,那不如一开始便不做……明儿先回京了。」
安妃知道李臻一旦拿定了主意,别人若是还要劝说,便要弄巧成拙反招他反感,让他越是不肯回转,便不再说这些,只和他说一些回京的琐事,一边心里暗暗为唐宝如和许宁遗憾。
正是秋收之际,清溪村却是迎来了预收秋税的税差,在祠堂前开了桌子摆了大秤巨斗粗麻袋,让村长敲着锣通告家家户户的按册收粮。
许留正和罗氏从地里回来,上前问那收税的官差查自家要收的税时特特提道:「我家和去年不同,如今赘出去的二儿子却是归宗了,他身上是有功名在身的。」
税差嗤之以鼻道:「不过一个秀才功名,只免了两石米,还差十石,今年广陵府那头水患,官府开了官仓赈灾,如今却是没粮了,府衙那边谕令,地方须得尽快预收秋税,无论如何得救济那些灾民呢。」
罗氏心头肉痛道:「我儿子今年参加了秋闱的,应是能中举人,若是中了举人,一家税赋应是尽免的。」
那税差拿眼白一看罗氏,鼻孔朝天嗤笑道:「桂榜前儿就已经放了,广陵府那边连鹿鸣宴都开过了,若是你儿子得中,如今早该跳过魁星舞了,哪里还在这里懵懂无知?你们交不交不交下一家!」
这时旁边等得不耐烦的同乡们早哄笑起来,有的奚落道:「官老爷可不知道,这位举人的亲娘可是为了能免这税,豁出了脸皮跑去把死契出赘的儿子又给硬生生赖回来了呢,好不怕人!我们可不敢惹她!」
又有人嘲道:「可见命该如此,这孩子若是不回家只怕就得中了,一回许家就中不了。」更有人交头接耳议论:「只怕是自己吹出来的罢了,不然如何哄得别人把他家的孩子还回来。」
一时村人议论纷纷,讥笑声不绝,许留和罗氏脸上红白交加,窘迫万分的回了家,罗氏却恼怒道:「怎么可能不中?有宋老爷打点帮忙,岂有不中的?」一边却恶狠狠地骂段月容:「整日在家,也不看好家,门口那葱又是给哪家贪小便宜的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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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从夫愿 卷二 V第14章[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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