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垂首,旁人也就罢了,薛长光从前可是认识她的,而且她还在他跟前维护过傅慎时,若真嫁去了薛家,简直不敢想。何况她也不想嫁。
她一脚跨进书房,嘟哝道:「父亲,女儿不想。」
宁王倒也不逼迫她,就道:「无妨,慢慢挑。不过薛家这个郎君我是很喜欢的,若非看他品性很好,身边干干净净的,我轻易也不会让你去招惹外戚。」
让二皇子带薛长光来宁王府,是皇后的主意。
太子未立,宁王就这么一个女儿,不仅是皇后,好几位皇子的母族,都想娶到郡主。
宁王语气微顿,道:「你也不用担心外戚不外戚,反正我就你一个女儿,也不必怕什么。」
红豆知道宁王虽不松口,可油盐不进,便道:「您不是说了,还让女儿在您身边伺候几年么……」
宁王笑道:「若能替你觅得好郎君,早些放你走又有何妨。趁着我年轻……」还能看到外孙呢!
红豆抬起眼,刚要说话,宁王脸上笑意就淡了,他道:「长兴侯府的事我知道一些,包括你在长兴侯府的事,我也着人去查过了。」
他现在不去皇上面前参长兴侯府一本,已经是仁慈!再让他把女儿嫁去那种家族,怎么可能!
红豆知道宁王吃软不吃硬,双眼登时泪汪汪的,宁王果然立刻心软了,安抚她道:「哎,爹不是什么都还没说么!」
红豆鼓着嘴。
宁王无奈道:「知水,爹是为你好,你现在这样,将来长兴侯府就敢拿着你威胁于我。姑娘家挑郎君,不能只看情情爱爱。何况……长兴侯府什么话都没有说,咱们上赶着算怎么回事?傅慎时若是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他便配不上你。你说呢?」
红豆点了点头。
宁王爱女心切,这番话入情入理,她再闹,反倒显得幼稚不可理喻。而且宁王越是不放心,他们俩越该拿出实际行动。
宁王严肃道:「且看傅家小子怎么做罢,他若无心,便不是你的良配。」
红豆松了一口气,在家里等傅慎时来,至少宁王有一点没说错,若傅慎时连应付困难的能力都没有,她嫁过去,恐怕也会有不少困难要面对。
她不是怕吃苦,她害怕两个人的感情在婚姻里一点点消磨,最后只落得个「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慨!
红豆已经向傅慎时表过心意,也劝了宁王松口,剩下的,端看傅六怎么做!
红豆耐心地在家里等傅慎时的消息。
不过比傅慎时的消息先来的,是关于长乐郡主身世的消息。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红豆做过丫鬟的传闻,到底还是传出去了,秦氏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两眼一翻,昏过去了,再醒来时,长兴侯黑着脸坐在她房里。
秦氏不敢跟丈夫说傅慎时身边的丫鬟红豆,现在变成了长乐郡主的事,她一醒来,见到丈夫黑着脸,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倒不是怕丈夫责怪她,此事本不是她的错,她担心的是丈夫身体受不住。
长兴侯向来神情肃然,便是四肢有些不协,神态也没有多大变化,他叹了口气,望着消瘦的秦氏道:「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秦氏这大半年来心力交瘁,昨儿是吓昏的,也是累倒的,丈夫这么一问,她不禁红了眼眶,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其实两家本来相安无事,谁知道郡主的身世,竟又透露出去,也不知道是谁害了郡主,也害了他们家。
长兴侯道:「你放心罢,我年轻时候与宁王有过交往,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连累不到咱们头上。」
秦氏惊讶地问:「侯爷何时与宁王交往过?」
长兴侯随后答道:「我入卫所历练的时候,和宁王虽不熟,但经常见面。因只是泛泛之交,便没有与你提过。」
秦氏又担忧道:「过了这些年,谁知道宁王品性变了没有?」
长兴侯道:「我与他相识的时候他都二十出头了,变不了多少。先不着急,若宁王责怪起来,咱们再去解释,现在巴巴地赶着解释,倒像是咱们心虚。」
秦氏点了点头。
长兴侯继续道:「六郎的事,你倒没有说错,不能再去招惹宁王了。」
秦氏连忙说:「我已叫了人不许他出门,不妨事了。」
长兴侯皱着眉道:「这样不好,他性格倔强固执,你强扭他,他反而不快,随他去,碰壁几次他就老实了。哎……他若腿是个好的,长兴侯也不就不怕没落了。」
他摇着脑袋,想起了考察几个孙子的时候,乖是乖,个个都没有像傅慎时小时那样透露出来的机灵劲儿。
夫妻二人又闲话不表,却说二门上有人来禀,说是胡御医来了。
胡御医一直在给傅慎时看腿,秦氏倒没往心里去,长兴侯近来身体好转,一时想起傅慎时腿的事,便打算一会子亲自去瞧瞧,他打发了人去重霄院传话。
重霄院里,胡御医见了傅慎时,一脸笑意,道:「郎君破天荒叫了我来,可是为着看腿?」
傅慎时颔首道:「我想治腿。」
胡御医很是欢喜,笑呵呵道:「我攒了几个法子,郎君愿意配合最好不过。」
傅慎时眉头微抬,单手握拳,克制着欣喜,问道:「可会有效?」
胡御医道:「这谁知道,但有没有效,总要一试才知道。」
傅慎时应了一声,便请胡御医替他医治。
胡御医先用针灸之法,试了半日,傅慎时的腿没有什么反应,他便暂时准备回去,欲等明日再试别的法子。
傅慎时思来想去,怕红豆担心他,又料定红豆机灵,会想法子打听他的近况,便叫住了胡御医,道:「劳您替我传一句话。」
胡御医没明白过来,问道:「向谁传什么话?」
傅慎时只道:「到了时候您就知道了。」
胡御医笑道:「那郎君要我传什么话?」
傅慎时眼睫凝住,忖量片刻道:「就说……我尚好。」
胡御医记下之后便离去了,后来的几日,都过来替傅慎时治腿,不过收效甚微,两人不免都有些心灰意冷。
长兴侯过来瞧的时候,见状况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只在家中等候和长乐郡主流言有关的消息。
红豆则一直在家待着,除了孝敬宁王,便是学一些女红,但她起步太晚,又没有什么兴趣和耐心,学的不大好,皇后又总是派人接她去宫里玩,她这几日虽有事可做,心中还是记挂傅慎时的,他一连多日不出现,又没有半点消息,她便与宁王说扭了脚,叫请胡御医过来替她看。
胡御医一见红豆,便知道傅慎时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给红豆开了抹脚踝的药膏子,将傅慎时留下的话,告诉了她。
红豆放下心来,便问胡御医这几日傅慎时可是在治腿。
胡御医说正是,红豆急切地问,成效如何,他道:「时隔已久,不大好。」
虽是意料之中,红豆亲耳听到,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她知道,傅慎时肯定比她更在意结果,眼下只怕他又是懊丧又是难过。
红豆着人送了胡御医走,也没有留下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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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贵不可言 卷四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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