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心看着司允信那依旧冰冷的如阎罗王般的模样,就连看着她,她彷佛都能听见他想骂她的内容,大概会说『身为他的秘书,居然不好好的注重身体健康,这样耽误了他的工作要怎么办。』之类的。
「总监,我有一本工作日志,就算请假的话,暂时接替的人也能好好处理所有工作的。」
没想到听到她这样说,司允信的脸色看起来又黑了不少,旁边的救护人员立刻快速的把她抬进救护车,深怕这个人会先掐死俞初心。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俞初心呢喃,但紧绷的情绪一放松,很快的就让她昏睡了过去。
司允信瞪着此刻来电的电话,表情不悦的接起,「嗯。」
「你又在外面给我惹得什么事!非要我动用人脉去给你擦屁股,到头来你还是得靠家里不是吗?」
「没人动用『你的』人脉,大队长本来就是我的高中同学,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惹得什么事,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等对方接着说,司允信烦躁的结束通话。
心情不管是刚刚还是现在都非常的糟糕!尤其是此刻他的手上还残留着俞初心的血迹,更让他火气难消。
他不耐的拨了通电话,「还没到吗?那就不用赶过来了,直接去警局跟我汇合,今天这件事以最重的方式处理。」
电话那头崔律师难得听见司允信火气这么大,而且还是为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秘书,「了解,这部分就交给我吧。」
在业界有不败之王称号的他,不管要辩护的人是谁,他都有百分百的胜算,判轻判重也操之在手,这次行凶的人遇到他简直氏三生不幸,他绝对会让这起掳人伤害的案件,创下史上判最久的纪录。
司允信迅速的走完流程、做完笔录,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今天的他为了俞初心,没有跟麦麦玩乐、晚上该检视的工作也没做,但他却一点心思也没在那些事上,他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俞初心再次清醒时,身上已经都被包紮完毕,压着背部的伤口躺着让她睡得很不舒服。
「初心。」莫言哲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很爽快……」她咧嘴一笑,然后马上就想起了什么,「应该、没通知我妈吧?」
「没事,我一路跟着救护车来的,一切照计画进行,孙兆珊会帮忙编理由给伯母的。」
「那就好……」要是让她家的冯女士看到她伤成这样,一定会很难过。
「我应该要阻止你的。」莫言哲自责的说,「我怎么就会相信你可以应付那种人渣!」
「教练,我没事,就是受了点皮肉伤,这算是最小限度的伤害了,至少手脚都没断。」她逞强的挥挥手,却拉扯到伤口,痛得让她皱起眉头。
「如果你的手脚断了,那个人渣会在进监狱前就先得申请残障手册了。」莫言哲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可眼神的杀气却掩盖不了。
「对了,我记得我的上司有出现……」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真正』救了你的人是谁了。」司允信绷着脸的拉开病床的帘子,第一时间就先瞪着守在俞初心病床旁的人。
「总监,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总不能说他因为察觉她这两天都怪怪的,尤其是下班时的心不在焉,他本来想去追她回来、再找些藉口让她加班顺便套话吧?
「这个人是谁?」司允信略过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不屑的问。
莫言哲挂上了制式的笑容,面对身高将近一九零的司允信,他看起来也只少他两、三公分而已。
「我是初心的教练兼好友,莫言哲。」说着,他友善的伸出手,司允信不甘示弱的回握。
等等,他们什么时后是好友了?俞初心满脸的纳闷。
两人内力交战的握手持续了快一分钟,俞初心还以为他们天雷勾动地火,彼此都不想放开了,松开时,两人的手还微微发着红。
「我是俞初心的上司兼……秘密共有者。」
秘密共有者又是什么鬼?现在自我介绍都一定要有个什么兼吗?
那她可以叫廉价劳工兼肉被夺走的可怜虫吗?
「初心,你先休息,我回去煮点东西来给你吃,你一定饿坏了。」莫言哲温柔的说,「就煮上次的义大利面如何?」
「呃……」她现在伤成这样,一点食欲也没有啊,说得她好像多爱吃一样。
「俞初心,我记得你比较喜欢吃公司食堂的食物不是吗?我等等带几份来给你,是五份,对吧?」
怎么连司允信都这样了?她突然觉得头很痛。
「教练,我想吃义大利面,就拜托你了。」俞初心选择先支开莫言哲,但听她这么一说,司允信竟然狠狠的瞪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好,你等我。」莫言哲走之前还顺手帮她拨了拨浏海,让她有点惊吓,却没表现出来。
司允信直到他离开,都依然保持着双手还胸,直挺挺的站在病床前彷佛要讨债一样。
「总监,先不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你的手还不去包紮吗?」
「手?」司允信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受伤了,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从头到尾,他都只想着要赶快来医院看她的状况,此刻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但仍然有很长一条刀痕。
俞初心受不了的翻个白眼,想坐起身去帮他找医生,但马上就拉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你不准动。」他说着,转头离开了十五分钟,再回来时,满脸高傲的晃了晃手上包紮好的绷带,彷佛他做了很对的事需要夸奖。
她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整天臭脸的上司在想什么,包紮好伤口是这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咳、那请总监现在可以说明你为什么在那了。」
「我有事没跟你交代,下楼想追上你就看见你被绑走了。」司允信回答的很快,彷佛这个答案他早在刚刚包紮的时间里想好了。
「现在,换我问你,那个跟踪前科累累的人,为什么会盯上你?」
「这……我也不知道……」她把脸转过去,现在的她连想回避问题都行动困难。
「我要知道我秘书所有的事,不准隐瞒。」他在椅子上一坐,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彷佛国王在质询臣子一般,高傲又充满了难以忽略的魅力。
「拜托,我改天再解释,我现在……好累……」她一直以为她今天会很惨,能这样安稳的躺在病床上,她觉得很庆幸。
司允信终于不再逼问,而是像看着什么奇怪生物,一直看着她慢慢睡着的样子。他猜这件事跟孙兆珊脱不了关系,从她跟孙兆珊开始密集来往后,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受伤了。
明明每天她的工作堆积如山,她却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管到这种地步……就像今天早上,他硬拉着她去画画,她明明困扰,却还是投入其中,她当她自己有三头六臂吗?
一想到此,他愣了愣,这向来是别人这么形容他的,原来这样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这么的……劳累。
「俞初心,你的人就跟你的画一样,神秘又难以捉摸。」看着那圆润且毫无防备的睡脸,他看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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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不说爱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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