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点点头,英姐儿不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老太太信了她,结果就听见老太太语气温和地问守静道:「她说完了。你也说说是怎 么回事?」
守静抬起一张早已布满泪水的脸,眼睛红肿如桃,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哽哽咽咽地说道:「老太太赎罪,奴婢……奴婢害怕奶 奶,不敢说!」
老太太不耐烦地怒道:「你只管实话实说,是非曲直自有这一屋子的人来做主!我看谁敢当着我们的面再喊打喊杀的!」
守静突然把头连连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奴婢有罪,伺候不周,四爷确实被人下了药!只是……只是下药的人不是奴婢!」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老太太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地敢给四郎下药!说!」
守静一副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模样:「老太太恕罪!老太太恕罪!奴婢不知道是谁,奴婢没亲眼见到,奴婢不敢瞎说!」
这话说得可是比英姐儿高明多了,你英姐儿都没亲眼见到,怎么就敢瞎说是守静下的药?!
老太太顿了顿,放缓了声音:「不怕!你只管如实说来!一切自有我做主!」
守静依旧把身体低低地伏在地面上,悲悲切切又口齿清楚地回道:「是,回老太太话。奴婢句句是实,不敢有半句虚言。前日奶奶不 告而别,夫人到兰桂院来罚了几个办事不力的奴婢,又命奴婢掌事。奴婢得了夫人的令,不敢不尽心。因得翠来报说香萝头上有虱子,难 道为了这点小事把她撵出去吗?奶奶的丫头,奶奶又不在,又怕传了人,奴婢一片好心,就说让赶紧给剪了!谁知道……谁知道奶奶回来 偏说我们是故意找茬欺负香萝,咬牙切齿地说要给香萝报仇!」
英姐儿听她明明是陷害却说得头头是道,又急又气地忍不住骂道:「你好心!你好恶心!香萝干干净净的,哪里有虱子?!」
老太太见英姐儿半点儿规矩不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这么嚣张跋扈,气得发抖,喝道:「住嘴!」又指指拾柳:「去,站在她跟 前!她要是再敢插一句嘴,就给我掌嘴!掌到她懂事为止!」
英姐儿不知道,今日老太太本来就是带着气来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图个清静,家里的事全都甩了手。先是把家交给了周夫人来当。焦氏进门后,周夫人又把大部分的家事都交给了她 。大事周夫人扔把持住。婆媳二人辛苦操持,这几年,家里虽然姬妾争风、小打小闹地也有几桩烦心事,可大体上还是父慈子孝,夫妻和 睦,儿孙争气的好人家。
谁知道许家出了事,周夫人去了一趟庄子居然就给周四郎聘了这么个柴火妞!还急不可待地给娶了进门。老太太虽知这背后必有文章 ,可难得糊涂,懒得过问。
第一次见英姐儿,还以为是个实诚爽利的乡下人,倒真有几分喜欢。
谁知道,进门才三天就把家里闹了个底朝天,挑唆着孙子忤逆不孝,带累着儿子媳妇不和,下人飞短流长,一桩桩奇闻传出去,周家 不过几日就成了全京城人的笑柄!
被婆婆禁足能翻墙回家;丫头开门迟了片刻,她就能拿斧头砍门!
为了个买来没几日的小丫头,就又烧又剪地毁了两个家生子的头发!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有随便就剪人头发的道理?!那两个能 进周四郎的院子当差,家里也是几辈子的世仆,他们家的老人们,在这家里便连周四郎几个也要给些脸面的,她就能亲自上阵跟人扭打一 气!
昨日夜里那两家拖爷带婆、哭哭啼啼地来告了状,她还不敢相信!今儿下午,焦氏等来请安,一问,居然都是真的!周夫人不在家, 老太太想着家丑不能外扬,特特招齐了人来问,怎么才能把这事儿里里外外给抹平了,结果众人还没商量出来个子午寅卯,这边就传来四 奶奶要杀人的哭喊声!
这让老太太怎么能不气急败坏!如今见英姐儿果然一副野性难驯的模样,简直是火上浇油,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太太自重身 份,可真是恨不能亲自上阵拿龙头拐狠狠地敲英姐儿几下,看能不能把她给敲开窍了!
英姐儿却被这疾言厉色给吓到了,心中又委屈得很,红了眼圈,忍了忍,低了头不敢再说话。
就听守静继续滴水不漏地说道:「昨日剪了那两个的头发不够,说她们得了奴婢令,还非要铰了奴婢的头发。好在四爷给死拦下了。 可奶奶昨日就冲着四爷嚷嚷,今日一定要把奴婢的头发薅下来给香萝报仇!一院子的人都听见了。奴婢吓得一整日都缩在屋子里,不敢出 门半步!可是,可是……谁知道还是没能躲过!」一边伤心痛哭,一边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缺了一大块的头发,提醒着屋里众人,这位四 奶奶是有多不讲理,不饶人!
守静接着道:「四爷今日一大早就出了门,到靠晚才回来。回来也没往里头去,就在外头洗漱吃了晚饭,奴婢就递了碗早熬好的参汤 给爷,谁知道爷喝了汤,瞧了没几页书就说困,头发都没擦干就睡着了!」
焦氏听守静这话头不妙,忍不住插嘴道:「四郎在外面跑了一日,回来吃饱了犯困也是有的……」
老太太侧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低了头。
守静却瞧着焦氏,讨好地点点头:「奴婢初时也是这般想的,也没有疑心!可……四爷才睡没多久,奶奶……奶奶就带了拾柳和见雪 闯了来!奴婢吓得躲在屋子里,想要叫醒四爷,可怎么也叫不醒,这才慌了神,想着爷必是给下了药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奶奶就把门 闩给拨开了,奴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喊得一声救命……就被堵了嘴,绑了手!奴婢,奴婢冤枉啊!」
守静一边说,一边好像害怕得浑身发抖一样,再度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老太太,老太太给奴婢做主啊!」守静半个字没提是 英姐儿下的药,可是这话里的意思是她不知道下药的事情,结果周四郎刚睡着,英姐儿就带了人来剪她的头发,可不是巧了!
英姐儿没有听得太明白,可是一屋子的人却都听得明明白白,见雪拾柳心里都暗叫不妙,想不到这个守静能这么无耻地颠倒黑白。可 是干着急,别说没让她们说话,就是她们说了话,只怕也没人肯信!
果然老太太声音威严地开了口:「那倒是奇怪了!那参汤是你端给四郎的,想必也是在这边熬的,这药是谁下的呢?」
守静接着磕头:「奴婢不敢冤枉人!没凭没据的。只是……只是今日拾柳一趟趟地往这边钻……那参汤就搁在灶头上,谁都知道是四 爷的!」
拾柳整个人都惊得僵住了!再没有想到这盆脏水会一下子泼到自己头上!
英姐儿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守静,她已经把她想得很坏了,也以为就凭她敢给周四郎下药,这次一定逃不掉,肯定被赶出 去!可是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无耻狡诈到这个地步!她早已忘记了老太太的警告,出声骂道:「你这黑了心肝的小贱人!居然敢胡乱… …」诬陷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她脸上就挨了拾花重重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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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妞降夫 上 V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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