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看重,才会如此大动干戈。不然,依着娘的性格脾气,哪里会将这点事放在心上?
也正因心中有他,才会迟迟不肯原谅。
想起那梦里,娘和爹到了最终也没能见上一面。
父亲被人构陷,为了不拖累她们母女两个,提剑自刎。母亲听到了消息,竟无二话,一头碰死在了南安寺的柱子上。
梦里那场景,竟又浮现在了眼前,殷红的血滴像珊瑚珠子,崩碎了一地,凄艳无比。
林氏是个清冷刚强的妇人,即便自戕也选了一个暴烈无比的方式。
梦中的母亲就这么随父亲去了,独留下萧月白一个,无依无靠,只能依附着淑妃,凄凉度日。
而后,才有了和陈博衍的那场事。
萧月白暂且还不太想琢磨自己的事情,眼下她只想调停父母之间这场误会。明明是相互牵挂的一对人,为什么定要弄到反目,及至到了临终也都没有再见对方一面?
经过那一场梦,她忽然明白一个道理,人生在世不过短短一瞬,与其为了无谓之事斗气,不如趁着彼此尚且安好之时,多多在一起相伴为好。
再则,她并不相信,父亲果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林氏却不想跟女儿说这个,将话一转,便问道:「今儿你姨妈问着你,想何时成亲,你怎么不言语?」
萧月白不防母亲忽然问起这个,不由放下了筷子,垂首不言。
林氏看着她这个模样,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你这个孩子,打小就是个不爱讲话的。往好里说呢,是温柔沉默,守拙寡言。但你不说,谁人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萧月白却依旧静静的,一字不发。
她低着头,烛光洒在发髻上,显得乌黑油亮,雪嫩的皮肤,在烛火下泛出了珍珠一样的细腻光泽,显得娟好静秀,温婉宜人。
林氏瞧着女儿这乖觉的模样,既可爱又可怜,心中不由就软了下来。
这个女儿,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林氏生产时候颇为辛苦。她从小体弱,向来多病,好容易才教养长大。
比起长子萧逸安,林氏在萧月白这个女儿身上花费了太多的心血,她是她的宝贝疙瘩,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从来,她就不忍苛责她一句半言的。
想到这里,林氏的心便如春水一般的化开了。
她浅浅一笑,自顾自的解释起来:「不愿说就罢了,儿女的婚事,从来就是父母做主的。我们也是,安排好了就罢,怎么好问一个没出阁的姑娘。」
萧月白听着,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不是不愿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她和陈博衍是自幼定下的亲事,两家的长辈是乐见其成的。
然而她内心里对于陈博衍,却是说不出什么感觉。
自己喜欢他么?萧月白不知道。
从小到大,陈博衍待她其实都极为冷淡。他性情冷清,待人接物都淡漠非常,即便是订过娃娃亲的萧月白,也并无一分特殊之处。
甚至于有时候,萧月白会觉得,陈博衍到底有没有正眼瞧过她。
于陈博衍而言,是否喜欢她,似乎都不要紧,淑妃喜欢她,这就够了。她是他订过亲的女人,是他母亲看中的人,到了时候就要嫁给他,仅仅是如此而已。
这个世道,男人总有很多选择,即便娶了妻子,也没什么妨碍。但对于女人而言,却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每每想起陈博衍,萧月白心中便是一片茫然,甚而还有一丝畏惧。
所以,在那场梦里,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甘冒大不韪,未曾成婚,便先同他有了夫妻之实?
那段长梦,旁的她都记得清楚,唯独碰到陈博衍的事情时,就模糊不明起来。
记忆鲜明的,唯有那场香艳迷离的情//事。
吃过了晚饭,林氏陪女儿略坐了一会儿,听见寺中晚钟响起,便知已是交二更天了,渐渐也困乏起来,告慰了女儿一番,便回去歇下了。
萧月白吃了药,梳洗过,也上床安枕。
虽说仍旧是满腹心事,但不知是不是白日里想了太多事,神思乏倦,头才沾枕,便已遁入了梦想。
这一夜,萧月白睡得甜熟安稳,许是再没有什么怪梦来侵扰她了。
隔日一早,淑妃睡梦中模糊听见晨钟声响,不由将手放在额上,慵懒问道:「什么时辰了?」
床帐外头候着的大宫女彩霞回道:「已是辰时了,娘娘就起身么?」说着,又添了一句:「外头下了一夜的雪,院子里积的厚厚的。这个天气,天寒马滑的,四爷未必能过来呢。」
淑妃打了个呵欠,懒散一笑:「怪不得寒浸浸的,原来下雪了。」言罢,便坐了起来。
她虽已离宫,但到底是四妃之首,膝下又有一位成年皇子,且深得太后的青睐,吃穿用度及至一应的规矩,比照宫中也不差多少。
淑妃起身,一众宫人便鱼贯进来,服侍她梳洗。
她坐在妆台前,由着彩霞服侍梳头,自己则开了一盒绘着红杏枝头的螺钿红漆盒,自里面拈了些许晶莹玉润的膏脂,仔细的匀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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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娇花总想退亲 卷一 V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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