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绣娘 下 V第20章[02.13]

  「谁稀罕你,谁要你伺候,秀珠比你乖巧,讨人喜欢多了!」
  争执不下,周氏气恼的顺势猛推。秦蓁错步后退,腰狠磕在方桌棱角上,更要命的是,滚烫的肉粥歪泼到了她的右手上,一声‘呲’的烧肉声清晰入耳,把房中三人惊了一跳。惊魂未定,只见秦蓁搁下剩余的大半碗肉粥放桌上,就跑了出去。
  秦蓁到了厨房,挽袖将手伸入了清凉的桶底,冰水纾解了火辣刺痛感,拿起来看,虎口到手腕红了大片,好在没有起泡。
  周氏不知何时到了厨房门口,伸头探望:「你没事吧?」
  她很快瞅见只是红了一块,松口气:「没事就得了。叫你别过去非不听,照顾老人家多累啊,不敢劳累到你这千金小姐。你这么想伺候,留在厨房里尽孝道也一样。柴禾没劈,豆角没剥呐。」
  「我剥了。」
  「剥了……那就剥明天的!只要你愿意干,这农活是干得完的么?」
  周氏卯足劲去搜罗了一筐杂事,堆到厨房,把秦蓁留在这小屋子里,吩咐她做完。
  听闻冯氏生病,附近不少热情的乡邻过来探望,三两拨的涌入主屋。不知看到照顾冯氏的人李秀珠,会不会感到吃惊。照顾老人家累么?只是不想她出去,想让李秀珠多露脸吧。秦蓁捏着一柄柴刀,上面的倒刺刮擦到她还泛红的伤口上。
  晌午秦蓁将米下锅帮他们煮了饭后,借口回家,进了趟城。
  捧着温润的茶盏,秦蓁望着水面的茉莉茶梗漂浮,怔怔出神。
  纪昭从绣坊那边抽空过来,瞧见她这副郁色,轻声的问:「东家,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蓁抬头,将茶杯放下,浅笑引手:「不是要问你王夫人那边进展的事吗,坐吧。」
  她手上缠了一条丝帕,看起来怪怪的。纪昭没有多想,思绪很快转到正事上,兴奋道:「绵雨跟王夫人已经见过面了,都是按照你说的跟她说了,王夫人只说两句话从中就可获利,很乐意帮我们。」
  「这么快?」出乎秦蓁的意料。
  「是啊,赶巧王夫人这两天没约人走动,绵雨现在也算金陵一号人物了,约见面挺容易的,」纪昭话锋一转,蹙眉道:「我们安插进绣庄的人也进行了试探,莫说那内宅妇人姜姨娘,就连曹持也是个固守陈规的人,这两人都不好说服,那,那……这时候就要收买曹持来劝姜姨娘了?!」
  一拍即合,这不正跟之前东家所说的收买对上号了嘛。纪昭暗叹妙绝,难怪东家说,要先解决拿回温州股份的事情,不先对付曹持,原来曹持在这事上还有用途。
  秦蓁淡淡嗯了声:「让曹持做有损他倚靠的大树有伤害的事情,他也不会轻易去做的,光靠钱收买不行。你把我们安插在绣庄的人叫来,我同他说说。」
  王夫人那边闲得没事,在见过苏绵雨后,立即照她的话去跟秦夫人谈了。姜如巧碰到这么大的事情拿不定主意,席间只是笑笑扯些妇人间的闲话,回去便同属下曹持商量。
  曹持经营绣庄这么些年,打理绣庄并不是他的专长,怎么迎合上级、任用下属、八面玲珑,才是他的优点。譬如现在被秦夫人问及事情,他只从切身利益跟主人心思去思量,至于怎么做对绣庄才是最好,他没思考,也没有那个能力。
  每每被问及这种事情,他只能故作沉吟,端高姿态,不懂也要装出一副懂的模样来。
  曹持捻了半天胡须,姜如巧的凉茶都喝了三杯,他才徐徐道:「这个,王夫人牵桥搭线,帮您同台州和常州的人做生意,却提出要一件霓裳羽衣的代价?这人也太贪心了,她只是在中间帮忙传两句话,就要这么珍贵的衣裳?」
  姜如巧何尝不是这么觉得,不过她知道这点来龙去脉:「台州绣庄和常州绣庄的两位夫人,都是从金陵嫁过去的,跟那王夫人曾是闺中密友。我想是那两人故意给王夫人这个机会,让她从中勒索。呸,一窝鼠狼。」
  曹持眯眼:「如果不答应这个王夫人的请求,她从中挑唆两句,这事儿说不定就黄了,就算拐弯抹角寻求别的路径成事,没卖王夫人这个面子,那两人说不定要用更大的代价报复我们。」
  女人间的心思,姜如巧自个也清楚,她不可置否的嗯了声。
  曹持又说:「台州和常州加起来,可比您手上的温州利益还要大,这是压倒苏绵雨的好时机,不容错过。」
  姜如巧撇撇嘴,又嗯了声。
  曹持为难道:「众所周知,霓裳羽衣,在我们金陵,只有苏绵雨有,那是他们绣坊的镇宝,不共属于绣庄。她怎么会让给您?」
  可算说到正题上,姜如巧焦躁甩帕:「问题就在这里。你去跟苏绵雨谈谈,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跟台州常州合作的事情。了不起砸点钱,把那衣裳买过来。」
  这得花多少钱啊,曹持没有把握,模棱两可道:「属下尽量试试。」
  秦蓁酉时到家,发现一下午不在,箫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冯氏跪在床前嚎哭,那是因为老爷子一下子病倒在了床上。主屋里箱柜被翻得七零八落,像是遭了贼光顾。周氏看见秦蓁更是抓扑上去,恶狠狠的反咬。
  「你个扫把星,一回来爹娘就相继的病倒,都怪你!」
  「现在先让大夫安心诊治吧,让外人看我们内讧也不好。」秦蓁皱眉试图解开她揪住自己衣襟的手。
  被冯氏一喝,周氏吓得直接手松开了。后来听大夫问起事情的经过,听冯氏说起,秦蓁才知道周氏这会怎么这么心虚听话,还想找个人当替罪羊,祸水东引。
  事情起因,箫弘光私自翻找出了箫振一套最珍爱的茶具。茶具稍贵,汝窑出场,八盏一壶,秦蓁得见过一回,是箫振拿出来清洗,但没看过他用来泡茶,可能过于珍视的原因。箫弘光这次以家中没钱买笔墨为由,竟然私自撬开了柜子,取走茶壶,被箫振在门口抓到,争执了一番,箫振抓不住箫弘光,被他溜走拿去卖。过不久箫振就病倒下来。
  听冯氏诉说的声嘶力竭,周氏讪讪,低声争辩:「也怪爹太小气,不就卖来周转一下吗,等我们书翎有出息了,多少套茶具都给爹买来。」
  郎中问完事情始末,摇头叹息:「病人这是肝失疏泄,气机郁滞。恕老夫无能为力,心病还需心药医,」郎中收起诊箱,背到肩上:「找到那套茶盏,病人的郁结才能散开,我再开几副疏干理气的药配合治疗,就无大碍了。老人家的病不好耽搁,不然……有性命之忧,你们尽快找到东西才好。」
  冯氏听了几欲栽倒在床前,除了叱骂几声畜生,无能为力。
  周氏看了秦蓁一眼,秦蓁默默走上前,把诊金跟药钱给了郎中,拜托周氏跟去抓药。
  秦蓁独自出门,正想去寻一个人,那人就满面春风的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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