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以后 卷二 第50章

  方寒霄盯着她看,他自己嘴里是酸的,不过他觉得她嘴里的肯定不酸。
  她吃什么都很甜,就是这么好养。
  他拉扯她的胳膊,莹月全无防备,又怕手里拿着的橘子掉地上,一时没敢挣扎,顺着他的力道跌坐在了他腿上。
  屋里没人在,先前她想不出词烦躁,把丫头们全赶出去玩去了,石楠在暖阁里,这时也早把头缩了回去。
  但她还是很害羞,小声问他:「你干什么呀?」
  现在是没人,但随时可能有人来的,这是堂屋,人一进来就看到了,都没处回避。
  方寒霄听她讲话变得清楚,那瓣橘子应该是吃完了,他从她手里把剩的大半个拿过来,剥了一瓣,放到她唇边。
  莹月感觉先前她撵他那一页应该是揭过去了,心里悬的石头落了地,觉得不好这么快又违背他,就低下头,顺着他的意思把橘瓣吃了。
  她才嚼一口,刚尝到丰满酸甜的汁水,就觉下巴一紧,被他捏住,然后他温热的唇堵了上来。
  莹月:「……!」
  这是在干嘛,她吃东西呢!
  她嘴巴都不敢张,怕满嘴的汁水跑出来,漏一下巴就丢人死了。
  方寒霄没这个顾忌,着意撬开她唇瓣,尝她嘴里的滋味。
  极短的时间里,莹月就要被逼哭了,她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因此满身都冒着羞耻的小火苗——他怎么想出来这么干的!
  方寒霄的动作有点乱,因为他心跳也很快,他同样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出来这么对她。
  但他停不下来,荒唐归荒唐,感觉像着魔。
  当然,到终于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太好看,下巴上都湿漉漉的。
  这主要归结于方寒霄的技术不到家,他自己把自己刺激乱了。
  莹月呆坐了片刻——在他大腿上,才猛然醒神弹开来。
  她又手足无措地立了片刻,拿袖子要抹下巴,快碰到了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袖子里扯帕子。
  方寒霄倒在椅子里,看她擦完,伸手问她要。
  莹月瞪他片刻,不情不愿地把帕子给他,到底憋不住,小声说他一句:「你下流。」
  下流在哪儿,她说不出来,总之就觉得他很超过——好好的橘子不吃,要从她嘴里抢,怎么想得出来的,肯定不是正经人干的事。
  他之前亲她,就是单纯地亲,可没有这么多花头。
  方寒霄接过帕子,一边胡乱擦自己的下巴,一边赞同地点头——他也觉得他很下流。
  但他一点都不脸红。
  并且听她这么嗔怪一句,他还很想更下流一点。
  莹月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在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前,她连忙掀帘躲去了外面。
  「奶奶的事忙好了?那天色晚了,可以摆饭了吗?」外面的丫头看见了她,很快迎上来发问。
  「嗯,摆吧。」
  他听着她在屋外力持镇定的声音,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下,换了个姿势。
  等用过饭以后,莹月努力把先前的窘迫忘了,还是跟方寒霄解释了一下,她之前写文修文都不着急,没这么烦躁过,那是因为没有时间限制,她修多久都没人管她,但这次不一样,惜月在不久的将来随时可能出嫁,她总得在她走以前把添妆送给她。
  添了这个截稿日期,她就很急了。
  方寒霄才得过乐趣,心情很好地写着安慰了她一句:不必着急,延平郡王应当是来京迎娶。
  皇帝连侄媳妇都捏着鼻子选了,怎么会不想借机看一看侄儿们究竟是什么形容脾性?几位郡王——潞王家的也封了,不但得来,估计还很有可能住上一阵子,让皇帝好生拣选一下。
  他的预估没有错,又隔两天,两封旨意就分别朝着蜀地和河南传达了出去,命郡王们来京受封并成亲。
  这如一块巨石,砸进了多年微波荡漾然而始终起不来波澜的朝堂里,文臣武将勋贵外戚,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出去,等着郡王们破天荒的进京。
  说「破天荒」夸张了点,不过从先帝起,诸藩自分封出去以后,确实再没有被召入京过了,这是头一次,哪怕里面出不了太子,也很令人关注。
  万众瞩目中,三位郡王一则自西南,二则以南,承载着两座王府无数的雄心野望,往京城进发了。
  河南的潞王系离得近,车马兼程,九月初就到了,蜀地的延平郡王路程要多出两倍来,蜀道本身还有许多难行之处,他晚一点本来没什么,但等到潞王家的两位郡王都在宫里出入过好几遭了,飒爽秋风一层层凉,延平郡王还是没到。
  这就不太正常了。
  十月初,终于有一封来自延平郡王的奏章先于他本人送进了京——他自承在途中遭遇刺杀,险些伤及性命,不得不停下养伤,写奏章的时候,刚刚摆脱了性命之忧,但仍需要养一阵才能继续上路。
  对于耽误了朝见,他奏章里表示了惭愧之意。
  对了,他受伤的地点在扬州,因为走陆路的话,舒适度和速度很难兼顾,水路相对要好一些,所以他出了蜀地以后,就沿长江南下,准备到扬州经运河直接进京,这也是一般人从蜀地进京会选择的路程,不想就是快到扬州,准备停下休整的这一晚里,出了事。
  这一消息投入朝堂,如在刚起的波澜里又激起了一波巨浪,扬州知府的请罪折子随即来了,证实了确有此事,延平郡王本来住在驿站,如今已经被他连夜接进了知府衙门里养伤,并布上重重守卫。
  他的奏章里,同时提供了另一个重要信息:当夜刺杀延平郡王的人马,在与延平郡王随行守卫的厮杀中,丢下了一件物证,这件物证是一把长枪,枪的尾部烙印着韩王府的徽记。
  本来似乎和三王娶亲毫无关系、常年如透明般隐在甘肃的韩王,就这么以破空之势,被拉入了乱局之中,显现在朝堂的众目睽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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