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我确是派人盯着你的行踪但也并非恶意,有两件事我一直想弄清楚,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姜斗的事情。据我所知,姜斗虽死可尚有一母,可我从诏狱中出来后就派人去查此事,结果姜斗的母亲却凭空消失了。」
「第二件事,太傅救我纵使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但以皇帝的心性若没有十足的证据又怎么会在最后的时候放过我?且谢余再听到姜斗回来时明显就是心里有鬼,而太傅在此事之后一直对我闭门不见,最后竟离了大凉城去了沧州。」
沈寂的声音平稳,不急不躁,可每一个字都敲在重点上。
沈寂再发现这些端倪后,想要掌握魏丛愉的行踪是必然的。自从沈寂出狱后,魏丛愉从未对他言及姜斗半句,越是遮掩就越是有问题。
只是她如今听到这些话,心里竟闪过丝委屈。
「所以,你派人监视我是为了看看姜斗的母亲是否我派人接走的?太傅的事情我是否是知情人?」
沈寂没有说话,他盯着魏丛愉远不是为了监视,更有关心在里面。
可当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魏丛愉点点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能理解沈寂。
「我想了想,」魏丛愉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这些事情我能同你说实话,就全当是我们合作的诚意。」
沈寂明白,魏丛愉将这些事情合盘脱出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回到最初的时候。
他硬生生的止住自己想要改口的冲动,静静的听着魏丛愉开口。
魏丛愉将面前的茶杯端起来握在手心里,像是想要汲取些温暖似的,沈寂身子一动想要起身去取暖手炉。
「不必了,」魏丛愉抿了抿嘴,说道:「当初姜斗死在牢中却在供词上画押,这件事你不信,我也不信,我虽不了解姜斗但他要是一早就开口咬定是定北候的过错,那他活着与你对质必然比死后的供词更有用。」
「所以我派人去打听姜斗的住处,好在姜斗聪明察觉到粮草上出现问题后就悄悄的写了封家书送到他母亲那里,他母亲是个不识字的,姜斗送来家书本就惹人怀疑,只是当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无人顾忌这些,我拿到书信后,唯恐有人对姜斗的母亲下手,所以将她藏了起来。」
「我将那封书信交给太傅,太傅收下后就进了宫。皇上对于姜斗的死有了怀疑,却也不想就这么放弃谢余,更何况定北候已经死了,大梁可用的将材还有多少。可姜斗的这封书信到了皇上那里便成了不存在的东西,太傅从宫里出来后叮嘱过我,此事切莫泄露出去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防着太傅虽然家书上只是写着粮草的问题,没有实打实的拿住谢余的证据。但若此事让旁人知晓,必然不好收场。」
「再后面的事情,你都已然清楚了。」
魏丛愉从姜斗的事情开始讲起,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沈寂,没有半分遮掩。
沈寂没有出声,不知是事情与他原本猜测的就差不多,还是觉得有别的想法,魏丛愉见他不作声,抬眼看了他一眼:「你不信?」
「我信。」
沈寂面色有些不自然,急切的同她解释道:「我并未疑心你的话,基本与我所猜想的差不多,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只是这些事情我还是想知道,想亲耳听到。」
魏丛愉反应平平,似是能理解一般,温声道:「你就算是疑心于我也是正常,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魏家从前与定北候接触并不多,定北候府乍然遭难,正常人都避之不及,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么?」
魏丛愉心里是有些生气的,她知道这些话沈寂听在耳中只会更愧疚,所以便要说来让他不舒服。
他晓得魏丛愉是故意这样说来刺激他,抬头看了魏丛愉一眼,心里当真有几分疼。
他迅速调整自己,任心里如何面上却强装镇定,轻咳了两声道:「姜斗的母亲可还好?」
「放心吧,姜斗的事情她并不知情。」
「恩,」沈寂淡淡出声:「方才你说合作,可是有什么主意?」
闻言,魏丛愉将茶杯搁下,身子往前倾了倾,胸前的头发划过沈寂的脸颊,熟悉的茉莉花香萦绕在空气中。
沈寂突然就觉得有些燥热起来,向后退了退收稳心神后,才看向魏丛愉。
次日。
沈寂还未睡醒就被晏青摇晃起来。
「候爷,齐御史找上门来了。」
沈寂猛地翻身坐起来:「大嫂知道了?」
晏青看了看沈寂,心想这哪里还是能瞒的住的,点点头道:「大夫人如今正在给御史大人赔不是呢。」
沈寂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坐的住,起身胡乱收拾一番后就往前院赶去。
人还未近厅堂,就听到御史大人的怒骂和齐玖吭吭唧唧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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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卿欢 下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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