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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晓得这些奇怪的举动是怎么回事,但就是改不掉。
然后,当他失神之际,那个女人的声音就这么出现了……她笑着,她说着,她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
他发愣失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开始认真聆听那个女人说的每句话。
他试着回想自己认识过的每一个女人,她们的声音和模样,只可惜没有一个女性符合。
他记不起这个女人的面貌与身影,只能透过她说的那些话寻找线索。
终于,现实世界里的言铠然醒了。
他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同一时刻,遗失的那块记忆也醒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他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铠然!」
眼前的黑雾退开,光线流进来,言铠然一睁开双眼,看见的是母亲喜极而泣的脸庞。
他转动眼球,动动手指,试着移动上半身,麻醉药刚退不久,他的知觉还有点麻,一时间无法做出太大的举动。身体是迟钝的,思绪却转得非常快,几分钟时间便恢复正常运作的速度。「曹秘书。」言铠然低沉的喊出了声音,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又干又哑。
「言总。」站在言董娘身后的曹秘书立刻迎上前。
「从这一刻起,如果你再背着我与我母亲见面,听从她的命令做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的下场就是离开。」
闻此言,曹秘书惊讶极了,他张了张嘴,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言董娘的表情十分震惊,她愣了许久,目光充满不安的揣测。
「言总,你……你想起来了?」
曹秘书瞪大了眼,声音有些发抖,问出了言董娘最害怕的事。
「对,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言铠然缓慢的用掌心撑起上半身,神情严峻的直视着言董娘。
「铠然……」言董娘被他尖锐的眼神刺伤了心。
「妈,是你找人偷拍恩洁,故意选在我跟她发生口角,关系紧张的时候,让人把那些照片塞在信箱里,好在我们两人之间制造更多的纷争,对吗?」
言董娘抿紧了嘴唇,久久没吭声。
「我在美国发生车祸的事,你故意隐瞒着人在台湾的恩洁,在知道我失忆之后,你在我意识昏沉的时候,骗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好让恩洁以为是我主动提出离婚。」
那些一直解不开的问题症结点,在他昏睡之际,透过记忆的修复,一点一滴的被扌并凑完整。
他很不愿意相信,破坏自己婚姻的主谋,竟然就是他最敬爱的母亲。
但无论事实的真相再如何丑陋难堪,他都必须承受与面对。
因为,他的人生,他的爱情,他的婚姻,全都不应该接受任何人的摆布——
即使那人是他的母亲。
「当我在美国接受治疗,进行复健的时候,你正好有充裕的时间,可以抹掉台湾这边恩洁存在的所有痕迹。你私自动了我的房子,清空了恩洁的个人物品,向我身边的所有人下达封口令,删光了我手机中的照片,完全抹去了我有一段婚姻的证明。」
言董娘的脸色已经从震惊转变成惨绿。
她原本以为,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起来,更不会知道是她在背后指使操弄那些事。
言董娘怎样都想不到,当年的一场车祸,虽然让她痛心,但也成功地将碍眼的季恩洁扫除;三年后的另一场车祸,竟然反过来毁了她苦心布局的策划。
「你错估了我对恩洁的感情,你不晓得,虽然我失去关于她的记忆,但是我对她的感觉并没有因此消失,我跟她的缘分也没有被切断。」随着那些笼罩在他与季恩洁之间的谎言,一层又一层被掀开,言铠然的目光越来越冷,眼中的责怪也随之渐浓。
「铠然,你三年前已经胡涂够了,难道你还想再错一次吗?」
言董娘无法接受爱子的苛责,情绪激动得快崩溃了。
「胡涂?那是我的决定,我的婚姻,就算胡涂,不论结果如何,也是由我自己来承担,就算你是我的母亲,你也无权干涉!」
「铠然!」从没听过儿子对自己说过这样的重话,言董娘发出了充满母亲威严的斥责。
「我尊重你,敬爱你,为了避免你跟恩洁发生不愉快的冲突,我一直不断的忍让,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言铠然满脸心寒的看着母亲,疲惫的眼神充斥着沉痛的无奈。
「妈,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你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你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太自私了。」
「我是为你好啊!季恩洁那个女人不配当你的妻子,不配当我们言家的媳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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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相思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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