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咱们兄弟客气什么?你说吧,一百件我都替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柏十七展颜:「你一会去堂兄舱房门口,不拘用个什么法子,把舒长风支开!」
赵子恒现在觉得,任务比较艰巨啊。
他支开舒长风不难,可是等回头被堂兄发现两人串通做坏事,不得扒了他一层皮啊?
「你做是不做啊」
柏十七恶质的拿小布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赵子恒立刻不犹豫了:「我现在就去!」
赵无咎靠在轮椅上,抱着本书发呆,满脑子都是柏十七那双泡的水汽朦胧的眼睛,明显泡透了犹如水蜜桃般的脸蛋,还有跟赵子恒牵着的手。
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前,他尚冷静自持,至多觉得这是个糟心的小子,顽劣的不成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导上正途。
但是糟心的小子变成了糟心的姑娘,感觉就有点复杂了。
他常年练武,五感要比常人灵敏,即使发着呆,也能听到门口低低的说话声,仔细分辨是赵子恒跟舒长风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远去,也不知道赵子恒这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
片刻之后,他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到了舱门口,便朝后一靠做沉睡状,将书扣到了胸口,眯缝着眼睛想要看看——先是门口悄悄探出来半个脑袋,迅速在舱房里扫了一圈,发现他睡着,大喜过望,又缩了回去。
赵无咎:这糟心的孩子要做什么?
一只皱巴巴的爪子提溜着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悄悄被放进了舱房,紧跟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五只老鼠久在阴暗潮湿的底舱生活,骤然被放进明亮的环境之中都很不适合,睁着绿豆眼四处观察,本能驱使它们直奔着黑暗的地方去藏身。
赵无咎甚至听到了门口柏十七压的极低的坏笑声,眼缝里瞧见偷偷探进来瞧热闹的半个脑袋,头发都还没干,无奈的叹气,睁开眼睛随手从桌上果盘里抓了五颗核桃扔了出去,五只老鼠应声而毙!
柏十七:「……」
柏十七呆若木鸡!
——说好的堂兄怕老鼠呢?
不是应该吓的嗷嗷叫吗?!
——说好的堂兄是文官呢?
谁家文官随手拿个干果就能当暗器?!
她呆呆看着舱房内地板上五只死老鼠,还有砸过老鼠竟然还没碎,滴溜溜滚走的五颗核桃,震惊的连把脑袋 收回去都忘了。
赵无咎面色严厉,犹如她前一世打碎玻璃学校那位面沉似水的教导主任,用冷冰冰的声音说:「进来——」
她还记得那时候颤抖的腿肚子,以及惴惴不安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淘气了这么多年,头一回感觉到了棘手。
——她家柏帮主再狠,也有底线的。
柏十七那一瞬间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惜才迈出一步,赵无咎就又握了两颗核桃在手里,用威胁的声音说:「敢跑试试!」
地上五只老鼠死状凄惨,脑浆子都被砸出来了。
柏十七觉得后脑勺发凉,提起脚尖蹭了进去,挤出个勉强的笑意:「堂兄——」
赵无咎:「过来。」
柏十七盯着他手里俩可堪比暗器的核桃,几步路恨不得走出十里的时间,但舱房并不大,再慢也很快就到了赵无咎面前。
赵无咎面染冰霜,跟下命令似的说:「转过去坐下。」
柏十七心想:难道要让我转过去照脑袋上砸一家伙?
常年淘气锻炼出来的应激能力让柏十七习惯性认错:「堂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无咎差点破功,板着脸再把原话复述一遍:「转过去坐下!」
柏十七愣愣转过身坐在了他脚下,紧跟着头发被解开,脑袋上被蒙上来一个帕子,感受到头上动来动去的手指,她傻眼了:赵无咎在帮她擦头发?!
他不是……很生气吗?
赵无咎边擦头发边开始训人:「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挖空心思淘气,你爹打你的那几棍子好了吗?是不是还想再挨几棍子?一会让长风把你爹叫过来?」
柏十七头疼的闭上了眼睛——又来!
这位是唐长老的师弟吧?
赵无咎还在唠叨:「你一个……」差点说出「姑娘」俩字,生生咽了回去:「你别仗着自己年轻,湿着头发到处跑,回头得了头风,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柏十七:「……」
子恒救命啊!
舱房里很安静,窗口的阳光洒进来,能看到柏十七瓷白的近乎透明的耳珠,仿佛一件上好的玉器,沁出了里面的粉色,令人移不开眼。
赵无咎擦头发的手忍不住停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他其实从未侍候过人,宫里年纪小的妹妹们身边总有宫人前呼后拥,况且并非同母所出,唯一能表达善意的地方便是生辰的时候送些礼物,也全是手底下人照着库房册子挑出来的,其中他所费心思不及万一。
正经八百坐下来替人擦头发,尚属头一回。
柏十七大约做了亏心事,乖巧听话的不似往日,安安静静坐着,任他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仿佛头发的主人也应该是柔顺的性子,让赵无咎教训的话讲到一半都打了个磕巴,有种「训错了人这件坏事肯定不是她干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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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君心落江南 上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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