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顾姝身为杀手,一向是独来独往,就算是组织对她多多照顾,也是看在她身手的份儿上。没有一个人像芸儿这样,分明胆小怯懦,却几次三番地挡在她前头。
虽然,她此刻借用的是顾家二小姐的身体,但这份情,她顾姝既然承了,自然也要为这个傻丫头着想。
“好了!”等芸儿过了那股子劲儿,顾姝才起身,将她按到床上坐下,郑重地说:“我不傻了这件事,只有你一人知道。”
芸儿点头如捣蒜,“奴婢明白,二小姐是担心,会有人加害你!”
“聪明!”顾姝赞了一句,与芸儿并排坐下,说着自己的计划:“周嫲嫲脸上的脓包,只是我撒上去的一点药粉,如今既然被二夫人硬说成了病,咱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芸儿恍然大悟,想了想,又问:“怎么个还法?”
顾姝从那口大箱子里取出那包毒药,嘿嘿一笑,“如果,二夫人的脸,也同周嫲嫲一样烂了,她还能说这是病吗?”
“好主意!”芸儿赞了一声,可随即她又犯难,“可咱们现在出不去,要怎样才能把药粉撒到二夫人身上?”
顾姝神秘一笑,并不回答,只说:“这件事我会去办,你还得去办另外一件事。外头这些老嫲嫲平素虽然欺负我们,但经过这次的事,她们应该会恨上梧桐苑。”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把她们拉拢过来,有她们在外头挡着,也能轻松不少!”
这次,芸儿没有立即应声。
她是自小跟着二小姐长大的,二小姐痴傻这六年里,外头这些人没少欺负她。要她与这些婆子为伍,实在为难。
顾姝瞧出她的心思,握了握她的手,沉声道:“她们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我必定会叫她们加倍地还回来。但眼下,还用得着她们,等我们入了宫,她们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届时有多少公道都能讨回来。”
“好,奴婢听小姐的!”芸儿知道,小姐不会害她。
想了想,她又问:“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顾姝道:“掉进池子里,醒来后就恢复了,抱歉一直骗了你。”
芸儿摇头,“小姐变成那样,她们还不肯放过,若知道小姐恢复了,定然会变本加厉的!”
顾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说:“我虽然恢复了,可从前的事,却不大记得了。”
芸儿震惊,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便被她自己捂住了!她担忧地看着二小姐,“忘了也好,小姐下个月便要入宫为后,但愿宫里没有这许多糟心事。”
她不肯说,顾姝也不再追问,反正顾二小姐的记忆一直在她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总有一日会全部记起来的。
“我有些乏了,先睡一会儿。”顾姝做出疲倦困乏的样子。
芸儿起身,将被子拉开,服侍着二小姐睡下,随后抱起桌上那堆补品,出门去寻那些婆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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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二小姐生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墨子良的耳中。
彼时,君王正在鹤龄宫,看着奏表。那些奏表上,无一例外地加盖了顾太后的印章。
“此事报给太后知道了吗?”墨子良烦躁地将奏表搁到案上,起身走到窗边。
六月里,哪怕是到了下午,日光也仍旧毒辣的很。天与地之间一片热浪腾腾,连穿花拂柳而来的风,都叫人烦躁难安。
洪松跟在君王身后,手里捧着热茶,恭敬地回道:“消息传了过去,太后已经摆驾顾府了。”
“一个傻子也就罢了,她总不至于,要朕娶一个生病的皇后吧!”墨子良冷笑一声。素未谋面的顾家二小姐的生死,实在不值得他放在心上的。
洪松担忧道:“若是顾家二小姐没了,太后会不会让大小姐入宫来?”
墨子良道:“顾家大小姐是庶出的,娘家并无什么势力,即便她入宫来,对太后的帮助也不大。太后不会做这等赔本儿的买卖,她一定会在世家女子中挑选好掌控的。”
洪松道:“皇上可要早作准备才是。”
墨子良自是清楚应该早做准备,但他也明白,要想夺回政权,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看着窗外满院的格桑花,他忽然想起月色下那双明亮的眸子,分明谎话连篇,却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
“玉桂坊那里有消息吗?”他问。
“还没!”这一下,洪松倒是好奇了,“皇上,那究竟是怎样一位女子,值得您如此挂心的?”
“什么女子?跳梁小丑罢了!”君王淡淡置评一句,旋即又说:“嘱咐他们,若有消息,立即来报!”
洪松更加好奇,但也深知主子的脾气,不敢多问下去。
只得又转移了话题,说:“万贵妃着人送来了一碗莲子羹,皇上这个时辰要吃吗?”
一提到万微澜,墨子良便想到她和别人苟且的事,想到自己被顾太后掣肘,无名火起,冷冷地道:“赏她自己吃了吧。”
洪松赔着笑脸,将腰往下压了压,没敢动,也不敢说话。若真照这样回了,万贵妃自然不敢生皇上的气,自会拿下头的宫女太监撒泼。
毕竟,这样的事,又不是头一遭。
墨子良回过头瞧他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倒掉就是了。”
洪松这才笑说:“多谢皇上体恤奴才们。”
顾相府。
正厅,顾太后端坐在主位上,一身褐色翟衣衬着人气势逼人。
顾昀坐在右下手处,二夫人刘敏跪在地上,回说:“才刚大夫去瞧了,那周嫲嫲脸上、手上都是脓血,确实是生了病。那病治疗起来,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麻烦的很。”
顾太后问:“请的是哪家的大夫?可会误诊?”
刘敏回道:“长街那位刘胜强,白城人都称他为刘圣手,经由他手上的病人,没有一个不赞他的。”
顾太后闻言脸色更加阴郁,挥了挥手,示意刘敏下去,又将几个宫女丫头也打发下去。
厅上只有兄妹二人,顾太后才问:“哥哥,这下可如何是好?”
顾昀面有忧虑,说:“是姝儿没这个福气,太后另外择人也便罢了。”
“若能找到其他人,哀家也不会把主意落在她身上了!”顾太后沉沉地叹了一声,“珠儿虽好,可她又不是两家的外孙女!如今梁家在朝中的势力愈发雄厚,哀家若不设法将他们拉拢过来,一旦为皇帝所用,咱们顾家可真无容身之地了。”
老相爷捻了捻花白的山羊胡,沉吟着说:“若不然,将大婚的日子提前?”
“哥哥的意思是?”顾太后沉吟。
顾昀道:“现如今,琉璃院的情况还不清楚。最好的情况是,姝儿未曾生病,一切照旧,自然皆大欢喜。最差的,便是姝儿染了病,但只要大婚典礼成了,皇后之位照样留在顾、梁两家。”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生老病死,顾太后也没有办法,“哀家会在全国寻找能医治这病的大夫,也叫钦天监另外择日子完成大典。”
“一切按照太后的意思办吧。”顾昀起身应下,微微叹了口气。
顾太后也不再多留,摆驾回宫去了。
顾姝一觉睡到天黑,被芸儿摇醒了,“小姐,外头大厨房送了吃食进来,你起来吃一点吧。”
顾姝迷迷糊糊地起身来,被芸儿拖到桌边,看到满桌丰盛的佳肴,瞬间清醒过来,提起筷子就下手。
不等她将一块糖醋排骨送进嘴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本能地望向门口。
刘嫲嫲领着几个老婆子,正跪在门外石阶上,一个个垂着头,只刘嫲嫲一个人看着顾姝。
顾姝看向芸儿。
芸儿附耳到她耳边说:“奴婢已经将她们都收服了,她们说,若是能逃过此劫,必定以二小姐马首是瞻。”
顾姝搁下筷子,同芸儿咬耳朵:“我恢复的事,你没说吧?”
芸儿笑道:“自然没有,奴婢才没那么蠢。”
顾姝点了点头,看向门口的婆子,憨声憨气地说:“今后,你们可不许再欺负芸儿了。”
众人皆应下声来,刘嫲嫲道:“若是能躲过这一劫,老奴们这条命就是二小姐的了。”
顾姝面上仍是憨憨的,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里却冷笑。这些人,平素是何样的霸道,如今面临生死,却不得不向她这个傻子低头!
多可笑?
可世人不大都如此吗?贪生怕死,欺软怕硬!
想到这里,顾姝一时间也没了胃口,只让芸儿将白粥咸菜留下,余下的都分给各个婆子丫鬟去吃。
众人更是感恩戴德,那刘嫲嫲等众人走了,才踏进门来,神秘兮兮地问:“芸儿姑娘,不知道你有什么计策?”
芸儿厌恶她平素仗势欺自己,更厌恶她此刻这幅讨巧卖乖的嘴脸,但也清楚,此刻还得依靠这些老婆子,不好撕破脸的。
便说:“嫲嫲先下去,等我的消息。”
刘嫲嫲碰了个软钉子,但想着自己小命要紧,只得退下。
芸儿关上房门,压低了声音问:“二小姐,你的计划是什么?”
顾姝扬眉一笑,“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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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皇后非良善 第10章 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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