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阶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鬼使神差般问道:「王妃是在担心本王吗?」
顾绵被他这突如起来的一问问得愣了一下,她担心魏阶?
怎么可能啊?她这是为她逃跑大计做准备呢!
「自然是。」顾绵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王爷说了,你我同系一根绳上,我怎么能眼看着王爷涉足危险呢?」
魏阶自是一眼就看出她所说并非诚心诚意。他心里涌起一股烦闷来,可面上却装作是相信了。
「好,那本王就依王妃所言,当日称病不去。到时由褚枫护佑王妃前去顾府,必定保证王妃无恙。」
怎么又多出个褚枫!
顾绵心里有点气闷,可她转念一想,褚枫也不是那么难骗,便硬生生扯出笑容来:「多谢王爷关爱,我定会查清那顾府到底有何打算的。」
虽然觉得这过程好像比她想的要容易了一点,不过既说服了魏阶,顾绵也就不作他想,回了停云轩。
顾锦的生辰宴在四月廿六,留给她准备的时间已经不算多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得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
铺面有陈延在,可以离开后再说,其余物品,除了那面山河鉴和她的软剑周流,别的倒都不怎么重要。
顾绵趁着这段时间,偷偷当了一些她陪嫁里的东西,又将先前各种方式得来的银票都清算出来,最后收拾完了,倒也只有一个轻便的小包裹,很容易携带。
只不过有一样东西她却有些犯难——正是魏阶送的那支簪子。
既是他亲自做的,分量自然要比旁的东西重出些许。只是顾绵想起她曾鬼迷心窍时的试探,又觉魏阶并无他意,留着这簪子反成了她自己徒增烦恼。
「绯心」是个好名字,只是制簪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她却无法得知。
在对着那支簪子犹豫烦闷了两日之后,顾绵最终决定,不带走它。
她本就提前了计划,没有等到魏阶因病去世,论理,是她逃婚在先,她不想欠他更多了。
顾绵知道自己承不起那亲手制簪的情谊,只能将东西留给他,盼他自己在京城之中,能全身而退了。
四月廿五日的夜里,顾绵又对着自己那份地图确认了一遍路线,又在脑海里模拟了一次该如何与褚枫交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将图纸收进了她的小包裹里。
明日是乘马车前去,她不能拿着包裹,是以顾绵是趁着夜深了,偷溜出去将自己的包裹藏在马车上的。
回来时整个停云轩都是一片寂静,唯有檐下的灯笼,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摇动。
竟是这么快就要走了。
顾绵环顾四周,看着这个她已经熟悉起来的院子。
还记得第一天来时,这里的下人还嘲笑她,现在谭管家接手了府里的事务,再没人敢议论她的是非。
她又想起了几次在这里看到魏阶长身玉立,明明是谪仙一样的人,偏偏因为几分病气显得有些虚弱。
想到这,便自然又想起魏阶的那些秘密来。他把整个京城的人都骗了,想来,裴川说得有道理,他确是有些本事的。
只是那些都与她无关了。
顾绵站在卧房的门口,仰头看向天空中一弯残月。
不知道怎么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就要与他再没了牵连,她心里竟忽然怅惘起来。
大概是住了半年,多少也有点感情吧。
顾绵这么想着,便收回了遥望月色的目光,转身回了屋子。
从桌案边路过时,她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叠纸,略犹豫了一下,终是走过去,拿起了笔。
「魏阶,承蒙照顾,只是我心向自由,不甘囿于京城之中……」
写了两行,顾绵突然把纸拿起来揉了揉,扔到了一边。
「这么写也太肉麻了……」她摇摇头,又重新拿了张纸。
只是提起笔来,却一下不知落笔该写点什么了。
她写了魏阶的名字,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不知多久,又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将那张纸扔开,重新铺了一张。
这一次,顾绵不敢有一点犹豫,提笔落笔,是一页工整的小楷。
还是在青州时,顾嬷嬷说什么都要让她学的,说女孩子家就要写这种工整的字迹。她本不喜欢,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写给魏阶的信,却偏偏写成了这样。
最后四字「后会有期」落定,顾绵郑重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搁下笔,怔了一会,才从梳妆台上把那支「绯心」木簪,搁在了这封离别信之上。
明日她去顾府,是褚枫跟随,是以她特意找了理由没让玉竹跟着,所以明早,定不能让玉竹进这屋子,她得早些起来。
四月廿六,兵部尚书顾府,因这日是二小姐顾锦的生辰,故而天还不亮,府里便已忙碌起来。
至东方天际泛白,红日将升,不少事务已布置得井井有条,门口欢迎宾客的人也已站好了位置。
秦氏这里,却是独与自己的心腹嬷嬷在屋子里,和外头的热闹格格不入。
「这药,毒发是三个时辰,是以,你需等午膳之时,将这药单独放在那个小贱人的酒水里,你可明白?」
那嬷嬷接过药来,点头:「夫人说的,老奴都记住了。只是听闻英王今日称病不出,咱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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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福妻 卷一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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