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醉”PUB内,生意依旧冷清,再加上宋曼妮的事情,朱廷恩更无心于店内的经 营。
近凌晨时分,朱廷恩就提前打烊;他先让工作人员下班,然后自己跟自己喝起闷酒 来。
一声推门声,宋曼妮亲密地挽著一名男子进来。“很抱歉,我们已经打烊了,明天 请早。朱廷恩以为是客人,头也没抬,只是懒懒地挥手。
“老公的店老婆想喝个酒也不行吗?”
宋曼妮冷语开口,让朱廷恩感到意外而转身,但这一转身在他见到她被那名陌生男 子亲密的拥抱后,一把怒火不由得在他胸中燃烧了起来。
“他是谁?”朱廷恩目露狠光。
“哦!我来介绍。”宋曼妮面露嘲讽的笑容。“汤尼,我的男朋友;我能干的老公 ,朱廷恩。”
男朋友?!朱廷恩脸色大变她竟然大大方方地带著男朋友来见自己的丈夫?!这分 明是宋曼妮的报复行动!汤尼大方地想和朱廷恩握手,但却被朱廷恩凶狠的目光拒绝了 。
“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朱廷恩愤恨地灌了一杯酒。“如果是的话,你的目的 已经达到了,滚吧!”
“唷!你别喝那么多酒,喝多了酒可是会伤身的,你若真的伤了身体,我可是会心 疼的。”宋曼妮冷讽;接过朱廷恩手中的酒杯,一边放在手中把玩,一边环视店内, 问:“汤尼,你认为这家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玩玩?”
汤尼不当朱延恩存在似的,一面打量店内的装潢与气氛,一面露出一副不满意但能 接受的神情。
“还不错,就是旧了些,如果再稍加装潢,应该可以玩玩看。”
“无所谓啦!如果玩不起来的话,大不了把它给卖了嘛!”宋曼妮爹声爹气地说。
“够了”朱延恩一怒之下,推倒桌上的酒瓶,咆哮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直说 好了。”
“唷!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宋曼妮著实被朱延恩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随即她又 亲密地依偎在汤尼身边。“你不是要离婚吗?那我打算和你离婚后,就马上和汤尼结婚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用这家店当做我的嫁妆。”
言下之意,宋曼妮离婚的条件就是想要这家店。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无所谓,不过,我先得跟你打声招呼,汤尼和我已经决定 在这里举行婚礼了。”
“你你欺人太甚了!”朱延恩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砍了眼前这对狗男“哎哟!你 说这句话就不公平了,我可是全为你著想呀!”宋曼妮依然满嘴讥讽。“据说,你那个 老相好的店,生意好得很;我这么做,可是在给你机会,让你有借口过去帮忙,也好让 你们朝夕相处。”
胸口燃烧的怒火,一次又一次想引爆,却又一次一次地被他的理智克制下来;
他知道,他如果要和宋曼妮离婚,无可避免地一定要牺牲这家店。
他只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无法为梁蕾和方心岱保住这家店;他更不甘心,这家店就 要这么毁在他的手上。
他妥协了,为了离婚,他忍痛放弃了这家店。
将梁蕾送回家,方心岱回公寓时,已是凌晨四点多。
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她看到朱延恩沮丧地守候在门口;而且从散落一地的烟蒂看来 ,他已经等了许久。
“又和她吵架了?”方心岱笑得僵硬。
“我们已经决定离婚了。”朱延恩沉痛地说。
虽不意外,但仍教方心岱愣了半晌。
进门后,她为他冲了杯咖啡。
“心岱——”朱延恩欲语还休,顿了半晌才说:“很抱歉,我把那家店给了他曾经 对她说过这样的决定,所以,她并不感到意外,但仍不免有些心痛与不,毕竟那曾是他 们三个人共同付出的心血。
“没关系,那家店对我们而言,已经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方心岱含笑 安慰。
“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再要回来的。”
方心岱感伤地沉默了半晌,才说:“过来帮我的忙好不好?最近梁蕾发生了不少事 ,我正愁没人帮我的忙。”
“梁蕾发生了什么事?”
方心岱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叹说:“反正一言难尽,我们外人根 本插不了手,也帮不上什么忙。”
朱延恩没再追问,一时间又沉默下来。
“怎么样?就算是帮我的忙。”
朱延恩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答应了。
“心岱,以前我做了很多荒唐的事,现在,你愿意原谅我吗?”朱延恩愧疚不已 。
方心岱戚然地点头;现在,她和朱延恩已经拨云见日,虽然她曾经为他心碎,但是 ,经历过这番折磨后,她才知道,他对地有多么重要。所以,当期盼的爱再度燃起时, 她决定不再计较。
朱延恩感动万千地将方心岱搂进怀里,闻著那曾经是他所熟悉的发香。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会全心全意用所有的爱来呵护你。”
他心疼地吻著它的发梢、耳畔、挂著泪珠的粉腮,以及她的朱唇。
这一夜,他们再度拥有彼此;缠绵中,他们知道,这绝不是梦,这是真实的拥有。
在梁蕾痛苦的应允下,柯妈妈毫不考虑地决定伸出援手;不过她的条件是得亲眼看 著梁蕾踏进柯家大门,她不希望再有一场乌龙婚礼发生。梁父无言以对,只好接受。
一切,似乎就等著柯以伦和邵雨洁回国,待他们办妥离婚后,再为梁蕾和何以伦举 行婚礼。
“我看你还是上去劝劝阿蕾吧!再这样下去,她早晚会闷出病来的。”梁母忧心不 已地催促梁父。
梁父为难地瞧了梁母几眼,才神情凝重地起身,朝梁蕾的房间走去。
梁蕾无神地颓坐在化妆台前,镜中的她不再有往日那慧黠、活泼、俏皮又带点刁蛮 的光采,而且亮丽的容貌也不在了,她像一朵逐惭凋零的蔷薇,黯然而憔悴。
梁父悄然地推开门,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沉重气息立刻在他们父女间渲染开来。
他带著凝重的歉意在床沿坐下,欲言又止,始终开不了口。
“老爸,有事吗?”梁蕾面无表情,平淡地开口。
“阿蕾”梁又支吾半晌。“这件事让你受了委屈。”
梁蕾身体动也没动,只在唇角泛起僵硬的笑容,然后像机械般地牵动著双层。
“老爸,我没事,我很好。”
然而,梁蕾越是这般神情,越是教梁父心如刀割般绞痛不已,他不愿看著自己的女 儿这般痛苦,如果可以,他愿意承受女儿的痛苦,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个做 父亲的要将女儿的终身幸福给断送掉呢?
“阿蕾,老爸从未逼迫你做任何一件你不愿意做的事,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 以伦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取消婚约,我相信你老妈也不会反对的。”
梁母是真的不会再强迫她嫁给以伦了;如果她真的想取消婚约的话,随时都可以取 消,不会再有人强迫她了,她也可以与何凡如愿以偿地水浴爱河。但是,老爸的公司怎 么办?!
梁蕾毫不考虑地摇头拒绝。也许是命吧!她命中注定要成为柯家的媳妇。
“阿蕾,老爸知道你不喜欢以伦,而且你这样子,老爸看了也很心疼,我看还是取 消……”
“老爸,我不要取消。”梁蕾僵硬的笑容依然挂在唇角。“以伦是个好男人,我相 信他也会是个好丈夫。老爸,你不也是很欣赏他的吗?而且等我们结婚以后,你也就不 用愁没人来接掌你的事业了。”
梁蕾的字字句句都教梁父心头淌血。
“阿蕾,老爸实在”
“老爸,你不要再说了,就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好不好?”
两行热泪从梁父的眼角中滑落下来,他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离开房间。
才短短几日的光阴,梁蕾憔悴了;而她也注意到,刚刚在镜子里匆匆掠过的父亲的 容颜竟也苍老了许多。
她任凭两行泪水恣意地垂挂在腮边,再也提不起力气拭去。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她的房门再度被推开。 她以为是母亲,然而却是福伯。
“小姐……”
福伯心疼的轻唤,顿时敲破了梁蕾急欲溃决的泪海;哀怨的情绪,随著失控的泪水 ,全然宣泄出来。她终究禁不住悲痛,只好投进福伯的怀里痛哭失声。
“福伯”
柯以伦和邵雨洁的美国之行,如愿以偿地取得了美国方面的谅解,也争取了不少订 单回来;这对公司来说,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在他们还来不及接受公司的奖赏时,却有著残酷的事实在等著他们。
当他们双双踏进家门时,柯妈妈早已守候在客厅内。
“妈,你怎么来了?”
邵雨洁清楚柯妈妈来此的目的,为避免难堪,她接过柯以伦的行李打算先进房里去 。
“你别走!”柯妈妈严肃地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妈,我们刚下飞机,雨洁有些累,事情就等过几天之后再谈,好不好?”柯以伦 企图拖延。
“今天你非得跟我回去不可。”柯妈妈态度极为坚定。
“妈”柯以伦几乎要跪下来恳求。
邵雨洁也在一旁感伤;她想跪求,但是她晓得此时此地根本没有她插嘴的余地。
“老实告诉你吧!我已经决定下个礼拜让你和阿蕾结婚,而且阿蕾也已经答应了。 ”
随著柯妈妈话语的结束,提在邵雨洁手上的行李立刻滑落下来,她感觉她整个人几 乎无力地想昏倒,但不晓得又是什么力量在支撑著她,使她没有倒下去。
这这怎么可能?梁蕾绝不可能会答应跟他结婚的,是母亲在撒谎!这绝不可能, 柯以伦绝不会相信!“不会的,梁蕾不可能会答应!”
“那你要不要拨个电话,向阿蕾证实?”
这怎么可能?!母亲的态度,肯定得教柯以伦不敢不相信,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蕾没有道理会答应的。
“为什么?”柯以伦几乎是咆哮地喊了出来。
“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你梁伯伯公司需要周转金吧!”
柯以伦终于明白了,邵雨洁也无力地倚在门边,他们全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 还是一场丑陋的金钱与婚姻的交易。
他不会答应的!这次他要抗争到底为了邵雨洁,为了梁蕾,为了所有因此而伤心的 人。
“我不回去!”柯以伦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柯妈妈气急败坏地说。
在母亲的怒容下,柯以伦的意志又动摇了;但当他望著悲戚无力的邵雨洁时,一股 从未有过的勇气顿时浮显了上来。
“我我不回去!”柯以伦深怕这股勇气会很快的消失,继续说:“妈,自从爸去世 后,我们就一直相依为命至今,我曾经许过承诺,我要一辈子好好孝顺你,所以找从来 就不敢违背你的意思,任何事我也都听你的,甚至连个“不”字也不敢对你说。但是, 这次是攸关我的婚姻与未来的幸福,我不得不据理力争。妈,雨洁除了家世比不过梁蕾 之外,她哪点不好?我相信她绝对会是个孝顺的媳妇,所以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放弃 她,也求求你能够谅解我们。”
“你你是存心想气死我的,是不是?”柯妈妈一股怒气堵在胸口,险些喘不过气来 。
“你明明知道,我和梁蕾根本就不相爱,如果我们勉强结婚,那是不会幸福的。 ”
“你”柯妈妈气喘得厉害。
“妈”柯以伦陡地跪了下来。邵雨洁也跟著跪下。“妈,我求你,这辈子我从来没 有为自己决定过任何一件事,也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就这次,只要你答应让我和雨洁 在一起,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全听你的。”
“妈,我求你……”邵雨洁也苦苦哀求。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妈!”柯妈妈斥骂。抚胸喘了几口气之后,说:“好,你要 自己决定是不是?那我就顺从你的意思,我现在就让你决定,我和她,你决定让谁走出 这个大门?”
柯妈妈此话一出,柯以伦又愣住了这个选择题,他无法选择,也不能选择。站在他 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全是他的最爱,他不能在两个最爱里做抉择,因为结局永远是悲剧 。
“说,是她走?还是我走?”柯妈妈一再逼问。
“妈”柯以伦痛苦地挣扎。“我求你,求求你不要逼我!”
突然,邵雨洁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夺门飞奔离去。
柯以伦也不作任何思考,直接的反应就是追了出去,只留下满脸错愕的柯妈妈。
“雨洁!”在公寓的走道上,柯以伦及时拉住柔肠寸断的邵雨洁。“不要走,我不 会让你走!在美国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的,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你都要陪著我共同克 服?没有你,我的生命就再也没有意义了。”
“以伦,原谅我,我办不到!”邵雨洁哀痛泣诉。
“砰”一声,屋内突然传来柯妈妈倒地的撞击声。
“妈”
“是我不好!我不孝!我该死!”手术室外,柯以伦深深自责。
“以伦,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邵雨洁不知所措,只能紧抱著柯以伦哭泣。
一名护士仓皇地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
“柯先生,病人需要输血,但是医院血库里没有病人需要的血型,你要想办法。”
“你是护士,如果你们医院都没办法可想了,那你叫我上哪儿去想办法?”柯以伦 紧张得几乎要发狂。
“病人的血型是RH阴性,你可以找医院的义工帮忙,透过广播找人捐血,我现在也 立刻去帮你问问别家医院。”
“护士小姐,我的血型是RH阴性,可以先抽我的血。邵雨洁紧张地拉著护士。
“好,那你跟我进来。”护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交代说:“柯先生,只有这位小 姐的血是不够的,你还是要去找其他的血源。”
“哦!”柯以伦慌张地应了一声,便死命地朝服务台冲去。
透过电台的广播,半个小时之内,医院就聚集了十几名热心人士,他们均义不容辞 地捐出自己的血液,及时救了柯妈妈一命。
整个手术,历时了六个小时才完成,柯妈妈随即又被送入加护病房。
“妈怎么样了?”邵雨洁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危险期还没过,不过手术很顺利。”柯以伦深情地紧握住邵雨洁的手,心疼地问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没关系,医生说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邵雨洁含笑摇头,说:“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傻瓜!”柯以伦心疼不已。
“以伦,很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把妈气成这样。”邵雨洁内疚地说: “等妈脱离险境后,我会主动离开。”
“我不许你走,你们两个谁也不能离开我。”
但是,邵雨洁心底明白,以伦只能在她们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而她却不想让以伦 背负不孝的罪名。
“妈是不可能会答应让我们在一起的,这是铁的事实,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早点分 手,免得以后更加痛苦。”
“雨洁”
“去看看妈吧!”
经过一天一夜的观察,医生宣布,柯妈妈度过了危险期,也因此,柯妈妈由加护病 房转移到普通病房,不过仍处于昏迷状态。这几天来,邵雨洁无怨无悔地陪侍在床侧照 料著,一步也不敢离开,直到柯妈妈醒来,她才黯然离去。
是下午三点钟的火车,邵雨洁决定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台北。
临行前,她约了梁蕾见面。
“雨洁,很对不起!我并不想这么做。”梁蕾凝重地说。
“我知道,换作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邵雨洁顿了半晌,拿出一份辞职信,交 给梁蕾。“我知道董事长不会答应我的辞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转交。”
“雨洁”梁蕾讶然,迟迟不接辞职信。“你既然知道我老爸不会答应你辞职,为什 么你还要……再说,你要怎么向我老爸交代还有以伦。”
“我已经决定离开台北了,就今天下午三点钟的火车。”邵雨洁的心在隐隐作痛。
梁蕾又一次震惊,问:“以伦知道吗?”
邵雨洁沉默了半晌,说:“我没有打算让他知道,不然我会狠不下心,那我也就走 不了了。”
“他母亲现在正躺在医院里,他已经够痛苦了,而你又在这时候离开他,他会受不 了这个打击的。”
邵雨洁又何尝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柯以伦?但是她知道,自己若继续留在柯以伦身 边,这对柯妈妈也是一种打击,不但对柯妈妈的病情毫无帮助,反而会恶化她的病情。
“难道你对以伦的爱,只是说说而已?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狠心就这么丢下 他不管?”梁蕾不悦地责备。
邵雨洁泫然饮泣、欲哭无泪。
“以伦的母亲喜欢你,而你们又要结婚了,现在只有你能去照顾以伦的母亲,也只 有你才是他精神的支柱。”
“你是打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我没有我也不想,但……”邵雨洁心头阵阵绞痛,禁不住哽咽说:“但,我做不 到,我多么希望我能替以伦分担任何的忧愁,但是我做不到,以伦的母亲根本就不愿意 见到我,我又能怎么做?”
“很对不起,是我拆散你们,要是没有我,我相信你们会是很恩爱的一对。”
“其实没有你,结果也是一样的。以伦的母亲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老天爷 能让我们做一个月的夫妻,又能让我尽点做媳妇的孝道,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尽管柯妈妈始终不承认邵雨洁是她的媳妇,但在柯妈妈病危时,邵雨洁却毫不考虑 地输血给柯妈妈,她想,这也算是她为人媳所应尽的一份孝心了。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以伦,但是在我临走前,有件事想拜托你……”邵雨洁哽咽 得说不下去。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办到。”
“麻烦你麻烦你代我好好照顾以伦,希望你能试著去爱他,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拜托你,好好照顾他,这是我唯一的希望。”邵雨洁禁不住哀伤,低头饮泣起来。
邵雨洁泪眼婆娑,至情至爱的一番话令梁蕾动容。她很愿意答应邵雨洁的要求,但 她没有把握是否能够做得好;她真的没办法去对一个与她没有感情与真爱的男人付出任 何的关爱。因为他不是何凡,所以她的爱不会给任何一个男人,包括柯以伦。
所以她没办法给邵雨洁任何承诺,她不是想伤她的心,而是她根本办不到。
柯妈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两眼盲勾勾地盯住天花板,内心很不平静地挣扎著。
她真的做错了吗?
当柯以伦告诉她,是邵雨洁及时输血救了自己,而且不顾虚弱的身体彻夜照顾她时 ,她便反覆自问,自己是否真的错了?而且错得这么残酷,残酷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是否该改变初衷而接受邵雨洁?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邵 雨洁。
推门声打断了柯妈妈的思绪是柯以伦带著梁氏夫妻前来探病。
“躺著!躺著!不要坐起来。”梁母急忙上前扶住欲坐起的柯妈妈。
免不了,他们的话题还是绕著柯妈妈的病情及无尽的关怀上打转。
“阿蕾呢?!怎么没来?”柯妈妈有些失望。
“阿蕾临时有事,和朋友出去了,她说事情办完后就会赶过来。”梁母心虚回应 :她不敢将梁蕾和邵雨洁会面之事告诉柯妈妈。
意思。
“对了,关于以伦和阿蕾的婚事,你认为要不要延期?”梁父在征询柯妈妈的柯妈 妈思索了半晌,虚弱地说:“我看,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就迟些时候再说吧!”
他们乐于见到的,因为柯妈妈曾表明,等他们结婚后,她才愿意拿钱出来。他们实 柯妈妈真的想重新再考虑这桩婚事;但是对于梁氏夫妻来说,延后婚期并不是在担心, 公司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
“关于钱的事,我明天就叫以伦去办。”柯妈妈显然看出了梁氏夫妻的忧心。
朽妈妈爽快的允诺,令梁氏夫妻感动不已。
“至于他们小两口的婚事……”
“再说吧!”
这句话更教梁氏夫妻困惑不已,不过他们也不好细问,与柯妈妈聊了一会儿,见梁 蕾迟迟未至,便告离去。
从医院回来后,夫妻俩才刚踏进客厅,便见何凡端坐在客厅内。
“是谁让你进来的?”梁母一见是他,便不客气斥问。
是福伯让他进来的。何凡风尘仆仆从大陆赶回来,一下飞机便直奔梁家。
“我告诉你,阿蕾已经快结婚了!你马上给我滚,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她!”梁母不 客气地下起逐客令。
“你做什么?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梁父和悦地请何凡坐下后,致歉地说: “何先生,我知道你和阿蕾彼此相爱,坦白说,我也很欣赏你,但是实在抱歉,我们家 阿蕾确实就要嫁给以伦了。”
何凡没有任何惊诧的反应,只是不客气地问:“是金钱婚姻的买卖?而你们在这 场买卖里将女儿给出卖了?”
“你说什么?竟然敢在我家里撒野!”梁母勃然大怒。
“很对不起,我们也是不得已的。”梁父深感歉意。
“我知道。”何凡坦然自若。“这本来就是一个现实的社会,太多人把爱情婚姻当 成一种买卖的交易,但是如果你们也把梁蕾的婚姻当成买卖的话,我自然就有权利加入 竞标,是不是?”
“你凭什么?你这个唱歌的能拿出多少钱来?”梁母鄙视斥骂。
何凡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正要开口时,梁蕾走进客厅;当她看到何凡的那一刹那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紧紧抱著他痛哭一场,但是理智却提醒她必须要抑住夺眶的泪 水,冷冰地走向何凡。
“你来做什么?”梁蕾冷得像块冰。
“来救你脱离苦海。”何凡没正经地笑说。
“你”何凡不正经的态度,不禁令梁蕾生气,她恨不得能甩给他一个巴掌。“你走 !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今天我是王子来救公主的,在还没救出公主之前,王子怎么可以离开?”
为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是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难道“难道你不知道我 已经快要结婚了?我马上就要嫁给以伦了。”梁蕾哀怨地叫嚷著。
“不会的,除了我以外,你不会嫁给任何人的。”何凡充满无比的信心。
“你以为你是谁呀?”梁母不屑地说:“那好!如果你有办法马上拿出一亿的话, 我就立刻把阿蕾嫁给你。”
“哦?”何凡露出意外的笑容,再问:“伯母说话可算数?”
何凡的自信令梁母微微一震。但,一个唱歌的穷小子,怎么可能拿得出这笔天文数 字。
“没错,就一亿!我说的可是一亿!”梁母郑重强调。
“何先生”
梁父正想说什么,却见何凡从身上取出一张面额一亿的即期支票,顿时令在场的人 看傻了眼。
“这是即期支票,随时可以到银行兑现。”
梁母吓得险些昏倒,仍不信地说:“谁晓得会不会跳票?你随便在支票上面写个数 字,就要我们相信?”
何凡将支票递给梁父,说:“伯父,麻烦你照会一下银行,看能不能兑现。”
“何凡”梁蕾惊喜不已,许久、许久,她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梁父困惑不已。
“唱歌是我的兴趣,当然我不可能会有那么多钱,但是我那个在大陆卖鞋的父亲, 要他拿出一亿来,可不是件困难的事。”
原来,何凡的父亲是国内制鞋业的名人,几年前才迁厂到大陆;而向来独立的何凡 ,始终隐瞒自己显赫的身世,这次若非为了梁蕾,他也不会求助于父亲。
“何凡”梁蕾激动地投入何凡的怀里,放声痛哭。
这是梁氏夫妻始料所未及的;尤其是梁父,他欣慰地眉开眼笑,忍不住以揶揄的目 光瞄向正在难堪、不知所措的梁母。
“老婆,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我”
“啊!”梁蕾突然叫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她看了看手表,自语:“还来得及! ”
梁蕾话一丢,便没头没脑地奔了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望著梁蕾匆忙离去的背影,个个皆满头雾水。
第三月台南下的火车缓缓驶进站内,声声催促旅客的广播声,不得不让邵雨洁意 识到,她就要离开这个难舍的城市了。
上车吧!第三月台——这次,她带走的是一颗残破的心。
她百般依恋的频频回首,她知道,纵使今生今世不再回到这个城市,她依然忘不了 柯以伦的情与爱。
上车吧!她不能再依恋,她不能再回头;但,就在她即将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她的 身后传来了声声的叫唤声,她回首一瞥,却惊讶地让她几乎不敢相信,那竟然会是—— 柯以伦!
“雨洁,别走!我需要你,请你留下来。”
邵雨洁低头不语:这次,她非走不可,她不愿再议痛苦继续下去。
“雨洁,你不能走。”柯以伦迳自接过邵雨洁的行李。“我妈已经答应要让我们在 一起了。”
邵雨洁不依,她紧紧抓住行李,心想,这又是他企图挽留她的谎话,柯妈妈根本就 不可能会接受她。
“以伦,就让我安心的走吧!梁蕾会是个好妻子,她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你的。 ”邵雨洁哽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以伦,就让我们这样带著美好的回忆分手,也许也 许我们注定这辈子无缘,下辈子也许……”
“我不要下辈子,那离我太遥远了!就现在,我要的是现在,无论如何,我绝不会 让你走的!”柯以伦紧紧握住邵雨洁的手。
车站内,再度响起广播声……“以伦,你让我走吧!”邵雨洁恳求著。
“留下来吧!”
这一声,紧紧扣住了邵雨洁的心是柯妈妈虚弱的恳求声。
在邵雨洁不敢相信的错愕中,梁蕾用轮椅推著柯妈妈来到了她的跟前。
“以伦说的都是真的,我干妈已经答应要让你们在一起了。留下来吧!”梁蕾欣然 她笑著。
邵雨洁泪眼朦胧,她怀疑眼前的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
“留下来吧!”柯妈妈早已老泪纵横。
在恍惚中,邵雨洁松开了柯以伦的手,跪扶在轮椅前。
“伯母”
“你和以伦结婚以后,不都一直喊我妈吗?”柯妈妈心疼地抚握住邵雨洁的双手。
“妈”
第三月台的南下列车,在这一声叫唤中缓缓驶出月台。
一年后,宋曼妮经营“夜醉”不善,辗转再被朱廷恩买下,股东是朱廷恩、方心岱 、梁蕾,以及何凡,从此“痴醉”改名为“夜醉II”。
就在他们重新接手“夜醉”的那一天,朱廷恩、方心岱及梁蕾、何凡也在同一天完 成婚礼,喜宴便设于店内。那天,宴客狂欢劲舞,夜醉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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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Fiona 扫描, Lepus 校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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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醉PUB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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