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见星终于松了口气:「你可算是好了,闹什么呢,磨得我汗都出来了。」
朱成钧忽然伸手:「哪里有汗?我不相信。」
展见星忙向后躲闪回去:「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朱成钧没坚持,直起身来:「你回去吧,天晚了,别叫你娘等急了。」
展见星不太放心:「九爷,你真的没事了?不要和我谈什么了?」
她不主动提出要走,朱成钧反而变得大方起来:「没事了,你走吧,叫秋果把你送到门口去。」
展见星虽然仍觉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想寻根究底了,朱成钧自己都说不明白,她又要问他什么呢,人难免有心情莫名坏掉的时候,过去了就好了。
过半个多月以后她发现,过不去。
拿秋果的话说:都怪大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朱成锠躲了弟弟一阵子,发现弟弟的毛病好转,他就又热爱起户外活动了,这时天气暖和起来,他能干的更多,也更辣人眼睛。
又一次被从侍女身上拉起来的时候,他差不多都箭在弦上了,这一吓,差点吓萎了,怒急攻心,一个拳头就挥了出去。
他当然打不过朱成钧,朱成钧只用一只手,逗他过了十来招,把他逗得快气晕过去,才收手施施然走了。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一次,两次——
终于形成一封密折摆到了皇帝的案头上。
作为最初分封的几大守边亲王之一,代王府曾拥有过强大的兵力,虽然现在被削得差不多了,但有成祖以藩宗夺大统这段前因在,朝廷对强盛过的藩王势力仍然保有着基本的一点警惕。
爱玩多少个女人不是个事,主支仅余的两个兄弟阋墙,可能引起将来的王位更迭,就不能不报一报了。
新帝与乃父不同,身材十分健壮,面庞微黑,五官英武,仰面靠在龙椅里,半合着眼,听内侍念密折。
才听了个开头他就睁了眼,兴致盎然地道:「闹得这么凶?当着下人的面就打起来了,吓得下人连声尖叫,府外头都听见了?还不只一回?」
他连发三问,内侍轻声细语地道:「回皇上,正是。闹得可凶呢。」
「朱成锠这个弟弟多大了?」
内侍答道:「十八岁。」
「怪不得。」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小崽子大了,知道伸手争东西了。」
内侍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皇上——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嗯?」
内侍又往下念去:「九王孙每见其兄幸侍婢,必上前拦阻,兄弟由口舌以致拳脚——」
「不是为了王位,是为了女人啊。」皇帝觉得有点没意思了,懒懒地道,「倒也像代王叔祖家的种,他们两兄弟的爹,朕那堂叔就是死在女人身上的吧。」
内侍的表情更一言难尽了:「皇上,也不是。」
皇帝一愣:「那是什么?你快念。」
密折一般不会很长,内侍又念得两句:「——每规劝其兄,勿蹈先父、父——」
卡住了,他不认得底下两个字。
皇帝伸手讨来看:「覆辙,这两个字你也念不出来?」
内侍羞愧:「回皇上,奴婢学识不精。」
「罢了,你这样的还提学识,学识两个字都叫你侮辱了。」皇帝讽了一句,又若有所思,「该想个法子,正经让你们读读书才是,这学的东一句西一句的,朕使的也不顺手。」
本朝立国时,太/祖曾发下太监不许识字、不许干政的律令,更制了一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的铁牌悬置于宫门上,几十年过去,这两条规矩还在,但从风气上已经松动了许多,毕竟不是每个皇帝都像太/祖那样精力旺盛,一个人能干满朝廷的活。
皇帝有所需求,内侍们自然趋之若鹜,其中不乏学习非常刻苦的,但苦无正经师傅,再肯下功夫,学得也有些七零八落,动辄露怯。
如今听见皇帝这么说,内侍忙跪下:「奴婢多谢皇上隆恩。」
皇帝没再理他,自己就着底下的文字继续看起来,两眼扫完,他眉头耸动:「——呦,代王家这是出了个异类?」
内侍虽然不认得「覆辙」两个字,底下的话是看完了的,应承道:「所以奴婢才说,不是为女人,这位九王孙与父祖不同,比较醉心修身养性,但,但——」
但真的心性平和宽宁之人,不会横加去干涉兄长私事,还闹到几回动手的地步。
整件事里透着诡异矛盾,探听消息的人也拿不准,只能从兄弟闹翻到公然斗殴的这一点基本事实出发,认为有必要呈报,才送了信过来。
「代王府——」皇帝仰面想了一回,问道,「父皇崩逝之前,是不是召见过代王府的人?有这兄弟俩吗?」
内侍不能尽知,忙道:「奴婢去找千喜公公来。」
很快,曾伺候先帝的大太监千喜来了,他调去任了内官监掌印太监,不再随侍在新帝身边,但仍旧很有体面,进来行了礼,听见是问代王府两王孙,他先笑了:「回皇上,当时都召见了。代王府的大公子么,大约就是像皇上想的那样。那位九公子,却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很投先皇爷的缘法,先皇爷在时极看顾他,还曾与他写过一封信,许诺了他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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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二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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