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相公 第八章

  为了弥补春兰犯下的错,荆无情继续留在夜城,利用自己在商场上的人脉开始做地盘式搜索。
  根据春兰的说法,那些木家堡的人就隐藏在市井之中伺机而动,荆无情决定自行前往春兰所说和那些人遇上的巷弄去一探究竟。
  还好铁烈这些日子忙著思索应付木家堡的对策,无暇找她,松了口气之馀,无法言喻的空洞怅然萦绕心扉,她觉得心好冷!或许她也不过是他身边来去的女人之一,最後豢养在祈凤楼。
  不该想的,爱情只是生命中一个片段,梦醒了,她也该回到商旅生活,下次她不会再意气用事的随便把人卖掉。脑海中浮现他被卖时有趣的画面,浅浅的笑意在她嘴角漾开。
  不期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眼前——
  「柳姑娘,怎麽是你?」怎麽也没想到衣著华丽的柳凤娘会出现在人潮熙攘的市集。
  柳凤娘吓了一跳,「你怎麽也会在这?」
  「我……难得天气如此风和日丽,便出来走走。荆无情提高警觉,据春兰表示,木家堡的人能顺利进出夜城可能有内应。
  「这样啊,我也是。」柳凤娘笑得很牵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那麽你慢走。」荆无情目送她仓卒的离去,步伐显得有些凌乱。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荆无情转身窥探她方才出现仅容一个人行走的狭巷。
  犹豫半晌,荆无情东张西望了下来往的贩夫走卒,佯装若无其事的钻进巷子里。
  狭长的巷子夹道是高耸的围墙,约莫有三丈高,由下向上望去宛若一线天。
  「啊……你这个恶徒快放开我,我皇帝叔父绝不会饶过你。」
  是华莲公主的声音,是从哪边传出来?荆无情急忙的循声找寻,走到一十字巷口,却感觉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她心急如焚,再不快一点,华莲公主若遭不测,她难辞其咎。
  「我警告你别过来……啊」
  突然没有声音了。
  荆无情很想张嘴呼唤,又怕引来恶徒的注意反而致使华莲情况更糟。
  她左顾右盼,不知该往何方寻去时,突然脑後受到重击,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怎麽可能?
  *****
  「都是你啦!好痛。」
  哇哇的叫声惊醒了荆无情。是华莲公主的声音。
  「喂,她醒了,你不过去瞧瞧吗?」
  「铁心……」荆无情抚著後脑勺呻吟。
  「她看到木心羽了,你们完蛋了。」华莲喳呼。
  「华莲公主!」荆无情惊跳起身,却发现双手被反剪。她转而环顾身处的简陋茅草屋,家徒四壁,除了一桌四椅和一张靠墙的炕。
  此刻华莲端坐在炕上,让一个大男人卷起她的裤管至膝,露出粉嫩雪白的小腿,她膝盖有著多处擦伤,而那个男人正替她上药。
  「好痛!你轻一点,人家可是第一次。」受那麽重的伤。
  听在外人耳里可不是那麽一回事,随即,门被人撞开。
  「大哥!华莲是人质,你怎麽可以……」一阵女声停在舌尖。
  「铁心!」荆无情回头,震惊的看著卸下黑衣的铁心,她居然是个清丽脱俗的美女。
  「闭嘴!」铁心,也试是木心羽恶狠狠的瞪了荆无情一眼,「不错嘛!你竟然能找到这来?」
  「心羽,不得无礼。」那个男人转过身,阴柔绝美的容颜只怕令汉朝董贤也自叹弗如,若非他低沉的男性嗓音,真让人以为他是女人。
  他在替华莲处理好伤口後,起身朝荆无情抱拳一揖,「在下木龙羽,抱歉,上次误伤了荆姑娘。」
  「你对她那麽客气干麽?」木心羽和华莲异口同声问。
  荆无情扬了扬眉,隐约嗅到流动在华莲和木龙羽之间诡谲的气氛。如果华莲公主是因为铁烈才讨厌她,她可以理解,但似乎又多了那麽一丝丝吃味。
  至於铁心,同为女人,她隐约猜得出是为什麽。铁烈真是害人不浅,卖他还便宜他。
  「大哥,别跟她们说那麽多,铁烈已经发现这里,我们得快点撤走,至於她们……」一把银刃架上询无情的脖子,「一刀解决省事。」
  「心羽,不许胡闹。心虹人呢?」
  「心虹说还点事要处理,待会儿会过来。」
  「那麽招集人马,等所有人到齐,我们即时离开。」
  「那这两个女人怎麽办?难不成还带她们走?」杀机浮现木心羽眼底。
  「我自有打算。另外可以将荆姑娘的绳索解开,我已经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她走不了。」
  「是!」木心羽恶声恶气回答,粗鲁的扯掉荆无情背後的绳子,「想死就走没关系,我们在这楝屋子前後设了机关,如果不想变成蜂窝就乖乖待在屋子里。」
  「你喜欢铁烈?」荆无情一针见血的问。
  红霞瞬间飘上两颊,被点破心思的木心羽恼羞成怒的朝荆无情一掴,「你闭嘴。」
  啪的一声,五爪印清晰的在荆无情白皙的脸蛋上浮现。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一直没动手。」木龙羽面覆寒霜的走到木心羽身边,温和的面孔下透著阴森。
  「大哥,不是这样,你别听她胡说。」木心羽心虚的不敢迎视他的眼睛。
  「大哥,大事不好了,夜鬼找上门了。」一个红衣小女孩火烧屁股的冲进门。
  「他们来得真快。」木龙羽眼底闪过阴鸶,「这次我们要替我们父母和死去的木家堡兄弟报仇。」
  *****
  「铁烈,你怎麽知道木家堡的人藏在这个狭巷里?」石定风跟著率领大批夜鬼的铁烈而来,看他指挥若定的包围附近巷子的每个出口。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铁剑,这里交给你;石定风,你跟我来。」铁烈面无表情的交代,满腔怒涛在得知荆无情只身深入敌境时,便顾不了什麽计画和时辰的开始行动。
  「铁烈,你在心急什麽?以前扫荡木家堡馀党时,也没看你那麽积极,还有上次叫你救华莲公主,结果去探勘一下她失踪的地点就没有下文。」
  「你安静一点。」铁烈迈开大步,强抑著惶恐的心情。想不到他铁烈狂放不羁,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却栽在荆无情这倔强女人手里。
  「你终於来了。」木龙羽缓缓出现,身後跟著木心羽。
  铁烈停下脚步,「铁心,果然是你!」
  木心羽不发一语,脸色木然。
  「石公子是个聪明人。」木龙羽微笑著,而木心羽则投以不屑的眸光。
  「荆无情呢?」铁烈直视著木龙羽。
  「我以为你最该关心的人是华莲公主。」木龙羽微笑的唇畔掠过一抹阴森。
  「她是你们重振木家堡的重要人质,你们还需要利用她跟皇上谈条件,不会笨到动她而与整个大唐皇朝为敌。」
  铁烈精明的分析让木龙羽眼底不掩激赏,如果不是家恨,他倒不失为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大哥,干麽和他们说那麽多?」幽怨的眸光在木心羽眼底一闪而逝。追随夜皇多年,她就像一个影子,而她也以此为荣,暗暗的将情愫藏在心底,她一直相信只要等到大哥和他之间的仇恨消弭,她还是有机会的,但她错了,只因荆无情出现了。
  「说吧!你打算怎样?」铁烈慵懒的弯了弯嘴角,看来无害,但只有石定风知道大事不妙,这是狂狮动怒的前兆,他赶紧退到三丈之外。
  「夜皇果真快人快语,我要你的命。」木龙羽抽出腰间软剑,瞬间万丈银白色光芒如疾筋穿云,罩住铁烈周身重要穴道命门。
  一场龙争虎斗於是展开。
  *****
  「糟了!他们打起来了。」华莲站在窗口望见外头对峙的人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回头发现气定神闲的荆无情在屋内绕一圈,不停的东敲敲墙壁、西拍拍地面,忍不住一肚子火,「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如果能把这面墙敲开就能离开了。」荆无情喃喃自语。
  「喂!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华莲怒不可抑。
  荆无情回头问:「你在叫我吗?」
  「你这女人。」从初见面就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根本没把她这个大唐公主看在眼里。华莲赌气的转身,任性的拉开门。「我要出去。」
  「慢著。」荆无情在她跨出门槛之前扑身抱住她,然後随手掷出一支银簪。
  霎时,前院乱箭齐飞,一支箭正好就射入方才华莲头上一寸处的木柱。
  华莲斗鸡眼的盯著亮晃晃的箭矢,不禁咽了口口水。就差那麽一点,她脑袋就搬家了。
  「木公子不是交代过,如果还要小命,就别踏出这门半步。」荆无情拉起她,拂去衣衫上的尘埃。
  华莲倔强的别开脸,「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可以过来一下吗?」荆无情走到床边,敲了敲床边的墙壁。
  「干麽?」华莲不知自己为何要听她的话。
  「你听听看这墙壁的声音是不是和其他墙壁不太一样?」
  华莲爬上床,敲了敲,「是不一样,那又如何?」
  荆无情举目四顾,心想,整间屋子只有桌椅此较坚固,遂拿起一张椅子往墙壁敲去。
  霎时,尘埃从屋顶、墙壁如雨纷纷落下,华莲想躲,但还是被灰尘洒了一身,还被呛到。
  「咳咳!你搞什麽?」华莲瞪著她。
  「椅子不够硬。」荆无情四处翻找,掀开床单,看到炕下有一只石枕,不由得面露喜色。
  「喂!你到底想做什麽?」一道灵光闪过华莲的脑海,「你该不会是想把这面墙打破?」
  「没错!」
  走遍大江南北,身处狡诈诡谲多变的商场,没有过人的冷静和智慧是生存不了。
  华莲虽生活在宽广辽阔的大漠,但毕竟还是娇生惯养的皇室千金,怕这敲墙的粗活她做不来,荆无情轻描淡写的道:「你可以坐在一旁看著就好了。」
  但听在华莲耳里,却是她什麽都不会。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她不服的说:「你凭什麽指使我?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管不著。」四处看了下,只有桌椅,为了争这一口气,她使出吃奶的力量抬起桌子往墙壁一扔。
  「砰」的轰然一声,那墙倏地倒塌,而华莲也被漫天飞舞的尘埃扑满身,不时乾咳著。
  荆无情虽及时闪开,没被碎裂的木屑袭中,但还是遭到池鱼之殃,她圆瞠著杏眸看著身上覆满黄土烟尘的华莲,想笑又不敢笑,而那厢华莲已指著她噗哧的笑出声,她这才发现自己也变成了黄土人。
  这声巨响惊动了巷子里的左邻右舍,当然也包括打斗中的两人。
  在收掌之後,两人各自跃开,赶到现场只见一片烟尘弥漫,不一会从倒塌的墙里走出来两个黄土人,分不清谁是谁。
  「情儿。」铁烈毫不犹豫地抱住其中一个。
  「你放开我。」没想到他一眼就认出她来,说不感动是骗人。荆无情使劲推开坚硬如铁壁的胸膛,早该知道他我行我素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一旁华莲看得不是滋味,「你们还要抱到几时?」
  「这是谁做的?」木龙羽从齿缝间迸出话。
  「是我!怎样?」华莲抬起不驯的下颚。
  「这是以前爹娘和我们住过的房子,就这麽给你毁了。」木心虹红了眼眶,蹲下身抚摸那碎裂的土块。
  「啊——」华莲小嘴微张,看木龙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场觉得黑云罩顶。「这个……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间破屋子是遗物。」
  「看你做的好事。」木龙羽冷冽的瞪视著华莲。
  「不对,这房子是我破坏的,跟华莲无关。」荆无情反射性的挡在华莲身前。
  「你有什麽帐全算在我头上好了。」铁烈将前无情护卫在身後。
  「你们全部都该死。」话声刚落下,木龙羽剑光即起,招招致命的攻向铁烈。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木心羽也乘机攻击荆无情和华莲。一个是夜皇的未婚妻,
  一个是夜皇的情人,她绕不了她们。
  石定风见木心羽杀机自眼底浮露,连忙加入战局,「喂!我说铁心,一个姑娘家还是少舞剑弄枪,很危险。」
  「你闭嘴。」木心羽转而攻击他。
  「还我爹娘的房子来。」木心虹涕泗纵横,水眸布满血丝,掏出匕首如灵蛇般刺向华莲和荆无情。
  「快闪!」荆无情直觉的推开华莲,然後用手去挡。
  「情儿!」铁烈撕心裂肺的吼声直贯云云霄。
  「快住手。」随著拐杖砰的击地声音,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柳凤娘的搀扶下出现在巷口。
  木龙羽首先回头,脸上覆著震撼、惊愕、无法置信等情绪,最後凝结成喉中的哽咽,他激动的吼出——
  「爹、娘!」
  *****
  明明早已被凌迟处决的两人竟然还活在世上。
  夜城的大厅内外聚集了所有木家堡的人,包括木家堡的仆人、旧部以及曾受过木家堡恩惠的人。
  「爹、娘。」木家的三个小孩拥上前,激动之情溢於言表。
  「你们这些逆子,是谁教你们如此是非曲直不分,真相不查清楚就冲动的意气用事,我以前教你们的圣贤大道理都是浪费口水吗?咳咳……」
  「老头子,别激动,身体要紧。」木老夫人连忙拍抚著丈夫。
  「谁叫你带他们来?」铁烈瞪视著藏在木家两老身後的柳凤娘。
  「凤娘是觉得……觉得夜城和木家堡一直打打杀杀的也不是办法。」柳凤娘眼波流转,一抹谲光闪过瞳眸快得难以捕捉。
  华莲来回梭巡突然现身的两人,「烈,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当年法场上他们不是被处决了吗?为什麽会死而复生的出现在夜城?柳凤娘又怎麽会跟他们在一起?窝藏钦犯可是很重的罪。」
  「住口!」铁烈和木龙羽异口同声道,然後相视一眼。
  「今天的事在场的人都不许说出去,否则不必等官差来提人,你们先把项上人头顾好,脖子抹乾净。」铁烈目光森冷的环顾所有人。
  「至於木家堡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们都是木家堡的忠仆及旧部。」木龙羽虽不明了事件原委,但看到亲人仍在人间,那满腔的喜悦是笔墨无法形容的。
  华莲委屈的扁起小嘴。她可是大唐公主,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把她放在眼里,除了……她的视线溜向坐在铁烈身旁的荆无情。
  「小姐!你的手流好多血,你干麽没事去救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春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替荆无情包扎手伤。
  闻言,华莲的心房流过一条涓涓暖流。这还是她长那麽大以来,第一次有人为她以命相救,她永远忘不了当目光斥红的木心虹冲向她们时惊险的一幕,荆无情英勇的以身体护卫住她,以手握住刀刃……唉!要是荆无情是男人那该多好,她一定会倾心爱上。
  华莲的眼神让荆无情的手臂冒出一粒粒的疙瘩。不会又来个柳凤娘吧?
  铁烈适时的将荆无情揽在怀里,「好了,春兰,这里没你的事,下去。」他又无言的横了眼华莲。不管男人或女人都一样,荆无情只能属於他。
  「是!」春兰敛身一福,顾及他有可能是未来的姑爷,只得不甘愿的退下。
  「铁公子,咱们两老真的亏欠你太多了。」木家两老说著就要下跪。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两位老人家快快请起。」铁烈赶紧以手用力托起两老,不好意思的红晕飘上他黝黑的脸庞,与荆无情慧黠灵眸交会,相信以她精明老练的脑袋不难明了。
  荆无情压低了嗓音,「你是不是找了两个替身伪装成他们,代他们上法场蒙骗过去?反正皇帝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塞外验尸,接著你将他们藏在栖凤楼,因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已死的钦犯还活著。」
  「聪明,不愧是我夜皇的女人。」铁烈靠近她耳边呵气,以袖掩住他对她光明正大的轻薄,在场看到的人都怕长针眼而装作没瞧儿。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华莲看著两名佝偻老人,「你们明明在三年前就已经问斩,怎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她不是执法官,只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华莲,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休要再提。」铁烈慵懒的眼透著威严。
  华莲抑下心底的寒栗,挑衅的道:「我可是个公主,我若向皇帝叔叔告上那麽一状,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牵连入狱。」
  「我可以让你永远开不了口,你想试试吗?」木龙羽含笑的凝视,嘴角微勾。
  华莲打个冷颤,莲足一跺,「你们都欺负我。」随即负气回到座位。
  石定风尔雅的品茗,「少开口,明哲保身。」
  「都是你,要是你不叫我来夜城,我也不至於受那麽大的屈辱。」华莲嘟嚷道。在夜城,她一点地位也没有,她不要嫁夜皇了。
  「那你要我怎麽向你赔礼?」石定风打哈哈。
  「你真的要道歉?」华莲直视著石定风。其实他也不算太差,还是逍遥楼的少主。
  「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麽他有种背脊发冷的感觉?
  「我要你娶我。」
  闻言,石定风从椅子上摔下。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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