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拾璧把头发绾上去了,而且佩戴了象征诸侯王王后地位的七尾祥云金凤钗,钗头垂吊而下的细串珠步摇落在她的额心前,脑后缀着两束深紫长流苏,垂至肩背;身着紫底宫服,镶粉白色边、绣金线,垂披帛,外袍裙下露出长长的皂色底纱裙,一路拖曳着走进来,威仪不言自生。
「见过王后娘娘。」众妃福身问安。
「免礼。」辜拾璧这一句话说出口,更是教众妃个个惊讶得檀口微张,以往总是姿态低下,总说别尊称她为王后的人,今日是怎么了?
她一路走进去,直接坐在主位上,脸上展现出盈盈笑意,非常大家风范的招呼:「姐妹们,别净站着,坐下来说话。平常总是受大伙儿照顾,我想说也该由我作个东家,与众姐妹们联络一下感情。这女红会,其实只是个名目而已,大家聚在一起做做绣工,一边喝茶谈天,可别拘谨了。」
众妃听了,有所迟疑,最后是伃妃率先坐下,其他人才跟着就座。
「桌上这些绣活儿,是我命人准备好的,有罗扇、锦囊、手绢儿、香包、鞋面、腰带……各式小玩意儿,随便你们挑喜欢的绣;旁边有茶水点心,随时都能取用,不用客气。」
伃妃一看,略显讶异地道:「这些点心,不是那日在我蝶舞宫宴会所摆出来的点心吗?」
「伃妃记性真好,正是。我在你那儿吃过后,觉得太美味了,所以要膳房再做了一样的出来,连茶水都是用一样的茶叶。不好意思,偷学了你的好品味。」
辜拾璧说着,眼睛注意着每个人的表情,连众妃身后侍女们的神色变化也不放过。她在试探那一日对她下药的是谁。
「那日王后娘娘似乎是身体微恙,提早离去,那之后还好吧?」钰妃关心地探问后续。
「没事儿。我这人啊,吃饱了就犯困,回燕迩宫就睡了,隔日晏起还教王上笑话我呢。」辜拾璧自嘲道,手上拿起一条缎面腰带,夹上了刺绣绷子,开始慢条斯理地描绘起底图来了。
「王上那日宿在燕迩宫?」仍妃满脸羡慕。
「仍妃,你问这话太后知后觉了,听说王上几乎是夜夜都会去燕迩宫呢!自从王后娘娘来了之后,我们五姐妹似乎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哩。」伃妃语气中有着妒意。
「你们误会了,王上只是习惯到燕迩宫夜酌,并非次次过夜,那日夜宿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呢。话说回来,王上平日最宠爱的是哪一宫的姐妹呢?」辜拾璧轻描淡写地问。
众妃们看着彼此,各怀心事……
「王上要去哪一宫过夜,我们是不会知道的,我们也不可能去问其他姐妹。王上在谁那儿夜宿的次数多,床笫之间的事怎能拿出来谈论呢,况且这也没什么好比较的。你们说是吧?」伃妃扫了另外四妃一眼,大家马上唯诺点头。
伃妃强装开朗,其实内心很是不得志,她虽然是五妃之首,但王上从未夜宿蝶舞宫过,她进庞王府这么久了,至今还是完璧之身,这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的丢脸事。
「其实也不见得被临幸了才算是宠爱。不然这么说吧,王上平日可有赏赐你们什么东西呢?」
「王上不曾亏待我们众姐妹。所谓的赏赐,是每月固定给我们吃穿用度的俸银,每季每年的各式作节品项也都不缺,像上回在蝶舞宫挑布疋饰物就是,全都一视同仁,没有偏颇了哪一宫的。」伃妃又代表众妃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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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缘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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