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兰轻轻点了一下下巴,发出猫儿似的「嗯」声,混着轻轻的鼻音。窝在他怀里,有着浓浓的依赖感。
魏赦脸颊发热,抱住她,拥严实了一些,踩过地上呻吟着的人身体,横抱着竺兰往巷道更深处走去。
月色被他的双足踩下,在他的衣襟领口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边。
竺兰晃了个神,微微抬起头,看向魏赦的脸,指尖仍揪着他的裳,不肯松。
他的面容本来白皙,月色之下便如一块天然带光的萤石,说不出地好看。竺兰的心跳得很快,又急又重,便似什么枯枝残叶在烧起来了一般,噼里啪啦地在心上响成一片,惊破了此时月光下的宁静和温柔。
如果魏赦一直便如此刻温柔,就好了。
脑袋昏昏的,竺兰晕睡了过去,临睡去以前,这般轻轻地想着。
月光被一路撒落脚后,过了一道颓圮的篱墙,头顶蒙络的紫藤树影将它彻底地拒之门外。竺兰渐渐地恢复了几分意识,抬眸看向周遭。
虽然身遭漆黑,惨淡不见人,但她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魏赦置办于江宁的别院。
她的伤口隐隐作痛,恢复了意识,便松开了抓住他衣衫的手指,魏赦停了一停,看向她。
竺兰神色不自然,又带着焦虑,忍不住道:「这么晚了,我不回,阿宣一定怕极了。」
魏赦抱她入房,低低地道:「我会让人向阿宣报信,你受了伤,回去让他见了只会更害怕。」
竺兰知道,她也很感激魏赦,顿了一下,没再说话了。
推门入里,魏赦将竺兰放落在一侧云床上,替他用棉被搭上腰肢双腿,折身去,挑起了屋内银龙般的灯火,在浩浩如昼的大片灯光里,魏赦沾了血气的白裳,显得有几分凛然肃杀之气。
魏公子在竺兰心里一直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这还是第一次她见他如此凶悍,对十几个打手不但临危不惧,还能全身而退。
此刻细细一想,那些人,究竟是何人所派,他们口中的老爷是谁,亦让竺兰有几分惶惑。
她在脑中飞快地搜寻着自己从前得罪了什么人,只是头之前撞在了马车上,到此时仍昏沉沉的,没甚力气,她一时想得头痛不已,只好作罢,用食指欲按自己被撞出了大包凝成了指甲盖大小淤青的伤痕。
正头痛着,眼前仿佛已不能视物般,模模糊糊撞见魏赦又回了,蹲跪在她云床之下,抬臂,轻轻拨开她的额发,露出底下雪白若腻的肌肤,额角处狰狞的沁出了点点血痕的淤青。她仿佛看到他的瞳孔震了一下,自己却没躲,好像忘了似的。
魏赦手里握着一枚药膏,用他的长指挑开,在掌心揉匀,食指的指腹点了一下,下一瞬,冰冰凉凉的药膏触感便落在了受伤的额头上,竺兰更是吃惊,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般,有过躲闪的迹象,但被魏赦阻止了,她便不再躲,嘴里说道:「魏公子,我可以的。」
魏赦看她眼神都不对焦了,道:「连我都看不清了吧,逞什么能。」
好了,看来这一晚上令人错觉的温柔终于要过去了。他才不是宣卿呢!
魏赦不管她此刻想着甚么,指腹替她涂抹药膏的动作极其细腻小心,仿佛掌下是什么珍宝般,唯恐伤了碰了,竺兰的呼吸都放轻了,一动不动地望着魏赦,作声不得。
他替她涂抹好药膏,又低低问道:「还有哪里受了伤?」
闻言,竺兰微微活动了一下,膝盖还隐隐作痛,应该是跳车的时候磕肿了,与额头的伤一样。
她咬唇,指了指右边膝盖。
魏赦看了一眼,没说话,径自撩开了被衾,一臂托起她的右足踝骨,替她脱去鞋袜。
竺兰吃惊,妇人脚是不能让外男胡乱摸的,她挣扎了一下,却被魏赦摁住,她挣扎得便更厉害,扯得膝盖闷闷作痛,忍不住发出轻轻地嘶声,魏赦抬眸睨了她一眼,声音偏冷:「你从前的男人只教你逞能了?不许动。」
教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式口吻唬住了,竺兰鬼使神差般从了命。但只是恍惚了那么片刻,魏赦便已卷起了她的小腿绸裤,将绸裤一路卷上了膝头,竺兰不由地恼羞,心中暗暗地想道,有夫君在的时候,她何须逞什么能呢,可是她后来,再也没有他了啊。
她咬住了唇,「魏公子,我自己真的可以的。」
魏赦哪里会听她的话,好在他举止规规矩矩的,除了上药,别的什么也不摸不碰,难得见他这么正人君子一回,竺兰都露出了几分讶色。
须臾,药膏抹匀了,魏赦替她将绸裤放下来。
以为这就完了,但竺兰却听到了他更过分的请求:「能走到净室么,我可以抱你过去。」
竺兰想,这要是让他得逞了,他会不会更加得寸进尺,要替她宽衣解带,还要……竺兰一阵脸热,一看魏赦,他倒正派得很,八风不动的模样,倒显得她小人之心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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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户侯 卷二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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