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来了?她记得这个问题模模糊糊地有人问过,可是看魏赦的脸色,又好像不回答他,便是某种把他推向无底深渊的罪过般,顿了顿,她细声道:「当然是你。」
不够,远远不够。魏赦又凑过去亲她的鼻梁和脸,身体也愈发火烫,「你说他不好,他一点也不好,我最好。」
竺兰终于忍不住了,探手摸他的额头,「呀」了声,「你好烫,魏公子,你是不是又着凉了?你是不能着凉的!」好不容易拿了药,把他的热症消下来了,大夫切切嘱咐过,不能让他再受凉。
魏赦突然现出了怒意,「去他的着凉!」
「你快说!」
竺兰吓了一跳,咬咬牙,道:「好,我说……宣卿一点也不好,你最最好了……你好好地别乱动,我找热毛巾帮你擦一擦……」
她作势要从魏赦的威胁之下离去,魏赦却偏偏不肯,没等她抽出一条臂膀,便又施力将她控住,「还不够,你继续说,他没我大方,没我好看,没我待你好……」
竺兰无可奈何,满心担忧和畏惧,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了,说了一遍,他嫌不够,她于是又说了几遍。
说完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他也终于不闹了,睡了过去。
这一夜不知怎的有些荒谬。
次日早间,魏赦苏醒,见竺兰睁着一双爬满黑眼圈的美眸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心中骤然一慌,立刻扑了上去,将竺兰抱入了怀中,闷闷地可怜地道:「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
蓦然,一只冰凉的手背贴了过来,扶在了他的额头上,他一怔,便听到冷静的一个声音:「烧退了。」
魏赦既吃惊,又羞愧难当,慢慢地将竺兰撒开,眼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小声道:「兰儿,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我肯定不会了,你别气我……」
前晚上,她听着他说过去的事情,才知道,一想光鲜显贵的魏公子,只不过是只披着凶悍虎皮的小猫,他一个人总是很孤独,被迫地长了爪子,可也不想伤人,于是套上他的虎皮对人狐假虎威,意图不过是自保罢了。他如此脆弱,她又怎会忍心真的同他置气?尽管昨晚她是有些生气。
魏赦凑了过来,似要亲她,竺兰也避了过去,翻身坐起,足见去够床下的绣鞋,「我把东西收拾了出来,今日就可以走了,我要去玄陵。」
不待魏赦答应,她又扭头,朝他道:「你不是早就把你的下属找回来了吗?弄一驾车应该不难。」
魏赦怎敢不答应,他闷闷地拉上了棉被,将半张俊脸藏了进去。
「我真的错了……」
竺兰执意要走,为及早地见到儿子。魏赦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两日沉默的俩人用了早膳以后,马车便已在屋外待命。
竺兰先上车,心绪不宁地在车中坐了片刻,魏赦才回来。他偷偷觑了她一眼,神色有些狼狈,裳上沾了些新鲜的碎叶与泥灰,竺兰也没问他去了哪儿,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动。
「大当家。」
一人推开车门朝车中问了一声,犹疑地道:「可否启程了?」
魏赦复看了眼竺兰,掀唇:「走罢。」
此去玄陵还有近一个月的脚程,魏赦中途受到了飞鸽传书,眉目舒展了许多,「阿宣无恙,已经出了江宁。」
竺兰到底是没能完全放心,应了这话,便不答了。
露宿了两夜,第三日马车驶入了客栈,魏赦让人先去打理了,人到以后,只需立即住店即刻可,魏赦后脚跟着竺兰沉默入门。
有马车时,他们是同宿一车,她这两日虽有些冷淡,但却还不会计较这个将他赶出去,如今到了客栈,魏赦反而惴惴起来,见她入了一间厢房,抬手便要关门,魏赦忍不住冲上去一步,将半边身体卡了进去,「兰儿!」
他急切地唤道,竺兰停了下来,清润的眸光聚在他面上,手也不动了。
魏赦趁机彻底地卡了进去,双臂趁势于背后掩上了门。神色愈发小心,「我真的错了。」
这三天以来,他说的最多的不过就是这句话,起初竺兰还会理会一二,实在听腻了,每每他道歉,她便会蹙眉。见她果然又蹙了娥眉,魏赦立刻闭口。
竺兰将包袱放在桌上,道:「进来吧。」
她把帘帐内的衾褥铺上,于屋内撒了些香料,不一会儿,整个屋中便弥漫了一层幽幽的檀香。
一路疲惫,店家见机,适时地送来了热水供贵人沐浴,魏赦客套了两句,把店小二送出了门。屋内静谧,毫无人声,竺兰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行李,魏赦几步跨了上去,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的素手,不许她挣脱,「兰儿。」
他的嗓音突然洪亮了起来,竺兰微微惊讶,仰头看向他。
魏赦脸色郁闷,过了半晌,一咬牙,「你非要这样,那好我承认,那晚我是很清醒,我也不如宣卿,他是君子我是小人,他与人为善,我让人见了便躲我、怕我,他在心里是最好最温柔的男人,我脾气坏又暴躁,我是处处不如他。我是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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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户侯 卷二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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