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天枢冷笑了一声,「要不是你瞎出些馊主意能是今天这个局面?」还撺掇王爷隐瞒,瞒个屁啊,现在不就翻车了。
开阳哼哼哧哧,「我还不是为了王爷。」
「然后容娘子就气炸了。」天枢漠然点头。
开阳,「……」啊,今晚的月色真好,好到让人心都在发寒。
里头殷玠任由叶宸指着鼻子一通骂,自己则闷闷灌酒,叶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酒坛子夺了过来,「你有这喝酒的功夫还不如背着荆条往容娘子家门口一跪,跪上个三天三夜没准还能让人消气消得更快,你看我干什么?」见殷玠盯着他,叶宸心里有些发毛,「不论怎么个情况,遇上这种事儿总是人家女方吃亏,尤其是人家一个娇娇女郎还背井离乡历经千辛万苦生下了孩子,中间吃了多少苦不用我说。」
推己及人,叶宸闭了闭眼,若是当初他没有对宋柒横眉冷对口出恶言,又如何会让宋柒怀着孩子远走边关最后甚至是沙场产女?这些年他反复在想当初宋柒心中该有多绝望,这么多年过去,他宁愿宋柒将他臭骂一顿,也好过不闻不问把他忽略了一个彻底。
想到自家糟心闺女得知了亲娘是她一直崇拜的女将军后,不用别人说,自个儿就要打包行李哭着喊着要去投奔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揉了揉胸口,叶宸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先压了下去,正准备说话,就见殷玠霍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不是,你去哪儿?」叶宸一脸懵逼。
「负荆请罪。」殷玠愣愣甩下一句,抬步就走,却被叶宸拽着衣领给拖了回来。
叶宸有些无语,心中暗忖他不过就是打个比方,真要是捆上荆条往人家门口一跪,消息传到上边人耳中还不定能闹出什么事呢。
见殷玠有些愣愣的,叶宸琢磨着这人不会是喝醉了吧,想着伸出了三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殷玠按了按额头,「我没醉。」
「好,你没醉。」叶宸从善如流应承,哪个醉了的会承认自己是醉了,都是自欺欺人。
将殷玠提溜到椅子上坐好,叶宸清了清嗓子,觉得自个儿作为表兄该骂的已经骂了,该出主意还是得出,不然按这小子的性子还不得天天过来折腾人呐。
殷玠一声不吭的听着叶宸叨叨,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跟个雕塑似的,要不是眼睛珠子是不是还转一下叶宸都要以为他睡着了,促膝长谈大半夜,眼看就要天亮了,叶宸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撑不住了,酒坛子横七竖八散了一地,满屋子都是一股酒味儿,几乎都是殷玠喝的。
「开阳!」叶宸扬声唤人。
「诶。」
指了指倒在桌上人事不省的殷玠,「把你家主子扛回去。」
「啊?」
「啊什么啊,难不成还在我这儿蹭吃蹭住啊?」叶宸眼睛都涩得疼,「这两天最好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免得他想不开去撞墙,」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撞也别处撞去,别在淮安闹。」
「呃……」
等开阳将人扛走了,叶宸踹了踹酒坛,骂了一声糟心才拖着步子往床边走,扑在床上滚了两圈,叶宸突然想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忘说了?」
陪酒不能白陪,明儿非得压着人给他干活不可!
起来还是那夜跟您喝了酒的。」
叶宸,「……」感情还是我给他喝病的对吧。
叶宸觉得自己怕是和殷玠八字不合,犯冲。
「他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叶宸问,「祁大夫怎么说的?」
要是光只是淋雨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发烧昏迷,开阳与天枢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都敛了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就是有点虚。」开阳清了清嗓子,重复祁大夫的原话,「死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要不瞎折腾再蹦跶个三年五载不是问题,但想全须全尾的活呢,也没这么简单。」开阳是真的被祁大夫那句‘全须全尾’给吓到了,总不能还得缺胳膊断腿吧。
「嗯?说人话。」
「王爷体内的血蛊只要不是刻意而为,一时半会儿发作不了,但这么多年下来对身体的损伤有些大,」天枢接话,顿了一下,「祁大夫说能解,只是还缺一味药引。」
「那还不赶紧去找。」叶宸也是一喜,他是知道殷玠早年就中了暗算的,血蛊阴毒,不见血还好,一见血就容易发作,偏偏殷玠又是在战场上厮混的,不见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当年储位之争激烈,先帝偏心偏到没边了,太子与殷玠两兄弟的处境简直艰难,就连他们这些权贵都受到打压,殷玠只能舍下尊贵的皇子身份往军中搏前途,后来殷玠屡建战功在军中颇有威望,为了夺兵权,荣王不知打哪儿弄来这东西伺机暗害,自然了,荣王并他身后的世家在陛下登基后被收拾了个干净,但殷玠身上这东西终究是个隐患。
开阳哼哼哧哧,「就是不好找才愁啊!」千年犀角香,他都要怀疑祁大夫是不是故意骗人的,这玩意儿听都没听说过。
「那就慢慢找。」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祸害遗千年,殷三儿命硬着呢。
只是,叶宸瞅了两眼还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殷玠,撇了撇嘴,虚成这样,不行啊!
等叶宸走了,开阳继续絮絮叨,指望能通过语言攻势唤醒沉睡中的病美男,由于吐糟得太过认真,以至于忽略了男人轻颤的睫毛。
「王爷啊王爷,听说林老大人已经给列出了一长串门下青年才俊的名单了,您要是再不醒,容娘子可真就要带着小公子改,」话没说完,开阳突然「嗷」了一嗓子,手腕被人钳住,疼得脸色都变了,「王王王王爷,是我啊,疼……」
殷玠眸光锐利,刚睁开眼眼中似乎还有些迷茫,等看清了面前的人后,立马撤了手,「开阳。」
「诶!」开阳从龇牙咧嘴喊疼到喜笑颜开不过一秒钟的事儿,由于表情转变得太快脸颊都不禁抽搐了两下,搓了把脸,开阳扑到他跟前拽着被子嚎的真情实感,「王爷啊,您可醒了,您要是再不醒属下可要急死了,真是天神保佑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眼见殷玠脸色越来越黑,生怕王爷刚醒就来一个大义灭下属,天枢赶紧捂着开阳的嘴将人拖走,先将这几天的事儿大概说了一下,并说已经将消息传回去了让陛下派人去找药引,又问,「王爷,厨房熬了有米粥,要不要喝一点?」
「阿妤?」殷玠嗓子有些哑,想到醒来时听见开阳在耳边嚎的话,闭了闭眼,手下意识的握紧,他对血蛊不怎么关心,想问容妤有没有来过,但一想似乎又不大可能。
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天枢轻咳了一声,「容娘子来瞧过了。」
殷玠眼睛倏地睁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阿妤来看过我了?」短短一句话仿佛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在临死之际见到了一片绿洲,顿时让人感觉到勃勃生机,阿妤知道他病了,来看他,是不是说心中有他?
虽然容娘子是被小公子哭着喊着给拽来的,但好歹也是来过了,四舍五入也算吧,只是,见殷玠一脸喜悦的模样,开阳有些不忍心,小声嘀咕,「来是来了,就是走的时候更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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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妻睦邻 卷三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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