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来得很快,又附带着两套女子衣物和头面,供沈箬和薛幼陵替换。
沈箬换过衣裳,坐在案前由医师看诊,好在只是扭伤了胳膊,并不曾伤到筋骨,养两日便好了。医师留下伤药,便退了出去,在门口遇上正往里来的宋衡。
宋衡脸色照旧不大好,进到里头一言不发,坐在沈箬对面,直勾勾盯着她看。沈箬给玉笔递了个眼神过去,后者回避着不敢看她,她也只好清清嗓子自己问:「侯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幼陵伤得很重?」
「阿陵无事,正陪着沈箬看诊。」宋衡把玉笔手里的两袋粽子糖往桌上一丢,似乎这气是冲着她来的,「这是你让玉笔送的?」
「嗯。」
宋衡脸色又差了一分:「何时不能送,非要赶在此刻?今日之事,是玉笔失职,回去领罚,明日换玉剑来跟着你们。」
沈箬一时急了,糖是她让人送的,本来以为不会出岔子,怎么能怪到玉笔头上去。玉笔跟着她习惯了,也不忍心看他受罚。沈箬忘了胳膊上的伤,一下子凑上去,连连道:「这和他没关系,都是我的错,以后绝对不让玉笔离开半步!」
待宋衡脸色稍缓,沈箬又试探着问道:「侯爷尝过了?味道如何?这不同甘果铺子的粽子糖口味多有异处,不知道哪个合你口味,我便都买了些,你看哪个吃着最习惯?」
宋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这布包中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看,原本以为是什么重要之物,此刻却发觉不过是粽子糖。他冷声道:「区区几粒糖也值得你只身冒险!」
「我错了。」沈箬飞快把头埋了下来,低声自语,「明明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糖,哪里就不值得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认错勤快,态度良好,一时倒是不好继续指责她,颇是有些头疼。见她如何都不肯抬头,只好伸手去解布包,取出一粒粽子糖吃下,算是将这事揭了过去。
沈箬余光见着他吃糖,笑着抬起头,不时夸一句:「多亏侯爷今日来得及时,救小民于水火之中,实乃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向来无以为报后头接的,都是以身相许一类的话。宋衡望着她的脸,不知怎的就想起赵翮说的话,把人娶回家,才是真正不误名节。
糖在嘴里化了,宋衡却因为这一个想法呛着,喉口发痒,又泛着甜,抓挠不得。他猛力咳了两声,成功打断沈箬「无以为报」后面的话。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心虚。原本只是为着老师的话,才对沈家姑侄多有照顾,可方才元宝来报时,分明不只对老师的承诺。
宋衡握着沈箬递过来的茶盏,暗自思索此间原因,却终不得其法,只得愤愤作罢,将茶盏重重扣下。
正在此时,先前那位安乐侯府的姑娘业已收整完毕,袅袅婷婷地往里头走来,见着沈箬便是一礼:「成鸢多谢姑娘侯爷搭救之恩,必当铭感五内。」
「傅姑娘多礼。」
宋衡开了口,沈箬也乐得不再多说,托着下巴静观其变。
那位成鸢姑娘天生一双泪眼,此刻抬头,眼中莹莹泛光,好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成鸢有一不情之请,望侯爷成全。」她怀中抱着一卷画卷,小心摩挲两下复又开口,「今日本想来东兴楼绘制长安一景,不想遇此一事,成鸢想请侯爷姑娘入画,也好让成鸢日日谨记大恩。」
但是入画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被人挂着日日当做恩人,沈箬属实有些吃不消:「今日之事全赖侯爷,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傅姑娘不必如此。」
宋衡也在一旁附和:「本侯入画,多有不便。」
傅成鸢抱着画卷不肯出去,咬着嘴唇红了眼眶:「成鸢粗鄙,不能将侯爷和姑娘风姿尽展。只是父母教导,不可忘恩,只是……只是想摹一张画卷,也好让家里人……家里人知晓。」
她越是胆小恭谨,沈箬越是不好直言回绝。不过画幅画罢了,她抬头朝着宋衡看过去,问道:「侯爷以为如何?」
宋衡吩咐玉笔:「去隔壁将阿陵请来。」
等了半盏茶功夫,薛幼陵推着沈绰过来,红着一张脸问道:「九哥喊我?」
「傅姑娘画技得乐画师真传,今日有缘,正好为小妹同沈姑娘摹一幅美人图。」宋衡想得周全,无论单独成画,还是与沈箬共同入画,都不合礼节。傅成鸢既然想画,那就让她替两个姑娘画。
毕竟傅成鸢可是长安城才女之首,她所成之画,必然是佳品。
傅成鸢大约也是懂了,点头应下,回身去铺纸研磨。
薛幼陵提起裙摆,走到沈箬身边坐下,借着摆姿势偷偷挨近她,压低声音道:「九哥怎么突然想起让傅小六替我们画像了?」
听宋衡的意思是,傅成鸢画技卓然,该是千金难求,怎么到薛幼陵嘴里就有些不情不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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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上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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