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沈箬也不禁想为他叫好。宋衡虽暂离尚书省,可辞官文书未下,他还是正一品尚书令,连柳中书都要被他压上一头。
方子荆轻蔑一笑,复又道:「况此事并无定论,圣上还未决断,杜尚书私调禁军,不怕秋后算账么。」
杜泽川一滞,这方子荆与他一向不合,仗着父亲和宋衡,更是在兵部与他分庭抗礼。此时既已行至这一步,便要硬撑到底:「方子荆,良禽择木而栖,你莫迷了眼,错将朽木做建树。临江侯劫人在前,此刻若大方交了人,倒还可免枷锁之辱。」
身后有人将枷锁一震,意在恐吓方子荆。可也仅仅是恐吓,杜泽川到底没有这个胆子强闯拿人。
沈箬坐回到车里,忽而有了主意。
方才便觉得杜泽川这名字熟悉,方才听他们你来我往之间,她猛地忆起,西市柜坊里做成过一笔交易。
来客典当一册兵书古籍,取走一千两白银,约定三月后归还,契书上留的名,正是杜泽川。只是不过十日,便有一貌美女子持杜泽川私印上门,替他还清账款,赎走古籍,行动小心,似乎生怕被人瞧见。
言叔怕姑娘家被人劫了,命人暗中跟着,却见人进了城南一处宅院,是为白府。
沈箬吩咐思远,要她去西市走一趟:「去和铺子里的掌柜说,杜尚书赎走的古籍,还落下一张签子,特意原物奉还。记住,此物宝贝,定要交到主人家手里,若是有人问起,便把典当前后的事,详详细细说来。」
思远领命去了,沈箬又叫车夫把马车停远,免得到时候夫妻打架,伤及无辜。
吩咐完这些,她便托腮坐在车里,细想宋衡为何要劫走那两名矿工。方才急着赶过来不曾细想,现在倒是给了她时间来想。
只是她到底脑力有限,想到其中或许有猫腻,便再也想不下去了。
索性轻轻晃了晃头,等人都散了,再问宋衡也不迟。
如此等了许久,薛幼陵靠在明德肩膀上睡了过去,沈箬也支着头解乏。忽而远远一声怒喝传来,惊醒了一车人。
「杜泽川!」
车帘被人从外掀开,思远坐回车里,示意沈箬往外看去。
只见一名女子做妇人打扮,在婢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往这里奔来,面上泪痕未干。禁军见有人闯入,拔刀拦人,却听那婢子叉腰斥人:「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尚书夫人都敢拦。」
禁军一愣,回首去看杜泽川,只见他飞速下马,提起衣袍往这里来,甚是惊慌:「夫人,兵甲无眼,你怎么来了?别伤着腹中胎儿。」
杜夫人避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哭闹起来:「你还晓得我腹中胎儿,怎么能出去养了外室。你若是真心爱慕那些花花草草,大大方方娶回来就是,妾给她们腾地方就是。」
杜泽川脸色一时难看下来,他原本威风八面地围着临江侯府,此刻却颜面尽失,被妻室指着鼻子骂。可偏偏他一时脑热,确实养了外室,不过尝个鲜罢了,怎么就被家中人知晓。
何况还要顾及那未出世的孩子,只能温声细气哄着:「夫人,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别让人看了笑话。」
方子荆冷眼看着闹剧,在一旁煽风点火:「下官竟不知,杜大人是如此人物。」
「你!」
杜夫人哭得愈发伤心,扯着杜泽川的衣襟:「等你回去,不知又有什么谎话哄我。我偏要你去大人面前分辩,若是看我厌了,当场签了和离书就是。」
杜泽川哪里肯走,就此僵在原地。一时间只余下杜夫人的哭闹声。
沈箬见此计不奏效,正想着要不要做些什么加上一把火,却见侯府的门开了。
宋衡自内步出,负手立在临江侯府的牌匾下,抬眼扫向杜泽川。身后的玉剑把两个粗壮汉子带了出来,送到杜泽川面前,道:「杜尚书要的人,就在这里,还请自便。不过门前石狮乃先帝亲赐,杜尚书伤一爪,恐有僭越。」
众人回首,那只石狮不知何时断了一只脚,此刻只单足把玩着石球,想来应是方才方杜两伙人交兵,无意伤到了。
杜泽川骇然,临江侯府整个都是先帝拨下来的,硬要说那两只石狮子是先帝赐的,依着圣上那个包庇的性子,定要拿住这个不敬先帝的罪名,好好整治他一番。
可谁家会把天家赐的东西摆在门口,任凭风吹雨打。
宋衡见他迟迟不说话,抬腿往这里走了两步:「本侯以为,杜尚书的手,堪堪配得上那一爪。」
说罢,刀光一闪,宋衡从身边禁军手中夺下刀,反手拿刀背架在杜泽川手腕上。
杜泽川浑身一颤,那刀落下得极快,若非刀背触手,只怕他的手早便保不住了。额角有冷汗滴下,不自觉软了口气:「如何敢与先帝亲赐相提并论,还请侯爷三思,下官必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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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上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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