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护着她,连连摇头。
直至他们退至门内,那些兵卫倒也不敢硬闯拿人,只是守在门口,似乎只是限制他们出府。
妇人依旧在门前叫嚷,此时更是多加了一条,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的罪名。
此番来的人甚多,团团围住整个宅院,沈箬一时倒是成了瓮中之鳖。她把披风拢了拢,这下同宋衡断了联络,并非好事。
「玉笔,想法子出去找公子,把事告诉他,让他不必急着回来。」
既然他们不敢进来,自然是有所忌惮,与其把宋衡一起陷进来,倒不如留个人在外头想办法。
玉笔的功夫甚好,趁着不注意闯出去应当不是难事。沈箬上前一步,正要同那妇人说话来扯开注意力,只听得宋衡的声音传来。
「谁敢拿本侯的人。」
话音未落,他还冷哼了一声,又是先前那个不近人情的临江侯。沈箬恍惚,这几日和气的温长风果然是错觉。
那些兵卫见有人来,横刀去拦:「官家办案,闲人退散。」
宋衡冷笑一声,劈手夺了他的刀,在空中一挽,正落在兵卫肩上:「如此办案,当真可笑。」
那兵卫见他如此,正要开口训斥,身后的玉剑上前一步,手中握着玄铁所制的令牌,上书临江侯三字。
「临江侯在此,尔等安敢放肆。」
玄铁令牌只此一块,天下倒是还没有谁有这个胆子,敢去冒充临江侯。想透这一层,众人双股战战跪倒在地,生怕跪得慢了,这位主子一时不高兴摘了他们的人头。
只是跪是跪了,却想不通他何时来了庐州,竟半点风声不露。
宋衡丢了刀,负手朝着尸体走了两步,无甚感情道:「庐州太守既不会断案,那便歇着吧。玉剑,你去太守府盯着仵作。」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定要查明死因,别污蔑了好人。」
玉剑领命,带着几个机灵的人去抬尸体,顺带着要把瘫倒在地的妇人一并带走。
此处正收拾着,却见沈箬从里头跑了出来,裙摆漾成一朵花。宋衡原本怕她吓着,此时见她倒是还算如常,依旧笑意盈盈。
宋衡松了口气,凑近了却瞥到她颈上有伤,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伤的?」
还未等人回话,地上的妇人愈发怕了,给她金子的人也不曾说过会招来临江侯,此时看着就是要替沈箬出气,一时间竟失了禁,惹得周围人捂着鼻子散开。
「玉剑,先赏她一顿板子。」
周围人吸气,头却埋得愈发低了,免得殃及池鱼。
沈箬看着,轻叹一声,本想着安安稳稳办事,越不惹眼越好,谁知竟如此高调。宋衡把临江侯的身份认了也便罢了,还雷厉风行处置了这么些事,落在别人眼里,只怕又是仗势行凶,目无法纪了。
她皱皱鼻子,外头气味混杂,难闻得很。
「进去说吧。」
宋衡点点头,与她并肩入内,并不侧目去看其他人,只是吩咐玉笔去请大夫。
沈箬摆手,这点伤倒也不必劳动医师,他来得再晚些,这伤口都要愈合了,哪里就这样金贵了。
「不用,我没事,你也不必如此紧张。」
紧张吗?
宋衡摸摸鼻子,方才听到玉扇来报,怕她吓着,特意丢了事赶回来,却不想她泰然自若,半点都不怕。之后又见伤口,倒是有一瞬怕她哭出来。
寻常小姑娘,不是被蚊虫叮咬都会红了眼圈的么?怎么到她这里,就像是掉了个个儿,似乎不伤在自己身上一般。
「侯爷?」沈箬喊道,这人怎么回事,不就是不让他请医师,怎么还不理人了?
宋衡轻咳一声:「何事?」
「我是想问,侯爷这样贸贸然便把身份公之于众,还如此处罚他人,会不会有些不妥?」沈箬小心谨慎地补充道,「譬如未尽之事?」
先前隐匿身份而来,花了大心思布局,眼下一朝尽毁,也不知会不会误了大事。
「无妨,此举最为简单,免于纠缠。」
反正如今矿场位置已然选定,大大方方把身份摆出来,也让那些人有所忌惮。
宋衡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侧目问沈箬:「用过早膳了?」
那妇人来得突然,慌里慌张的,谁还顾得上吃饭。沈箬摇摇头,眼下都已经是巳时过半,这时候用早膳,只怕是不大合饮食规矩。
宋衡冲着思远摆手,要她去厨房取些吃食来。时近正午,吃得多了,只怕影响午膳,到时候乱了脾胃反倒不好。
不过片刻,思远擎着托盘而来,上头摆着两碗薄粥并几碟小菜,拿来垫一垫正好。宋衡起身坐到桌前,一如往日般进食,半点不觉得有异。
往日二人是兄妹,一起吃饭也分属应当,几日下来,沈箬倒是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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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下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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