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头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房内两端,皆是将长袖挽起,束起的发也有些松散。
郑统领率先反应过来,当即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世子殿下。」他身后一干人等亦随着见过礼。
宁王这才醒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刚刚还说不见太子殿下,原是在这儿。」
太子赴宴向来是来去无声,尤其是他设的宴席,是以他看着太子离席时也并未多想。
太子将袖子放下来,不甚在意道:「孤出来醒酒,在皇兄这别院里走着走着便走到这屋子里来,本想着小憩一会儿,却遇着世子也醒酒过来,一时手痒,便切磋了两招。」
他这话是连编都未能好好编,可宁王一眼望见榻上翻乱的被褥,因着心里有鬼先矮了半截,慌乱地应了一声。
在场不够格知道这番算计的倒是纳了闷,好好地切磋便切磋,场儿选在屋里头不说,便连床榻都能整成这幅样子——约莫是天潢贵胄打起来,架势都要大一些,波及得广一些?
太子接着虚情假意地夸了一番沈辞的武功,又更假惺惺地同宁王道:「这一时没能收得住,将皇兄这屋子毁得不成样子,皇兄可切莫怪罪。改日孤令人送些今岁新贡的西海珊瑚琉璃瓶一类,给皇兄装点装点。」
宁王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只能沉着脸道过谢。
宁王这道谢道得委实过早了些。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地的同一刻,就有小厮急急跑过来,被府兵拦在外围。宁王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见下人如此不识规矩,又偏偏是当着太子的面儿,登时成了只将炸未炸的爆仗,沉着脸呵斥了两句便吩咐将人拖下去杖责四十。
那小厮本是不欲在诸位贵人面前宣扬,只是一见自家主子没有听自己说话的意思,情急之下也顾不上,挡了挡来拿他的两个府兵,高声道:「殿下!门前围了许多灾民,怕是要暴动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各位神色各不相同。
沈辞一早便知,自是没什么意外,气定神闲地解袖子,甚至还想着倘若混在灾民里头那几个情绪煽动得及时,局势控制得好,回头可以把他们往上提一提。
太子这时候明白过来方才谢杳说的那份厚礼指的是什么,想笑又生生忍了回去,在心里暗道这小姑娘果真是没有一刻能安顿的。
那小厮说完,跪下连磕了几个响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宁王一口气没提上来,梗在心口,身形晃了晃,而后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太子瞅着他那张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的脸,心情大好,连带着看沈辞都顺眼了不少,招呼他一同去看个热闹。
郑统领紧跟着宁王,附耳说了几句,而后便大跨步离开去做部署。此事趁着没闹大,还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一旦任由灾民闹起来,必然不好收场。
这是个什么节骨眼儿上?宫里的吃穿用度都裁减了不少,虽说宁王在京郊设宴本不算大事,可若是引起民情激愤,这性质便全然不同了。
一行人到了第一进院子里,正遇上谢杳和於春雪。谢杳不慌不忙地见过礼,同宁王道:「殿下这别院造得真是漂亮,逛着逛着就忘了时辰。还是方才听得这儿人声嘈杂,才跟过来看一眼,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她目光澄澈,似是真心疑惑,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柄团扇,轻轻扇着,举止间倒真像个寻常闺秀。
宁王心烦意乱道:「不过是些灾民在外面闹,安抚下去便好。」
这时他若是还想不到谢杳并非他所想的那般简单,那当真是脑子有问题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着自个儿终于有了除太子外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谢杳以扇掩口故作惊讶,眸中却是盈盈笑意,「这怎么还能闹到宁王头上来?京兆尹这差事委实做得不好。」
在她身边儿的於春雪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这幅样子莫说宁王,便是於春雪看了也很想把她按到地上打一顿——思及此於春雪飞快抬眼瞥了一眼沈辞,又看了一眼几乎与谢杳寸步不离的雁归,罢了罢了,有些人还是动不得的。
说话间,外头的声响格外大些,宁王低喝了一声「郑统领」,郑统领闻声进来,单膝跪下,犹豫了犹豫道:「殿下,灾民情绪激动,吵嚷着要见您。」
宁王还不待开口,太子便道:「孤的皇兄乃是千金之躯,万一被冲撞了,哪个担得起?」他似笑非笑看宁王一眼,「郑统领这话说得,便是叫皇兄左右为难了。这倘若不见,岂不是不够顺应民意,不忠于万民,即是不忠于天下,天下是父皇的天下,这岂不是要陷皇兄于不忠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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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养青梅 下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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